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燕听完寻英的讲述,知道他在这个过程中险象环生,数次历险,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心想,如果他会轻功的话,应该就能轻松应付这些事情了。犹豫了片刻,忽然说道:“我教你学轻功吧?好不好?”
“嗯?”寻英奇怪地看了看顾明燕,忽然间明白了她的心意。不过,他知道,她为保守轻功的秘密而发过重誓,可他却不愿别人为了自己轻易破誓,那会让他感到不安。以前,他没有接受顾明燕的《兰叶心经》,后来又遇到会轻功的智海,他都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放弃了学轻功的机会。现在,他仍然心情矛盾地坚持着这个立场,但面上却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说:“你想教我学轻功?你想让我这辈子都在屋顶上蹿来蹿去?告诉你,我不想学,一点都不好!”
顾明燕不解地问道:“你不是想学吗?我现在就能教你,怎么不好啦?”一脸期盼地看着寻英,希望他能答应。
寻英装作不屑的样子,说道:“你那个蹿来蹿去的本事,学起来挺麻烦,我可吃不了那份苦!”
顾明燕苦口婆心地又劝道:“不麻烦,你这么聪明,学起来肯定不麻烦。再说,你也不像那种吃不了苦的人,我都受得了,你怎么会受不了。”
“你是你,我是我,凭什么你受得了,我就非得跟着受罪。不学!”寻英满不在乎地说。
“哎呀!”顾明燕有些不满了,教训道:“你个小步兵,让我怎么说你?跑又跑不快,打又打不过,可你要是会轻功的话,再遇到那些翻墙越顶的事情,就不会搞得那么狼狈了。知道吗?”
“嘿嘿!”寻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回敬道:“我是小步兵没错,可我那个年代的步兵有飞行战车,不会轻功也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你轻功能飞上天吗?”
“哦?有这么厉害?”顾明燕感觉有些意外,但知道他来自未来,未来或许真是这样吧!想了想,赌气地说:“可你现在不是没有飞行战车吗?有的话,你今天怎么不飞出来?有本事,别让我在外面给你拉绳子。”
寻英固执地说:“那也不想学!轻功和飞行战车比起来,就像个鸡肋。说它一点没用,又能蹿个三两丈,可要说很有用,又上不了天。费老大的工夫,才学个鸡肋的本事,我冤不冤哪?”
“呵!”顾明燕冷笑一声,不觉火气愈盛,忍不住数落起来。“还记得你刚到我家的时候吗?见我会轻功,就死乞白赖地求我教你,现在又说轻功是鸡肋,那你当初求我干嘛?”
“我……,我求你了吗?”
“你没求我吗?好好想想,我的寻大先生!”
“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是求你了,可不仔细想的话,又好像没求。”寻英当然记得自己求过她,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承认,如果承认了,他无法从逻辑上解释现在的行为。
“你……,你一个先生怎么能耍无赖呢?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以前?”寻英笑了起来,“以前在你家的时候,我是先生,先生当然不能耍赖。可现在不是了,既然不是,无赖一下也是有道理的,对吧?”见顾明燕脸色有些发青,知道她当真了,连忙转口说道:“哦!想起来了,我是求过你,那是因为你是小姐,我想让你臭美一下,好巴结你啊!”
顾明燕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拍桌子,“你混蛋!”骂完后,怒气未消,站起来一把抢过寻英的饭碗,刚想往地上砸去,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把这饭碗砸了,说不定两人的情份就此断了。想到这里,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把饭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坐了下来,赌气地背过脸去。
寻英无奈地看了看窗外,怏怏地坐在那里,自觉无趣。他没想到,这个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顾小姐,一天之内竟对自己发了两通脾气,看来自己并不了解她,但不管怎么说,她对自己有恩。想到这里,也不想再计较,又端回饭碗吃了起来,可饭菜到了嘴里,却觉得怎么也难以下咽,只好先放下碗筷。见顾明燕还背着自己,觉得应该哄哄她,刚想开口,不料她突然转过身来抢先说话了,“既然你不想学轻功,那就算了。不过,以后可不许这样气我。”说完,忽觉满腹都是委屈,眼眶霎时就红了。
寻英连忙应道:“呵呵!一定!一定!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否则的话,我今天这个保证就等于白说。”
顾明燕本以为寻英要说“否则的话,就如何如何”,不料他又在打马虎眼,不禁好气又好笑,叫道:“不行!不能白说,既然保证了,就不能白说。你要重新保证!”
“怎么重新保证?我没说错啊!说过的话,又没做到,可不就等于白说了吗?哦!说过的话,没做到,你还不算他白说,你傻啊!”
“你才傻呢!你要说,否则的话,怎么怎么罚你!”
“怎么罚我?天打雷劈吗?你以为我是老天爷,我想劈谁,就劈谁?再说,就算我是老天爷,那我也不能劈自己,你以为我傻呢!”
“哈哈哈!”顾明燕忍不住大笑起来,“就知道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我……”忽然,心里升起一股想拧他一把的冲动,这股冲动让她一下站了起了。但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做有些不妥,毕竟他是有娘子的,倘若打破了目前这种关系,恐怕日后连朋友都不好做了。想到这里,又黯然坐下。
顾明燕呆呆地坐了一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离自己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自己好像很了解他,又好像很陌生,这个来自未来的男人总是让自己琢磨不透,却又总是想琢磨他。无聊地品了品茶,又索然无味的放下,“喂!能给我说说未来吗?我想知道你的那个未来是什么样子。”
“嗯!”寻英咽了一口饭菜,“我们那个年代啊,跟你们现在比,简直就是……”想了想,“看过神话小说吗?”
“神话小说?”顾明燕尴尬地笑了笑,“什么叫神话小说?”
“噢!不好意思!”寻英突然意识到,所谓“神话”是有了科学概念以后,才界定出来的词汇,她是宋代人,当然不明白。只好换了一种说法,“就是那些描述鬼啊!魂啊!还有神仙,等等那之类的小说。”
“哦!原来未来把鬼怪、神仙这一类的事情,称作神话!”顾明燕点了点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不过想问问未来是什么样?他却跟自己说什么鬼怪、神仙?什么意思?刹那间似有些凉意袭上心头,“你……你,你是鬼还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