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你好呀！”
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仰头看着眼睛男，一脸邪魅地笑。
目光紧盯着，没从他身上挪开。
眼睛小哥，微微一笑，热情地说：“来坐。”他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大道冷笑，面露冰霜，板着脸。其实，只是它绷不住了，一直保持笑着，脸抽筋了……
“唔，随便。”大道无所谓而已，过去，一跃跳上座椅，和他面对面。
双方都互相直视对方，大概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大道咧咧牙，率先开口，“我来找你换点东西。”它看着眼镜小哥，笑得那么不怀好意，还不带遮掩。
眼镜小哥，一愣，随即头痛地捂着脑袋，摇着头，“唉，就知道没好事，把我当回收站了吗……”颇为无奈。
“呵呵。”大道贼嘻嘻地奸笑，“其实，也没什么，都这么熟了。”它咯咯笑。
小哥无奈摇头，扶额，“唉。你别这么自来熟的样子，我跟你可不熟。”满满的无奈，大写在脸上。
“呵呵呵，别这么说嘛，好歹……我是谁。都知道吧，什么的。”大道咧牙，露出那一口尖锐的利齿，冲着他笑笑。
“……唉……算了，说这些也没用。说说吧，来干正事。”像似看开了，小哥看向大道，一针见血。
听此言，忽然傻笑了，大道也蛮轻松，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咯咯咯”笑着，看了他眼“好啊，来，办正事喽。”
它坐直身子，在话音刚落间，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我就只是搞到了一些小物件，你来看看，也不要什么好东西，你看这给就行。”竖起大拇指，外加一个自信（贼嘻嘻）地笑容。
前面刚树立地威严形象，瞬间崩盘，其实也就它根本保持不住，光速原形毕露。
那狗爪比划大拇指，脸上鬼畜表情，滑稽样子，格外好笑。
眼睛小哥，脸上的肌肉抽抽了，“你还真当我回收站啊……什么都来找我。”虽然很是无语，但也没办法的。
谁叫自己这，完完全全就是工具人一般的……还被这无赖看上了……也挺倒霉，不是？换个角度，来说，又是件好事？
反正不管他怎么想，大道已经在它，从藏在自己繁茂毛发里，把那些玩意翻出来了。
一个起跳，跃上桌子，竖起全身毛发，使劲摆动身体，左右摇晃。那些被它藏在金色毛发中，小东西些，一股脑地，被抖了出来。
乒乒乓乓落了一桌子。全是在那里，从别人坟里？倒腾出的玩意。大概，算另一种概念的尸体？
这也算？兵器？鬼知道……
当那一堆东西，出现在眼睛小哥桌上时，着实把他吓一跳。
都是些什么玩意？！
这也能叫小物件？！锤子？镰刀？长矛？还有个约两米长的大砍刀？等等……貌似跟它说的也没差吧，观念不一样……
可它们为什么不习惯一点，这些……怪物，变态。果然，真是不能理解，存在……
自己当工具人，东跑西跑，还真习惯了这些呀。
小哥在一阵惊讶，无语后，果断放弃继续在这问题，纠结下去了。自己理解不了，永远一样，真就除非它们闲得……
像自己这样的，它们看着也挺好玩吧。
“……”
大道整理着那堆，白嫖来的赃物，分门别类的放好，一眼来看，清楚明了。
完事，望了眼，那家伙还没回过神来，想了想，还是准备提醒提醒他。
小眼珠一转，一个恶趣味，上来，不自觉地邪笑。
小碎步，慢慢摸过去，靠近他。立在他面前，脸上邪恶地笑，“嘿嘿嘿！”缓缓伸出狗爪，眼睛一眯，向着他嘴里伸去。
“啪！”狗爪被一把打掉。小哥在它狗爪快触碰到他嘴唇时，就已经缓过神来，然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大道。
计划失败，大道一脸可惜，但并不意外，意料之中。
目光与他对视，大道悻悻地干笑两声，“哈哈，开个玩笑嘛。”
“是真无聊……”眼镜小哥瞪了它眼，不想理它，无奈地撇过头，看向那堆摆放在桌上的垃圾。
实话实说，就这一堆垃圾，估计，有多久没见过了……不对，应该是它找自己这么多次，每次都是垃圾……还是“隔天差五”就来的。
