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特环顾了一圈,发现竟然还有三个人能够坚持保持站立,心中不禁暗暗称奇。
下午基斯训话的场景伦特还记忆犹新,那时几乎每个新兵都大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所以新兵的名字伦特记了个大概。
其中那个高挑的女子叫做尤弥尔,她正一脸凝重地端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放到了嘴边,腿上还躺着一个金发娇小的妹子,好像是叫做赫里斯塔。
而一个叫做莱纳的男人则只是愣在原地,表情阴沉,虽然能坚持不倒下,但是很明显被这种杀意影响,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令人痛苦的回忆。
至于最后一个叫做阿妮的女性,面容冷漠之中带着些许恐惧,双手架在双腿上,不断地摩挲着戴在手上的一枚戒指。
见新兵里竟然有人扛的住自己贪婪欲望全力释放的杀意,伦特缓缓抬起头,唇瓣与三笠分离,同时解除掉了气势的笼罩。
三笠俏脸微红,软软地嘤咛了一声,也不去观察周围发生了什么,而是深深地把头埋到伦特的怀里,感受伦特的温度。
随着如厚重山岳般的气势消失,倒在地上的众新兵也慢慢地缓过神来,开始扶着地面或是桌椅慢慢站起,同时以看魔鬼的眼神盯着伦特。
见众人大都恢复了神志,伦特拍了拍手,看着众人惊慌恐惧的眼神,把三笠抱得更紧了些,风轻云淡道。
“诸位,以后请多指教。”
话音刚落,伦特已经搂着三笠走出了屋子。
伦特前脚迈出屋子,后脚屋里就炸开了锅。
刚刚脱离恐惧的人们声音颤抖,三五成群地议论刚才发生的事。
方才那宛若到地狱走了一遭的感受已经深深刻进了他们的心中。
让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血色,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双拳紧握,骨节毕现,过于用力使其透露着青白色。
“可恶啊……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
“呐,莱纳,那个人……”
身材高大魁梧的黑发男子一脸恐惧地看向莱纳,似乎还未完全脱离刚才威势的影响。
莱纳的表情自从伦特释放气势后再也没变过,一脸阴沉的神色,但似乎一直在轻轻颤抖。
“贝特霍尔德,那个人究竟经历了多少杀戮,才拥有这种地狱一般的压迫感?”
闻言,贝特霍尔德感到一惊,但又感到了些许安慰,原来不是只有自己感到不安。
一旁的阿妮见伦特走出,如临大敌的模样逐渐收敛,长长舒了一口气,摘下了手上的戒指。
阿妮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平静内心的激荡。
……
屋外,伦特和三笠手牵着手,在训练场高处的树林闲适地散步,三笠似乎仍未从刚才的事件中回过神来,神情也不复往日的冷漠从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娇羞的女孩神态。
而伦特正在对刚才感知到的情况进行分析。
在伦特释放气势的瞬间,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抵抗,在几乎完全相同的一触即溃中,有几个人的精神与众人有很大不同。
阿尼、莱纳、贝特霍尔德、尤弥尔,那一瞬伦特从这几个人身上感知到了特别的力量,那种力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恶,到底在哪见过……
伦特不禁有些头疼。
兀的,伦特回忆起了这种感觉,双瞳猛地睁大,瞳孔却急剧缩小,连轻轻握着三笠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加大了力度。
那是……艾伦变成巨人时我感受过的感觉……
难道……
伦特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不断提出假设并加以考虑。
“伦特,手……”
这时,伦特无意中施加的力量似乎弄疼了三笠,三笠柳眉微颦,吃痛道。
听到三笠的话,伦特才发现自己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无视了身旁的人。
伦特连忙松开手,神情有些紧张,他看向三笠,道歉道。
“抱歉,三笠,我一时没有注意到。”
“伦特,你刚才在想什么?”
三笠凑到伦特面前,紧紧地盯着伦特的眸子,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处于慌乱中的伦特只得低下头,一步一步地后退。
“伦特,你不是答应过我,发生了事情不再瞒着我吗?”
三笠紧紧握住伦特的双手,身体与伦特贴在一起,靠在了一颗树上,语气中满是恼怒。
伦特苦笑着垂下眼帘,无奈地说道。
“是我不好,三笠,不过我真的是刚刚才发现的,而且还没有证据。”
三笠松开抓着伦特的手,抱住了伦特的头,让其正视着自己。
三笠看着伦特的双眼,语气中满是坚定。
“那又怎样,我们要一起面对。”
与目光坚毅的三笠对视,伦特马上就败下阵来。
真是的,自己根本拒绝不了三笠啊……伦特无奈地心想。
“我会全部告诉你的,三笠。”
伦特轻轻闭上眼睛。
“这期训练兵可能混进了几个巨人。”
在墙外时,伦特就已经告诉了三笠艾伦的事。
听到伦特的话,三笠愣了一下,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双眼睁得很大。
见状,伦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目前这只是我的感觉,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虽然伦特是这样说的,但是三笠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只是一种感觉,伦特绝不会像刚才那样出神。
三笠眼神变得有些暗淡,但也已经开始接受了伦特的想法。
不想被伦特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三笠迅速把表情调整得如往常一样,语气沉着道。
“我知道了,平时我会留心的。”
三笠的小动作自然逃不出伦特的眼睛,他畅然一笑,伸出双手抱住三笠,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道。
“谢谢,三笠。”
三笠满足地眯了眯眼,微风吹拂过三笠柔嫩的面庞,三笠的心也仿佛徜徉在爱的微风中。
“好了,该回去了。”
“嗯”
……
此时,男生宿舍中的众人正在嬉笑哄闹,好不热闹。
随着“吱呀”一声,屋子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静悄悄地走了进来。
一个正在和临床的人开怀大笑的新兵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门口,脸上的笑容便彻底僵住了,就像是被冰封一般,此时,一旁的同伴还在哈哈大笑。
面容僵住的新兵艰难地伸出手,戳了还在欢笑的同伴一下,示意他向门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