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永生
牧辰盘膝坐在房间小床，静心查看着丹田。
此时就在他的丹田中，那把碧绿小剑四周，竟然出现了十六道剑芒。
那剑芒如同出巢的毒锋，在一团团围着碧玉小剑，一次次的尝试着前冲，仿佛在寻找着突破口。
那悬于丹田的小剑此时亮起阵阵碧波，而随着那碧波的每一次突然闪起，一道剑芒骤然消失！
与此同时，盘膝坐在小床上的牧辰，骤然传出一声闷哼！
“呃！”
牧辰额头上顿时淌出一层汗珠！
“呃！呃！”
随着那冲进丹田的剑芒一道道的消失，牧辰额头上的汗珠就会骤然淌出一层，而当那最后一道剑芒彻底消失之时，牧辰的全身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
“终于……结束了……”
牧辰有些虚弱的喃喃着。
这冲入丹田的十六道剑芒，正是李航那两记狠辣的天罡八方剑！
在这天罡八方剑骤然冲向牧辰心脏时，那碧波骤然闪烁，免去了这索命的十六剑，然而它却不是消失了，而是匪夷所思的被碧波带进了牧辰丹田！
事实上从牧辰与李航对峙之时，他就已经发现了体内的变化，而让他诧异的是，这碧绿小剑好似很热衷于这些剑芒，因为牧辰从这剑芒被小剑彻底消灭于丹田时，明显从小剑上感到了一阵隐隐的欢快！
“这……难道这小剑也能淬炼、晋升？！”
就在牧辰庆幸着一直折磨自己的痛苦终于消失时，他惊愕的发现，此时那碧玉小剑上，竟然隐隐闪出一莹微弱的金光！
……
……
行走在嵬剑宗外门，不少站在远处的人对着牧辰指指点点。
“看！他就是陈木！就是他把刘大山打了个毫无还手之力！”
“不会吧？刘大山？那混蛋可是剑徒六重天！”
“有什么不会！就是前两天的事儿！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
“没错！这家伙还和李长老对峙了很长时间！”
听着那些人的小声议论，牧辰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事实上沉浸在空灵九剑中领悟剑道的他，根本没听到那些人的私语。
距离上次和李长老的对峙，已经过去两天了。
那天李长老被张长老叫回长老阁，不知说了些什么，但有人说看到出来后的李长老脸色怒紫如茄，一脚踹飞了个不长眼的挡路门生。
自从那件事后，牧辰更是时时小心提防着，已经算是彻底与李航一脉师徒彻底结仇的他，在嵬剑宗可谓有些如履薄冰。
李航剑功并不高深，不然也绝不会被安排到外门做个长老，但即使如此，也有着剑士九重天的修为！比牧辰高了十几重天！
基本算是外门中级别最低、剑功最低、人品气度更是最低的李航，在无法优先挑选亲传弟子、即便挑到也基本会将其诲人到死的情况下，想出了一个并不怎么高明，但却行而有效的法子。
每年年底的外门比武，你们那些长老不是都靠弟子表现，争得了不少功法和丹药吗？
那好！我就多多招揽弟子！一个不行就两个，两个不行就两双！我就不信我一百个人还不行！
正是抱着如此心思，李航每年都会在新弟子上山时招收一大堆，至于这些人最终能修功铸剑到何种程度，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着剑徒六重天的刘大山，在李航手下一众弟子中，就可以算的上是佼佼者了，所以眼见自己“爱徒”被人斩断了手，剑功几乎半废，李航怎能不动怒？
……
……
“听闻你最近在习练豹行术，怎么，空灵九剑第一式，你准备放弃了？”
练剑厅内，韩天脸上带着淡淡嘲讽，问道。
“不是，只是这诡秘剑法的灵魂太过深奥，最近在剑道上的领悟有些滞涩，所以才想找个功法来缓解一下。”
看到再次出现的韩天，牧辰渐渐停下手，说道。
“你的鹤翔术长于纵跃和短距离空飞，奔袭速度确实不如豹行术。”韩天淡淡点了点头，微微皱眉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个啰嗦的人，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句，如若你已记下了空灵九剑的第一式，最好还是勤加修炼些。即便绝不可能再三个月时间内将其练至入门，也足可以作为你的最强杀招——这空灵九剑的夺命、诡秘称呼，可不是吹出来的。”
“确实，这些日子越是练习，我就越是惊讶于这套剑法的霸烈决绝。”牧辰平静的开口，
而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韩师兄，我现在一直在练习的，不是第一式，而是空灵九剑的前五式。”
“前五式？”韩天下意识一怔，片刻后，他突然不掩嘲讽的说，“呵呵，陈木，我敬你是条汉子，欣赏你的行事作风，所以才甘愿把家传剑法赠送与你。可我韩天却没想到你是个懦夫，竟然会用这种话来为自己虚张声势。”
“前五式？连三师弟刘珏都只记下了前两式！”韩天突然提高了一些声调。
“韩师兄，真的是前五式。”
牧辰平静说完，缓缓拿起长剑，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突然舞起一片剑花！
“空灵九剑——起！”
演练厅中的牧辰，完全被这诡秘、霸烈的剑光所笼罩了，此时他手中的长剑，犹如一条出洞的猛龙，划着呼啸的风声，荡出熠熠剑辉！
“这……这是空灵九剑前五式？”
看到停下手的牧辰，韩天足足愣神了十几个呼吸，而后骤然传出一声大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韩天之所以此时如此激动，完全是因为牧辰的进展太让他惊恐了！
