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朋友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哪里人氏?为何要送你?统统如实招来。”
“我这朋友姓韦名正,是宋国登州的一个商人,因为我与他交情颇深,所以便送我了。”
寻英听到韦正的名字,感觉十分意外,又觉得很巧,这个登州的韦正不就是对自己下黑手的韦正吗?不禁仔细想了想,觉得官商勾结倒也正常,可他勾结辽国的官府能有什么好处?说道:“你是辽国知府,他是宋国商人,辽宋敌对并无通商。你帮不上他的生意,他还落个里通外国的罪名,他为什么还要与你结交?说实话,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不许瞎编,我数二下你就说,不然我就一刀砍下去!”说着一边数数,一边将刀在知府脖颈边左右虚砍。
那知府见寻英逼得急,那刀口好像随时就要砍下来似地,哪里还有时间编谎话,吓得连忙趴倒,说道:“我说!我说!那韦正是下官在宋国安插的眼线,是专门帮我搜集宋国情报的线人,前些时候听另一个线人说他得了一对龙凤宝椅,又听说那宝椅还关乎宋国的国运,便想要来献给我国皇帝,好谋些前途,就许诺保他一个六品官,令他将这龙凤宝椅送了来。”
寻英又问道:“韦正除了送你龙凤宝椅,还有别的吗?我还是数两下,说慢了,就捅你。快说!”一边数数,一边又做势要砍。
知府眼睛盯着那白晃晃的朴刀,吓得脸色发青,眼珠翻白,急忙说道:“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两个宝贝,真没了!真的没了呀!”
寻英担心知府有时间编谎话骗他,连珠般地发话问他,“既如此,为什么龙凤宝椅还在你府上?为什么没有送去讨好你国皇帝?”
知府道:“因龙凤宝椅事关重大,怕路上被强盗劫去,所以不敢轻易送走,只是先报到了朝廷,然后让朝廷派高手来接。前日得信说,朝廷已派出宝相禅师和弘羽真人两位国师率一批宫中高手前来,明日就到,不想今日便没了。明日叫下官如何交待啊!”说罢哀号不已。
寻英大概想了想,觉得这知府说的似乎没什么矛盾,情急之中又没时间编谎话,应该是可信的,反正已经知道弹射椅来自韦正,估计宇航服八成也跟他有关。这时,望见那些护卫又慢慢地迫近了些,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脱身要紧,便将那知府放了。
慧云师太见放了知府,心中不悦,急忙愤然追赶,寻英连忙叫住她,劝道:“师太等等!听我说,一来我们已经出城,就应按约定放了他。二来,要是一路带着他走,那些护卫定会一路跟来。这样僵持下去,万一再来个更大的狗官,又不管这知府性命,那就不好办了。可要是现在杀了他,这班护卫就没了顾忌,定会放心追赶。不如放了他,这知府胆小,又被吓怕了,回去之后,哪里还敢来追!”
慧云师太沉思一会,觉得寻英说的有些道理,可这道理被别人说了去,自己便没了面子,想找个下台阶的好词,偏又想不出来,正觉得难受,顾明燕赶来拉住她,劝道:“师父!不如以后再找那狗官算帐吧?还是赶紧走吧!”慧云师太得了个劝,觉着是个台阶,不再坚持,勒转马头招呼众人向南奔去。
慧云师太等人离开蓟州后,料想辽国国师定要带兵来追,于是避开大路,每天只在山间小路艰难跋涉。又估计追兵定会领先到达边关,说不定已在边关布防,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便绕个大弯,从别处趁暗夜过了边界。如此,六、七天后才回到宋国境内。一路上,寻英几次想找机会拆下弹射座椅上的对讲机和电池,无奈慧云师太看得严实,只好作罢。
到河间地界时,七人分作三队,各上各路。因人多马少,往登州这路只分得一匹马,寻英碍着古代的封建礼仪,不便和顾明燕同乘一骑,只好花二两银子买台破马车,自己在前面驾车,后面车上拉着顾明燕,一路小跑着往东南而去。七天后,终于到了登州地界,寻英想到自己这一去就是十几天,赵雅虹在家里一定急坏了,又念着几天就过年了,忍不住归心愈切,频频举鞭策马快行。
顾明燕在车里见跑得快了,问道:“先生!是不是想你那娘子了,所以跑得快了?”
寻英装出一副平淡的摸样,“想倒是不想,只是离家久了,我怕她担心。”
顾明燕戏谑道:“那你还是想,偏偏又说不想,口是心非!”
“呵呵!”寻英扬了扬马鞭,“就算没有口是心非,也不用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吧!比如你看到别人办丧事,就算你不难过,也不能说你很开心啊!否则,那叫口不择言,口无遮拦。说的通俗些,就是嘴上缺个把门的。对了,我们出来这么多天,回去以后,你怎么说呢?嘴上有把门的没?”
顾明燕笑呵呵地说:“就是没个把门的,所以不知道怎么说呢!不如先生帮我把个门吧!”
寻英回头看了一眼,数落道:“你以为我是你们家的门神呢!还能挂在你门脸上帮你把着嘴啊!”
顾明燕嘟着嘴,一脸的无奈,“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正担心父亲骂我呢!先生就教教我吧!”
“嗯!好吧!”寻英想了想,“你出门的时候,给家里留的条子是怎么写的?”
“我说去蓟州看一个朋友。”
“那你就照实说,但只能说报恩,不能说交情。因为你是个大家小姐,你父亲一定不希望你和江湖中人有什么交情。所以,要让你父亲觉得救了时迁以后,就和他没任何关系了。”
“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我觉得时大哥很好啊!”
“我也觉得他很好,可是他有很多好的,也有很多不好的。像我这样的人,我便专门看着他那好的。可你爹爹和我是不一样的人,便专门看他那不好的。”
顾明燕凑到马车前,“那像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瞅着寻英,眼里充满了好奇。
寻英被瞅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怎么想起问这个?”
“我总觉得你有些神秘,前些时候我师父问你的时候,我便想知道,只是担心不好收场,才劝住你们。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寻英见顾明燕问地认真,心想一直这样神秘下去倒也真麻烦,不如跟她说了。理了理头绪,问道:“你相信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