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雨幺站在草地上,禁止不动,看着头发被风吹动,从而确实风的方向。
她逆着风拉线,拖着纸鸢在草地上奔跑。待纸鸢缓缓飞起来,渐渐地有技巧的放线。而后再慢慢收线,一点一点的收回来,纸鸢高高的飞在天上。
卿小艺望着纸鸢,失了神。
自己和这纸鸢有什么区别呢?被掌控在别人手上,看似自由,却永远有一根线拉着自己,从未曾自由过。纸鸢啊!我们都只是同病相怜罢了,让我来帮帮你吧!
想到这里,她拿走了吴雨幺手里的线梭,又松了松线,只见纸鸢越来越向下,几乎快要掉在地上,她急忙收紧线,却以来不及了,纸鸢落在了地上。
小艺跑过去,蹲下来捡起纸鸢。原来,原来线太松你就飞不起来了吗?
“小艺,小艺。”吴雨幺在一旁大声喊道。
“怎么了?”小艺回过神来,看着向自己跑来的吴雨幺。
“纸鸢线不能太松的,不然会掉,这样,你再来一次。”吴雨幺已经拿起了纸鸢,向一旁跑去。
纸鸢再次飞在天上,这一次,小艺整个人一直绷的紧紧的,线也绷的紧紧的,啪的一声,吓了小艺一跳。
线断了,纸鸢在天上摇摇晃晃起来,最后顺着风飞到了树林里。
小艺回头看向吴雨幺,尴尬的说:“我,我去捡吧!”她拎起裙角,抬起脚,噔噔噔的向树林跑去。
“小艺,………。”
小艺回头,看了看摆着手的吴雨幺,也摆了摆手。并未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或许是让自己快一点吧!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速度,风在耳边呼呼的响,现在小艺的眼里,心里只有那只纸鸢。
她进了树林,只感觉这里比外面冷,比外面黑,还有时不时的虫鸣鸟叫。她看着前面树上的纸鸢,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这棵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而纸鸢挂在了树中间的位置,并不低。
小艺看看了自己,又看了看大树,幸好今天穿了裤子,不然可就没法爬了,不过这也太高了吧!加油,小艺,你可以的。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先用胳膊搂紧树干,树太粗,只能抱住一大半的样子,不过树皮很粗糙,勉勉强强还能爬。
小艺又用脚盘住树干,将腰紧紧贴着树,然后腰部发力,脚也跟着使劲,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去。
爬了一会,她有些累了,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树洞,她将脚伸了进去,歇息片刻。
小艺离纸鸢越来越近了,她又回头向下看了看,全身一阵痉挛,真的好高啊!
呼,还是继续爬吧!
不一会,她们已经在一条水平线上了。只可惜纸鸢挂在了树枝上,小艺用脚蹬着那根粗壮的树枝,这样可以节省不少力气,也能够到纸鸢。
她慢慢的向纸鸢爬去,一只鸟落在树都吓了小艺一跳,连忙搂紧树枝,眼睛也不敢向下看,只能一直盯着纸鸢。
吴雨幺看小艺跑了进去,慌慌张张的就去找先生去了。先生说过:“不能去林子里,很不安全。”这个小艺,没听见吗!
“呼~,越先生,小艺她进林子里去了!”吴雨幺弯着腰,喘着大气对面前的男子说道。
“小艺?卿小艺?她进林子了!?”男子的脸色大变。
“是的,先生。她进去找纸鸢去了。”吴雨幺刚刚缓了过来,站直了身。
只见男子匆匆离开了,他召集了所有的孩童和其他一行来的先生,说:“我和李先生一起去找卿小艺,你们要老老实实的听余先生的话,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两位先生正要动身,路鹞来了,他满脸紧张的说:“越先生,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吗?”
“不行,路鹞,先生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里面很危险,你帮先生看好其他的人好吗?”
“好吧。”路鹞看着先生们离开,担心极了,垫着脚往树林张望。
小艺拿到了纸鸢,却不敢下来了。她在不知不觉中爬的太高了。头皮直发麻,脚也不敢动,似乎一动就会掉下来。她紧紧的抓着树,心里默默的祈祷能有人来救自己。
“卿小艺,卿小艺。”两位先生在林子里四处寻找着,这里有不少小虫子,咬的身上又痒又疼,可他们仍旧继续寻找着。
“老越,这里好像没有,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等等,小李,刚刚吴雨幺好像说小艺进去找纸鸢去了,我们只要找到纸鸢在哪就能找到卿小艺了。”
“嗯,我觉得可行。”
二人在树林里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了纸鸢。
而此时的卿小艺已经累的不行了,踩着根树枝,找了个省力的方式在树上趴着。
“卿小艺,是你吗?”先生看不见小艺的脸,在树下大喊。
“嗯,先生,是我,我是小艺。”小艺的脸上有不少的汗水在向下滴着,她没有多少力气了。
“你等会,我们这就救你下来。坚持住。”
“嗯,我努力,先生。”
……
路鹞就像一个望夫石一样,望眼欲穿,希望看见小艺的身影,可是好久了,还是没有看见先生跟小艺。
远处,三个小黑点正慢慢着来,路鹞半眯着眼眸,让自己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啊!是小艺,小艺回来了。
他急急忙忙跑了过去,看着衣服被刮烂不少的小艺,将自己的外衫脱下,盖在小艺身上。又心疼又无奈的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路鹞~”小艺看着路鹞,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呜呜呜,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自己就要摔下来了,我怕自己,怕摔成一摊肉泥…呜呜呜。”
小艺的泪水落了下来,落在路鹞的衣服里,凉凉的。他用手摸了摸小艺的头,又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道:“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好好的呢!没事了。”
小艺哭了好一会才松开路鹞,看着他衣服上自己搞上去的一堆眼泪鼻涕,突然破涕而笑。路鹞看着她笑了,莫名其妙的也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