要知道当年他学习这套空灵九剑时，可是整整用了十个月才能将九招剑势连贯一起，而且绝没有牧辰做到的如此娴熟！
虽然牧辰所展示的仅仅只是前五式，可即便是这前五式，韩天也自断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练到如此程度！
可这……可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
尽管喊着绝不可能，可此时韩天再看向牧辰的眼神中，已经带出不容掩饰的震惊，和隐隐的闪躲！
“韩师兄，空灵九剑剑法诡秘，即便只是这前五式，也是在我练习了近万遍之后，才将将能到如此程度……”牧辰平静道。
“才如此程度？莫非你还不满意？”
韩天突然有些想哭，心道少爷我可是被打了整整两年的板子，才将九招串联在一处，而且还仅仅只能做到摆出动作而已！
剑招？用当年爷爷的话说，那就是老妇人在摆弄擀面杖！
“练习了近万遍……近万遍啊……”
韩天一边喃喃自语感慨着，一边用一种重新认识的眼神，仔仔细细打量了牧辰好一阵，才说道：
“虽然我一向傲骄，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剑道领悟上，你比我要天才……而且……更要比我勤奋……”
韩天有些苦涩一笑，说道：
“原本只是想赠给你一个能保命的招式，不至于让你在比武台上输的太惨，可没想到我这一时私心……竟然把我韩家至高绝学，白白送给了你……”
“韩师兄对我的照拂，师弟日后必会报答！”
牧辰真挚的拱了拱拳。
“唉，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啰嗦反倒显得是我小气了！”
“陈木！你可看好了！今日我韩天就再为你展示一边空灵九剑！望你能将这后四式也一并记下！”
韩天傲然抬起胸膛，一步步走向演练厅正中！
“空灵九剑第六式——万钧一怒！”
“空灵九剑第七式……”
……
牧辰依旧沉默着看着，即使在韩天已经停剑驻足了很长时间之后，依旧没有抬头的样子。
又是这样子！又是这样子！
站在演练厅正中，韩天突然有些想骂娘！
牧辰这模样他太熟悉了，当初第一次展示空灵九剑时，牧辰就是这么一幅无动于衷的沉默，原本的韩天一直以为是这剑法太过高深诡秘，对这个只有剑徒三重天的新手来说，让他记下实在有些勉为其难，所以那时的他，才说出“练好第一式”的话。
纵使剑徒八重天的三师弟刘珏，也仅仅只能勉强记下前两招，而且还是几次三番找自己来求教，整整纠正了近百次，才将这套诡秘剑法将将记下，而这牧辰非但一次未找自己，更是在同样条件下，瞬间熟记整整五招！
韩天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牧辰，忍不住碎碎念了一句：“真他娘的是个妖孽！”
……
……
“你确定之前未曾见过空灵九剑？”
看到牧辰终于有了些许动作，整整等了五柱香时间的韩天，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牧辰有些自嘲的一笑：“师弟我没有韩师兄这分福气……”
“你刚才是一直在脑中拆解剑招？”韩天问。
“是！这空灵九剑太诡异了，很多动作明显违背常理，可每当我试图变动些许的时候，却又总是无奈的发现，原来在那等情况下，只有按照原本剑势下去，才能将‘永生’做到最大！”
“永生？”韩天满是狐疑的皱了皱眉，“什么永生？”
牧辰沉默片刻后，说道：“起初时，我觉得这套空灵九剑的剑法犀利，剑势霸烈，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剑法灵魂就在于这悍不畏死的决然。”
“可直到今天，在韩师兄再次教我最后四式，反复拆解、模拟、替换了很多次之后，我才又错愕的发现，如若按照‘悍不畏死’的剑法灵魂领悟下去，起初看起来貌似是直通剑道，但最终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通的……”
“你的意思是……这套剑法的灵魂所在是……永生？！”
韩天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牧辰苦涩一笑，说道：“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这样，但这套剑法的灵魂所在，绝不是什么‘悍不畏死’，对于这一点，我敢万分笃定。”
“你肯定病的不轻！”
韩天很是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心说连爷爷都亲口告诉自己要按照“无畏无惧一切”去领悟这套剑法，难道他老人家还错了？
“你自己再想想吧，反正我是没把我家祖传剑法偷传给谁，至于你是怎么会的，我看弄不好是某人偷偷看了我练剑。”
看到牧辰再次沉默，韩天很是无趣的走出了房间，他仿佛自言自语的唠叨着，而后直到将要走出房间时，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说道：
“三天之后是每年一次的外出历练，之前你得罪了李长老，所以历练时最好结队而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独来独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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