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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少年要长大了(上)

李鱼算是有些认可老应讲的话了,当他接下老应的那第三剑之后,不知怎地,整个人对剑道的理解好像瞬间升华,都说练武要持之以恒,可往往修道之人悟道就在于那一刹那间。而之前千百个日夜的量变就是为了换取那一瞬间的升华。如今李鱼手中持剑,感觉胸中散发出一股豪气自信,甚至认为自己有这一剑便可独步江湖,即使现在的他才刚刚要十二岁。

“老应啊,老应啊”围着村长老应的身边不停的转的李鱼,回来的路上嘴巴就一直没有停过,心中激动是一点都不掩藏。

老应没有过多的回话,面对李鱼苍蝇般的嗡嗡骚扰老应最多是用手按一下李鱼的脑袋,然后轻轻地将手掌转一圈。惹得李鱼上窜下跳“老应啊,别老摸我头,长不高的!说几遍了”

“你就是怕我长的比你高对不对?”李鱼突然凑到老应身前用手比划着自己的个子再看看老应。“哼,再几个年头就比你高喽”说完李鱼转身不等老应自顾自地向前跑去。

蓦地,激动的挥手跳了起来。

...

时间如水,转眼间已经入了秋天,完成了今日训练的李鱼独自坐在自家门口看着黄昏的太阳。

如今的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住,每次在老应家吃完晚饭李鱼就会自觉的帮老应收拾,收拾完之后便独自一人回到自己和孔先生的家,一个人坐在院门前的石阶上,要么看书要么就像现在这般想念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孔先生。

村中的长辈师傅们其实都邀请过李鱼来自家住,可都被李鱼婉转拒绝了,其中兔姨最是勤快,几乎每一周到李鱼跟她练习鞭法的时候,总会抹着眼眶叨念一句,小鱼来姨家这边住好不好,你一个小孩子家多累啊。弄得李鱼一阵头大,时常要反过来安慰兔姨。

揉了揉眼睛,有些看倦了晚霞的李鱼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休息一会儿。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吆喝声,李鱼转身望去。夕阳下,这边路上的尽头处,一匹马儿的影子被拉的细长,坐在上面的人摇头晃脑。

近了些,看清了来人的轮廓,李鱼开心的笑起来,红彤彤的阳光照在红通通的眼眶上,李鱼嘀咕一声“先生啊,你怎么才回来呀”

孔先生骑着当初李鱼从牛叔那牵来的小马驹儿,如今已经是稍微大了一些,靠近了自家院子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傻笑着的李鱼,孔先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骑在马上使劲的挥着自己的手“先生在这,先生在这”

下了马,孔先生走到李鱼跟前看着眼眶红红的李鱼皱着眉头来了一句“这老应,怎地让我家鱼儿一个人在这里”说完转头看着一旁的树林,好似那里有个人一样,接着孔先生转头笑眯眯地看着李鱼,拿手摸了摸好久没碰到的头,比划了一下满意地笑道。

“长高了呢”

...

自称村中状元的先生回来,村里人并没有敲章锣鼓的欢迎,反而安安静静一如往日般平常。唯独像小虎小花那些孩子在听到村头先生那喇叭般的叫喊着自己回来的时候,热闹了一阵。也是,半个春天加秋天在合上一整个夏日的时间。都没有听到孔先生的故事了。

“来来来,你们都吃点,别光看着我吃”孔先生和李鱼又去了趟老应家,没别的就是因为自家没有吃的了,而孔先生肚子又饿的要命所以只好又回到老应这里蹭一顿饭。

“我们都吃完啦”李鱼身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摆来摆去,显然先生回来最激动的莫过于他了。

“那我一个人先吃了”孔先生噗着碗筷大口嚼着饭菜,吃着还不忘抬头感叹“老应啊,你这饭也太香了”嘴巴含着饭菜含糊不清。

“先生啊,你这吃饭的样子也太不君子了,我看书上说君子慎言语,节饮食”李鱼笑嘻嘻地讲着,先生啊是一点没变。

“呵呵,比君子风度,先生我让他三尺又何妨?”孔先生喝了一口鸡蛋汤满足地闭着眼睛。

“对喽,先生我如今的剑术已经小成了”李鱼突然想到先生还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收获,凑上前去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哦?真的吗”先生放下碗筷,眼睛一亮看相李鱼,表情是比惊喜还要惊喜。“谁说的?”

“老应啊,他说我小成了。”李鱼手上乱比划着,然后悄悄地用手挡住自己的嘴靠近孔先生耳朵讲道“先生我跟你说,这老应啊脾气是真的倔,每次练剑时的语气总以为自己剑术天下第一,你说这日后和我一起出去见世面那岂不是让人笑话吗?”

孔先生听完皱着眉头抿着嘴点头,赞同地看向李鱼“啧,是这个道理来日得让他改改。”

“吃饭,不吃就回去”老应的冷清声音从门口传出,他刚刚做完饭就一直呆在院子里休息。

“好的”孔先生立马大声回应。语气没有丝毫的不满。

吃着还不忘向李鱼比个拇指,赞叹他剑术有成,再接再厉。李鱼也笑着收下,以此来勉励自己更加奋发图强。

...

从老应家出来,孔先生和李鱼走在回自己小书院的路上,一路上李鱼叽叽喳喳地围在孔先生身边讲着这些日子发生的趣事,自己读了哪本书,哪方面的武艺又有了心得,每次说到收获之处总会得来孔先生的一片赞叹表扬,往往这时候李鱼还会以一种刚学到的江湖上的礼仪抱拳回敬。谦虚地表示自己的武艺道路还需要很久,需要更加努力。

快到家中李鱼抬头提过一句“先生啊,你这次出行怎么这么久?不是说好夏至就归吗?”

孔先生听后拍了拍李鱼的肩膀“这个问题上,先生要向你道歉,食言了。没想到先生遇到了比预期难上很多的事情,不过下次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原谅先生这一次吧”

“嗯,没事儿”李鱼爽快地答应随后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先生啊,下次如果有难事,记得写信给我我现在可厉害呢一定能帮上什么忙的”

孔先生哈哈大笑,点头答应,还是回家来的舒服。

先生抬头仰着自己的腰摇着头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天穹“你我师徒二人联手,这满天星空哪儿去不得?”

“就是呢”李鱼环胸,眼神望着先生手指的天穹

“我李鱼啊,总该要走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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