小哥努力摆出一个微笑，“这还是算以前一样的吧。”反正都是垃圾，处理完事，赶紧把它打发走才是关键。
入耳，大道一愣，随即赶紧赔笑着说：“别别别，别呀！”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费劲千辛万苦，历经磨难，从那凶险万分的地域，带出来的。可费劲了，我还受了伤，才养好呢！”大道绘声绘色地讲述它的经历，神色传情，外加废话一大堆的胡编乱造。
小哥选择性无视，它说的话，“所以，你又想打破规矩。又不把我的规则当回事吗。”审问脸，死死地盯着它。
大道缩了缩脖子，他的话有点伤人。
“咳咳。那啥，你忘了，从一开始我就没遵守过你的规矩。”它嬉皮笑脸地回应着，心虚。
无语，“你还有脸说。”眼镜小哥有点咬牙切齿。目光狠狠地瞪它，眼神深处，却有种颇感无可奈何的意味。
“哈哈，其实呢，规则都是我定的，不是吗。”大道一副快夸我的样子。
“还真是呢。”小哥嘲讽脸。
“额。你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大道看着他，义愤填膺的质问。
小哥翻了翻白眼，很随意地说：“对对对，你都对。”
“哼。”大道知道这次，是自己赢了。“所以，就按我的规则来办！”傲娇地仰头，目视小哥的眼睛，挑了挑眉。
“都行。”小哥笑笑，不明意味。
他起身，环顾桌上那堆东西，因大道刚刚整理好了，也不用太费力，他一眼扫过去，便差不多明了。
介于这土匪威逼利诱，要求它满意，东西必须物超所值。
自己的规矩直接报销。原本，应该交易双方都会满意的结果，现在只有那混蛋爽了，把自己恶心一地。
但，准确来说，也没什么问题。自己可还一样“满意”啊……真是讽刺般的玩笑。
他低头沉思，在想怎么敷衍那个死变态，至少不让自己亏太多，而那家伙也刚好满足胃口。
“怎么了？简简单单地，想这么久，不是你的风格。”大道嘟嘴，疑惑地望着。
“你自己打破规矩，本来就已经乱了，我还得重新考虑你，怎么让你撑不死。”小哥瞪它，恶恶地说。
大道听着，害怕地缩成一团，“你，你你……那个，有话好好说，别带吓唬人的。”蜷缩地毛发里，若隐若现露出一对小眼睛，目光炯炯。
“你也算‘人’？哈，真不想思考你们这些变态的真谛，头疼……”
大道没把脑袋，从狗毛里探出来。小眼睛转不停，看着小哥，什么也说不出。
“唉。”小哥扶额，大概这么，应该不会太亏，至少那家伙一定满意了。
他把那个堆蜷缩着的狗毛，拎起来，大道像只待宰羔羊般无助。小哥盯着它的眼睛，缓缓开口，“看着，就这样，满意了。真是欠你了……”无奈摇头。放下大道。
站在桌上，大道小心翼翼地瞅他。看着那脸上十分的不爽，又把话憋回去。“咳咳，行，就这样吧，不打扰您了。拜。”慢慢退去，跃下桌子。
小哥往后一趟，瘫在椅子上，紧闭双目，左手臂遮着眼睛，一动不动。
大道像做贼似，灰溜溜，从门间的缝隙，溜出去。
“那……算了，没什么。”声音至后方，传来，经管大道刚刚走出门，但也听见了，并不算小声的话语。
它停顿脚步，愣了愣，旋即一笑，回身轻轻掩上门，悄悄走了，就像来时样。
根本不会在意，就算……谁不知道一回事。
杵立在电梯前，眼神直勾勾看着按键，貌似这会儿没有掉链子。
很是成功地，按钮按下了。
一小会儿等待，电梯门开，迈步进去。按下一楼按键，门关，飞速而下。
又一次，从那金碧辉煌地大厅路过，毫无波澜。走出旋转门，回头仰望了眼，这栋高楼，无话可说。
转身，向回家的路去了。
楼上，那道目光始终注视它，一直在消失出视野之外。
小哥立于落地窗前，俯视那小小身影，“土匪……”自言自语，说着。
扭头，“呼。”消失于落地窗前。
熟练地跑路，等公交，然后上车舒服地吹空调。
这时候才想到，那家伙的办公间里，没开空调！怪不得这么热啊！难受，也不见怪，待了这么久，没发现，妥妥地失误。
虽然，在里面也没感觉热来着。好嘛，其实，根本不需要。
那家伙，也挺厉害的。
大道躺在座椅上，目光跟随车子一路颠簸。
无聊地时候，干点无聊地是就会，更无聊……
脑子里思来想去，仔细回味着最近地经过，然后继续无聊。
呵，习惯就好，也不一定。
车子上，大道被晃得昏昏欲睡，但又怎么也睡不着。
只好细数刚刚换来的东西了。
