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已经过去了。”艾瑞克起身帮她重新拿了一双筷子。
“谢谢。”绮罗抹掉眼角的泪,自己果然是最没用的。
“呵呵。”艾瑞克自始至终都微笑着。
不喜欢吃中国菜,弹琴会忧伤;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死人是不能复生的。从他开始杀掉第一个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死了,就是永远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很好吃,真的。”绮罗努力微笑道。
“嗯,那就好。”看到她喜欢,他很高兴。也许,这是沾满鲜血的双手,唯一能做出让她高兴的事。
“na……”从艾瑞克的口袋中传来音乐声,绮罗看了看他,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铃声响了很久,艾瑞克微微一笑起身走向了绮罗家的阳台。
“喂。”接起电话,他一改刚才温柔的表情,冷冷望着已入夜的城市。
“少爷,请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电话中叶先生用郑重其事的声音道。
艾瑞克马上挂断了电话,这种话对他毫无意义。他做事,不用人教。
“对不起,是家里的电话。”回到绮罗面前,他无奈的笑了笑。
“没关系,艾瑞克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呢?”绮罗小心翼翼的问,希望他不要和秦天忆一样。
“还有爸爸和一个哥哥。”
“是吗!还有人啊,那就好!”绮罗燃起了眸子,暗暗松口气。
倒是艾瑞克被她的样子搞得愣了愣,最后才重新扬起了微笑。
“绮罗,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吃饱喝足,艾瑞克放下手中碗筷道。
“什么?”绮罗好奇的看着他。
“你……你听说过萨曼莎的诅咒吗?”艾瑞克轻声问,话间还看了看绮罗家壁炉上的那张照片。
“哎?”绮罗眨了眨眼。
萨曼莎的诅咒?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对了,是冷若枫说的,冷若枫第一次向她表白的时候,说起过什么萨曼莎的诅咒之类的话。
“嗯,知道。怎么了?”她点点头。他的表情却突然凝重:“是吗?有见过它吗?”
“见过?”绮罗一脸疑惑,不懂他在说什么。
萨曼莎的诅咒,真有其事吗?还是……
“怎么了?没见过吗?”艾瑞克皱了皱眉。
“没有,只是听若枫说过。”绮罗转身继续收拾着碗筷。
“是吗……”听到这样的回答,他似乎更满意。
“那是什么?”
“嗯?”
“萨曼莎的诅咒,那是什么?”绮罗带着点好奇问。
“没什么,只是一个传说。”艾瑞克轻舒了口气。
绮罗还想问,但艾瑞克好像并不想多说,绮罗只好把话收回去,只不过心里开始在意起来。
“很高兴今天能和你度过。”绮罗送艾瑞克来到楼下,艾瑞克有些不舍的与她告别。
“我才要谢谢你,陪了我一天。”她微笑着,如果不是艾瑞克这么好,这个周末她一定又会很无聊。
“晚安,拜拜。”
“嗯。”
最后话别,目送完艾瑞克离开后,绮罗向着天空伸了伸手。
和他在一起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淡淡的、虽然有时候也会不知所措,但不会像秦天忆那样讨厌,也不会像冷若枫那样让她心跳不已,应该是,正的朋友的感觉。
夏日炎炎,红彤彤的太阳从早上就显得特别精神。再过一段时间学校就要放暑假了,转眼绮罗就要大三了。
周日早晨的大街,少了不少汽车尾气,却多了不少锻炼的人。绮罗抬头看看已经爬上树梢的太阳,加快了脚步。
抱着一大早熬好的鸡汤,她再次来到医院。进入大厅,她又遇到了昨天的那几个穿西装的男人,他们从电梯里出来,一个个目无表情的从她身边经过。
绮罗看看他们,心想,这个医院一定住了什么大老板之类的吧?
来到秦天忆的病房,房门打开着,里面佘朗和殷嘉哲正在为秦天忆整理东西。
“老师。”绮罗站在门口,轻声道。
“呀!绮绮!”一看见绮罗,佘朗又变成了那个超q版的样子向她扑来。
“鸡汤呢?”秦天忆不知道从哪个位子闪出来,完完全全拦在佘朗前面,佘朗差点撞到他。
绮罗抬眼看他,慢慢把怀中的保温瓶举起:“给。”
“哦。”秦天忆若无旁人的拿着保温瓶,又抓着绮罗把她拉进了房间。
佘朗和殷嘉哲站在一旁,面面相觑;这小子,刚才还一副了无生趣的站在窗口,一下子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
秦天忆刚刚打开保温瓶,鸡汤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房间。
殷嘉哲吸了吸鼻子,一下子冲到他身边:“好香哦,是什么?”
“是鸡汤,你要喝点吗?”绮罗好心回答道,秦天忆却冷冷给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你敢喝试试。
“不,不了,让天忆喝吧。”殷嘉哲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佘朗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原来是这样。但是,这样好吗?
“今天出院?”绮罗惊讶的看着他们。
原来今天秦天忆要出院了,所以佘朗和殷嘉哲才会一大早就在这里。
但是秦天忆的身体不是很严重吗?就这样出院可以吗?
“身体没事了吗?医生说可以了吗?”绮罗还是不太放心,质问的看着秦天忆。
秦天忆默不作声喝完手里的鸡汤:“你会相信医生的话吗?”
“什么?”绮罗不解的看着他。“不要这么天真,医生不是神,他说的不一定对。”秦天忆淡然道。
绮罗还是不明白,转眼看着佘朗和殷嘉哲,但他们只是站在那里也没说什么。
“可是,如果身体还没有好,那就多住一段时间也没事啊!虽然医生不是神,可他们也不是普通人啊!治好了在出院不是更好吗?”绮罗有点气愤道。
“你觉得我还能治好么?”秦天忆坦然的起身,把碗递到她面前。冷冷的目光,直视她。
一阵沉默,佘朗和殷嘉哲不由得黯然了眼神。
绮罗也心虚了,上次医生说的话她还历历在目。秦天忆的病可能治不好了,也许连明年的夏天都见不到。
“谁……谁说治不好了!”但她还是直起腰板。
秦天忆冷冷一笑,这种安慰他已经听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