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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白痴or天才

自从琳达家装修好,并把两家的院子打通以后。顾意就正式落入琳达“老师”的魔掌中。每天放学,琳达就开始尽职尽责地盯着顾意写作业、背单词、背课文、复习功课。

但顾意很不开心,甚至心生逆反,成绩也没有提高。

时间长了琳达发现,自己对顾意的理解存在问题。因为之前也帮忙盯过顾意学习,看他数学作业没一会儿就完成了,而对语文英语没兴趣,经常消极怠工,自己逼着学好像有提高。

但最近一段她发现,自己的判断不太对,很多时候顾意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感兴趣,而是有一些“问题”。

奶奶说这是顾意自闭症的后遗症,他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虽然,话少但基本的交流是没问题的。她也不想总在孩子面前提病情的事。毕竟,顾意自己从不承认自己是自闭症。

见多识广的琳达认为,顾意是典型的艾斯伯格综合征,也有人称为学者症候群。艾斯伯格综合征是自闭症谱系障碍的一种,新的诊断标准把它归为沟通障碍,但是他们的症状比自闭症要轻很多。

这类人都有一些特长,集中在运算、背诵元素表、画很细节的画等有规律、非常细节的操作上面。据统计,艾斯伯格综合症出了许多名人,包括爱因斯坦、莫扎特、安徒生、康德、维根斯坦和牛顿等。

据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研究8位在数学、艺术和音乐的神童,发现他们都有超凡的记忆力、高智慧和自闭症倾向。很多患病孩子自幼反应慢、不善社交、拙于言表,一直自认脑筋差,直到诊断和正确的引导后,才从过去的自卑情绪中走出来。

而顾意很有可能也是这样的。他明显对数字、对逻辑推理、对动物充满兴趣,但对学习、考试、人际交往则毫无兴趣,甚至十分抵触。

他的几乎没有同龄的朋友,周围的熟人也就是奶奶、琳达自己、刑警韩平、医生张芳芳,对其他人都非常冷漠,甚至不愿搭理。

琳达把自己的猜测告诉顾意奶奶后,奶奶也回忆起顾意小时候很多不符合常规的举动。

顾意从小就与众不同,对数字很敏感,记忆力很好,对声音、气味非常敏感,但是情商却有点低。

小时候,他刚学会说话时,就经常将你真胖、你们家真乱等话不顾及场合地表达出来,让别人觉得难堪。跟别人讲话时总是喋喋不休讲他感兴趣的内容,别人很烦不愿意听,但他完全觉察不出别人的情绪。

后来,顾意父母车祸去世后,他更难以理解他人讲话的用意。有时莫名其妙与他人发生争执,甚至动手打人。以示友好的时候,他经常拍打、抱别人。大家觉得他很怪,都不愿和他玩。

这两年,顾意已经好太多了。虽然孤僻一些,但同学、老师、学校的负面反馈少了很多,甚至琳达相处这么久,才发现顾意的与众不同。

琳达觉得自己要改变方法,激发顾意的热情,不能让一个天才在自己手中陨落。

与顾意奶奶的不懂、不说、不问,仅照顾好顾意的生活不同。琳达决定将病情与顾意说清楚,获得孩子的理解。

琳达将顾意叫到身边来,给他讲述他患有艾斯伯格综合症的情况,并告诉他这是一种天才的疾病,很多人虽然患病,但并不影响他们变成一个名人、伟人。

“你看过由达斯汀·霍夫曼和汤姆·克鲁斯主演的电影《雨人》么?就是这种病,但你的病情非常轻微,只是有些社交障碍。但你不要自卑,也不要害怕,只要经过正确的引导,都是能克服的!”琳达直言不讳,像面对一个成年人一样,将她了解的都告诉顾意。

顾意不认为自己有自闭症。但他知道,自己确实对人际交往毫无兴趣。他很感谢琳达的坦诚相告,自己的奶奶怕伤害自己,什么事都瞒着他,其实顾意是很难过的。

很多时候,顾意不认为自己是个孩子。甚至在前面发生很多事中,他能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秒杀”很多成年人,发现很多案件的蛛丝马迹。其实,他需要更多的坦诚和平等相待。

“难道,我又要去医院看病,去吃药,做各种治疗,甚至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么?”顾意对看病充满了排斥,他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是个疯子傻子。

“不,不用这样。其实,这个病症没有太多的药物和仪器治疗。主要还是靠家人的陪伴和引导。我和奶奶会帮你加强社交能力,掌握学习技能和生活技能。只要你理解我们,配合我们就行。”琳达耐心地解释着。

“我读过坦普·葛兰汀教授出版的自传《自闭症的大脑》,她讲述了患者的内心世界。甚至HBO还根据她的经历拍了一部电影叫《星星的孩子》(又名自闭历程)。她认为,这只是大家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自闭症患者的脑袋非常关注细节,而一般人的大脑更关注整体。”

“有的孩子思考的时候,大脑里就像是在放电影,就像是图片版的谷歌一样。有的喜欢研究事物的抽象模式,他们更喜欢数学和音乐,但是阅读能力不好。还有一些人语言能力很好,他们能像百科全书那样记住许多事,但是他们的绘画能力很差。”

“通过你之前报警、找寻失踪的我、以及帮kiki找大夫的过程,我感觉你是第二种研究性的自闭症状。所以,你说你可以学习好,我相信你,也不再逼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说话,不喜欢交流,我建议你能够通过笔,把自己看到听到的写下来,然后用文字跟我们分享。”琳达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观察顾意的表情。

顾意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他确实不喜欢被人逼着学习,也不喜欢说话,甚至跟动物们在一起也是多听少说。如果能拿笔写下来,的确是种更舒服的办法。

“但我经常不明白大家的想法,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喜怒哀乐,有什么办法呢?”顾意问道。

“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看kiki演戏么?以后你也可以看我演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看不懂的你就问我。甚至,可以跟我一起表演,慢慢的你就能感受到各种情绪的力量了!”琳达说着。

就这样,顾意的学习方法变了。他开始通过写作和表演,改变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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