这家伙，看来是真下血本了，本来已经不指望他整得多么好，但他却给了几乎是原有物几倍的好东西。
如不是自己威逼利诱起作用，就一定是他在想些什么了。但估计不可能，肯定是自己“吓唬”他，才这么的。
现在从那坟堆里掏出来的，就留下那把小匕首，其余都换掉了。
想想也是有趣，他居然能忍下来，违背自己的规则，来交易，挺好玩的。
这一来，那原本铭刻在他，规则至上的，就轰然倒塌了。这样重大的变故，应该怎么应对，算自己给他留的大麻烦吧。
好像，也没什么用？自闭？自我怀疑？呵，可太扯淡。
噗嗤，明明只是双方共赢的交易条件，自己是坑了他不止一次，完全像个地主在压榨。
大道扬头，第几次来着……管他的呢。
改变也没什么变故……大抵都一样……
公交车行进，大道还是忍不住，趴着，埋在自己舒服毛发里，享受空调轻抚，沉沉睡过去。
看着天花板，陈末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概也睡不着了。
太热了，空调还不知道怎么使用，也只他这么“优秀”。就这么梦幻。
被子可怜地被踢在床下，默默无声地待着。
陈末大字躺在床上，雪白的天花板映衬他的心情，跟他瞳孔一个样，空洞无神。
……
撇头，望眼闹钟，下午两点过了。
时间过得真快，就这么溜走了，悄无声息。
无聊地躺着，发呆。
“盘龙一站，到了……”大道被这一声惊醒，到站了。
睡眼朦胧，从毛发里探出眼睛，转了一圈。
看看周围，慢悠悠地爬起，“哈啊——”舒舒服服伸个懒腰。
浑身骨头噼里啪啦响，“啊……舒服，还没睡够呢。”眼角还挂着闪光的泪珠，晶莹剔透。
晃悠着跳下座位，走到车门处，等候。
公交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大道窜了下去，准备回家躺尸。
前一步大道刚落地，后脚车门就关上。没人在这站下车，狗不算人……不包括在内……
“奇怪？”司机疑惑，探头看上眼车后门，刚刚才关上。
可为什么，没人下车自己要开门，奇了怪。
不死心，又看向车厢里剩下的乘客，都在看手机，要不就靠在椅上瞌睡。
没人要下车。更别提要上车的人，站台那连个鬼影都没有。人？更不可能有。
司机虽然还是不解，但想到现在还在工作，赶忙一脚油门，控制车子向前驶去。
“大概，自己真的该请假去检查检查了。”司机心有余悸，有点无名的恐慌渗透。
大道飞快奔跑，小短腿快速摆动。太阳立于正空，阳光太烈，简直是要晒肉干的节奏。哪怕，现在还没三伏天，都这般炎热，这环境鬼知道这么了。
一溜烟冲进小区，进入他们住家的那栋楼，终于算是逃过烈日地炙烤。还好在晒成干前，到了，阴凉处。
“呼，热死，什么鬼天气……”挺无语的，就。
电梯间前，大道幽幽地出现，顷刻按钮自己亮起。
小小等待过后，电梯到了，“叮”轻轻打开。
缓步进入，关上电梯门，电梯里还是安静异常。过于光滑的厢体，反射它的身影，却略显模糊。
头顶微弱的灯光，总感忽明忽暗。莫不是，年久失修？可这里才建成多久。
大道脸上写满疲倦，蜷缩在狭小电梯空间里，寂静、孤独迷漫，喜欢独处，这样莫约能舒服一点。
但，电梯终到达“目的地”，它也不能一直赖在里面，就回家慢慢独处吧，也挺不错。
电梯门开，大道晃悠着出去，“到家了……”身后门哐当一声关上。回头看上一眼，有点生无可恋的眼神，大概，或者是那种无所事事，不一定。
只是眼神中的空洞，麻木，有点不寻常。
一天里，心情变化这么快，也就它这些变态了。反复无常。
家门前，发现没钥匙，是一种什么样的乐子。
“出门容易，进门难啊！”翻窗出门的好处很多，但弊端也很明显了。
大道盯着家门，那道鬼知道什么材质的东东，看着都不结实，防得住窃贼？鬼才信。就应该让它改造一下，这样就万无一失，还不需要钥匙，这才是关键。只是为了好进门罢……
现在貌似还真进不去。完犊子。
又掉链子，无话可说。
看着大门发愣，痴呆样。也只好叫他开门了，不过，万一那睡太死，就玩完。
“陈末！麻溜的，来开门！”沉下口气，而后震声吼出。回音浩荡，整栋楼都能听见的程度。
但，想想都知道，这家伙没这么无脑。要是真能让众听见，那可不得。
至少在掩盖这方面，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
