“安彻！你清醒点！”妖娆几乎声嘶力竭，“你还记不记得我祈求你和我一起隐居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你说让我再等等！你说等这一切都结束，我们就找个地方隐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都过去了！妖娆，三年过去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不一样……是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嫌弃我青楼出身？是不是嫌弃我有了别人的孩子？”骤然听到安彻清晰明了的旁白，妖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妖娆！”安彻尽量让自己冷静，“青冥启辰一战，我彻底看清了申瑁国灭亡的必然，凭着我，就是再搭上十辈子也不能复国！复国了又能如何？玖儿让我看清了现实，在我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也是玖儿救了我！妖娆，现在的我什么宏图大业都不要了，只求你原谅我，原谅玖儿……”
“那杏儿呢？你喜欢过杏儿吗？”
“杏儿……她不过是我还没有放弃复国大计时的一颗棋子……”
“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知道，可那又如何？我总不能牺牲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吧？”
“毫无价值？你就这么看待一个对你倾心相许的女人的吗？”
“妖娆！”
“杏儿是代替玖儿去死的！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安过吗？”
“妖娆，你太天真了……杏儿本来就是成铭的眼线，掉进我设计的陷阱中不是正好吗？”
“然后现在呢？你又放弃了复国？杏儿的牺牲算什么？”
“复国之路本来就是要鲜血铺成的。”
“那我呢？我算什么？”
“既然复国大计已经作废，你也就自由了。妖娆，现在去过你自己想过的日子吧。”
“你总算明白了，复国不复国都不重要，可是为什么你不和一起隐居世外、为什么不和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我对关凌来说还有价值，为什么不好好享受这种锦衣玉食的生活呢？”
“你就贪图这些虚假的富贵？”妖娆真怀疑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在这北青冥，除却关凌，便是我最大。地位尊贵，要啥有啥，我何乐而不为？”
“安彻，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一直这样……只是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罢了！”
妖娆一愣，她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安彻吗？他是那么的陌生，怎会是妖娆眼中的安彻？
妖娆满面泪珠，铁了心道：“风月场，是不是你毁掉的？”
安彻一愣：“你，都知道了？”
“南界第一青楼，这么大个事，我岂会不知？”
“妖娆，对不起，当时情势所逼，我不得不那么做。”
“你知不知道，风月场一毁，无数像我这般的女子便会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安彻，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但现在，我希望你不要打扰到我和玖儿安安静静的小日子。”
“她只是一个小宫女，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是。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人！”
妖娆冷笑：“可惜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你要干什么？我不许你伤害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