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班这边是安然无恙地上完了一下午的课。
重点班那里却已经是人心惶惶。
大家被许念带着楚子敬这一闹,结结实实地吓着了。
许念他们走了,看着地上躺着的林兰。
也没人敢上去。
想到许念红着眼的样子,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最后还是班长,带着体委,扶起晕过去的林兰,背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林兰被被诊断是惊吓过度。
没多久,家里就来人来把她接走了。
直到送走了林兰,班长和体委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看他们的意思,这事怕是要追究到底了。
那天放学,许念没有和宁欣儿一起走。
宁欣儿自己收拾了书包,看着还坐着发愣的许念,叹了口气,自己先走了。
宁欣儿踌躇着,刚出校门,被人一把拽住。一缕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宁欣儿来不及叫,差点一跤摔下去,被扶了扶,才抬眼看清了眼前这个人。
宁欣儿咳嗽了一声,楚子敬识相地掐了烟。笑咪咪地看着宁欣儿,清秀的脸庞没有了中午时的戾气,“哎,小同桌。向你打听个事,许念她还好吗。”
宁欣儿被他这一问,倒是紧张起来,支支吾吾地:“啊,嗷嗷。她还是那样,也不生气,也不说话,一下午都这样。”
楚子敬看出了她的局促,笑着拍了拍宁欣儿,“要不这样,你加我好友,有些事儿我得向你打听打听。”
宁欣儿逆着光看着眼前这个矜贵的少年,和拒人千里的慕辞相比,楚子敬有着少年独有的洒脱和嚣张。
有时候,宁欣儿会想,许念本该是活得多么的肆意洒脱,才能有这样的信徒。
从众而活本就是一场大规模的囚徒困境。
楚子敬等到许念的时候,许念就像宁欣儿说的那样,麻木的,冷漠的。就这样一路沉默着,楚子敬把她送回了家。
第二天,许念刚在座位上坐定,脸绷着,显然是没睡好。
许念的起床气,还是一如既往的重。宁欣儿转过来看了看,看到许念青色的眼袋,心一惊,把糖放在许念的桌上,就识趣地转回去了。
慕辞的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作业,看着人是来了,就是不知道哪去了。
班级门口有人喊了一声:“许念,夏琳叫你去办公室。”
周围几个一顿,不敢说话。
宁欣儿皱着眉头,担心地看着许念。
许念朝她摆了摆手,让她放心,自个儿漫不经心地走去了。
后面的裴乐从手臂里抬起头,望着许念从教室里走出去。心里也是忐忑极了,还有懊悔,要是早一点回到教室,拦住林兰,或许这一切都不一样了。
眼下许念已经走出去了,还没走到办公室,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很。
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的人。
许念有些出乎意料,眼里划过一丝震惊,走近了些,才听得真切。
慕辞站的笔直,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地:“......没有夏老师,她很好。是林兰弄错了。”顿了顿,掷地有声地开口:“她之前就和许念有过节,许念从来没惹过她,这不怪许念......”
许念只觉得天旋地转,之前她还觉得林兰告状其中有慕辞的份,有好长一段时间总是捉弄他。如今看来,竟真的是错怪他了。
许念这样想着,但还是懒散地推开门,清了清嗓子,打断了还在长篇大论的夏琳。许念也没打招呼,笔直走进来,垂着眼,没什么精神。
夏琳一下子怒火中烧,她指着许念,看着慕辞:“看看,这就是你袒护的同学。慕辞我知道她是你同桌,但是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学生!语文考得很好,人品呢?她到底是不是抄的谁能保证!!”说完,她顿了顿,喝了口水,又继续骂:“许念我告诉你,今天林兰她爸爸妈妈都来了,这事闹大了,你就算说破了嘴,你抢林兰东西已经是铁证了,你还能怎么样。”
许念不为所动,慵懒地站着,手垂在两边,手指若有若无地捻着裤缝。
慕辞看着她,每次许念发呆的时候,都是这样。
见许念不说话,夏琳伸手就去拽许念,被许念厌恶地躲开了。这一下,夏琳站起来恼羞成怒,朝着许念大吼:“许念,我告诉你,他们人已经都在年级主任那里了,年级主任解决不了就会闹到校长那,你这样我只好打电话叫家长了!”
许念是听到叫家长几个字,才抬起头,淡然地看着夏琳:“不要打电话,我自己去。”
说完,不顾愣在原地的夏琳,一个人走出办公室,朝年级主任那边走。
夏琳甚至来不及拉她,她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学生。明明都是她做的,当着那么多人面,去打一个女孩子,还是优等生。结果现在,相当于直接默认,真就无法无天了。
夏琳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等反应过来去追已经夺门而出的许念。
夏琳追到年级主任那的时候,许念已经在里面了。
看到她对着林兰父母,不卑不亢甚至一脸坦然的样子,夏琳拧着眉,纵是和学生打了多年交道的自己,也头一次感到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