没出什么毛病。
从不过度影响这里的一切，还是以原本的进行。虽然，大概已经算是其中一份子……
但不会暴露它及其陈末存在，已是足矣，除非要来到的时候。
没有干涉，“所谓”现实，从另一个夹层，告知陈末。
房间，舒服的大床，陈末瘫着。瘫？可能要是没有“骨架”支撑，他都要化成一摊水。
那眼神几乎已是空白，没留下瞳孔，只剩惨白色的眼白。
他脑子里发生了些什么，没谁知晓。但看着却不是很妙。
身体一颤，忽然眨下眼。瞳孔直视眼前，目光清明，尽管还是那副懒惰样子。
如同没睡醒般，昏昏沉沉。
身体逐渐恢复气力，慢慢摸索着爬起，“谁叫我……”懒懒地扫上一圈，眼皮都快要合上。
全身力气又卸去，瘫软下来。“幻听吧……”
才刚刚坐起，又躺下了。
倒头就睡。逐渐进入梦乡。
门外，可怜的小家伙。
目光微微颤抖，事情有点不对劲。对，就是如此。
“原来，我才是悲剧的始末……”从大道脸上看不出什么，至少，是这样。
面无表情地坐在门前，像门神一样，不对，应该为看门狗……（大道：滚！）
绷不住了，脸上抽搐着，“所以，今天睡大街？”大道遥望那道不可触及的大门，及门后世界的美好，都已然离它远去。
这莫就是报应，自食其果。
“陈末！”还是不死心，在门口大吼大叫，想把他吵醒，从而给自己开门。
但明显，陈末没有醒。他也就翻个身，继续美梦了。
抓狂，关键时刻掉链子，已经不是一俩次罢。大道已经傻掉，放弃思考。
趴在门前，望了望。没戏，一点感觉都没，看来是得睡大街咯。
头埋在毛发里，深深地逃避现实，只留小眼睛四处乱转。
“……”无话可说，还有什么好讲的。就那样。
直勾勾盯着家门，是无可奈何，没办法，小小的意外导致。外加自己这身体，就是有钥匙，也无能为力。
指望跳起连门锁都够不着的柯基，你无疑是在做梦。
大道终是放弃了，哪怕把眼珠子瞪出来，这门关着依然得关着，它也不会自己打开。
想到离舒服大床远去，大道不住地颤抖，这不是要它的命吗！更为关键，还没有空调……直接热成干。
每次都是自己跑去开空调，陈末那家伙可不会这么积极，他是哪怕热死，估计也不知道有空调这东西。
再加上，他仿佛对冷热没多大感觉，就像脑子短路，缺一根弦似。
可怜自己的小身板，还要当他的保姆。呜呜呜——
想到此处，大道都不住地掉眼泪，自己大抵是惹谁了，非要跟它过不去。倒霉。
想着想着，慢慢的，大概是累到，眼皮一闭，睡过去。
一天到晚都在睡觉，真是“一家人”呢！
时间大约，是快到三点左右，隔这扇门，里外两个，都睡熟，一个比一个香。
又开始移动，溜走的时间，太阳慢慢沉下，准备下班。
昏昏沉沉中，大道正在美梦里遨游，忽然，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接近，一把将它抱起。
“这小家伙，怎么睡这里的？”女人下班回来，就见到被关门外的大道，睡得那叫一个香。
女人困惑，百思不得其解，看着家门，“那小子遛狗，把人家忘了？还锁门外。”大概也就想到这合理的解释，不然，那为什么？
一手揽着大道，另外只手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走进去，轻轻把大道放在沙发上，才去把家门锁上，动作依旧很轻，没有吵到大道。
在家环顾一周，没有那小子身影。小声嘀咕，“他人呢？”门口的拖鞋不在，他是在家的，那一定是在卧室。
轻轻推开房门，落脚静悄悄。进去就看见陈末躺在床上，睡得像只死猪。
“怎么了，今天，都累了吗。”女人有些奇怪。照常来讲，这小子放假时，这个点应该在外面瞎转悠才对。
而现在，却上床睡觉了，蛮不正常的。
他捡来的小狗，也是。他俩都去干些什么，睡这么早，现在可才五点过呀。
女人思来想去，也没明白。大概，可能他们在外面玩了一天，累了吧。这是她能想到的解释了。
女人没有在想下去，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时间继续磨蹭下去。只要他俩没事就行。
没去叫醒，也不打扰他，轻轻地退去，缓缓帮他关上房门。
提起公文包，进入书房，开始办公，忙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