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城市的大门口,配上清晨刚初升的太阳,人们来来往往,进去的人面无表情的递着证件,检查的人也面无表情的查着证件。似乎一切还挺和谐的,人们偶尔有说有笑,偶尔急急忙忙。就这样,城外的人开始了新的一天。
但总有意外的情况。
三号窗口前,一对少男少女正站在窗前。过了一会,里面的人给出了答复:“请出示证件,或是办一次性手续。”对方没有一丝感情的说。
晨明很是疑惑,他问:“为什么来的时候不用,现在……”
“我不知道为什么,规定又不是我定的,你问我也没有用。”门卫说话像极了一个机器人。
晨明想了想,问:“那证件或者是那个一次性手续怎么办理?”
门卫拿出一张表,指了指:“办证,一个月500元,但要先交三个月的押金,一共2000。如果你要还想在城市里居住的话,你要办理市民证。嗯,如果你办想一次性手续,就填这张表,一次性费用大概是,2500,可以来回进出五次。”
晨明仔细想了想,这些钱在他平时看来根本值不了多少,平时晨阳那个家伙一次出去吃个饭的钱都比这个多的多。但自己现在一分钱都没有带,这就有些麻烦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雅,?雅正低着头,看起来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怎么了,雅?”
“那个,你能不能在这里等一会,我回家把我的钱拿过来。我昨晚刚发了工钱。一共我数了,3200,之前发的我还剩下一些,只要你想着还给我就行了,但如果你也有些困难的话,晚点还也是没关系的……”
3200元,这是再打了一个月工的情况下,并且其中老板还多给了几百。
晨明看了看对面的城市,又转头看向她,他转身拉着她走了。
“等等,你怎么了?”
“给我说说你那个打工的地方,我也去,我自己赚钱,自己回去。真是的,难道这点事我都干不成了吗?”
?雅有些不解她挣脱着晨明的手:“你不想回家了吗?你可以给那个门卫借个电话呀,我刚刚看见他桌子上有……”
“他不一定让我们打的,我还自己赚钱,自己办个手续,自己回去吧。”
晨明看着不远的城市,那个领他感到不舒服的地方,那些他不想见到的人,和那些他不想接触的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下定决心,就以这个理由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在两人离开后,有个门卫来轮流换班了,换班的门卫对那个门卫说:“哎,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城里有名的那个晨家……”
“不知道,了解这个干嘛?”
“那你知道我们城市里元公司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啦?”
“就是这个,以后值班的时候注意一下,就是他们家里有人离家出走了。帮忙看一下,要是真能遇到,算是捡了波大财。把人家的少爷送回去,指不定给多少钱呢?”
“你就想那没事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呢?”那个门卫接过寻人启事,但并没有打开来看。而是反手丢进了垃圾桶。
“像这种好事就咱俩这普通人,怎么可能遇得到呢?安心值你的班吧。”
其实就在昨天晚上,晨明的家人就已经发布了寻人启事,他们一开始只是认为晨明是去同学家里躲躲,然而没想到的是,他们找遍了每个同学的家,都没有找到。他们甚至是动用了电视台,商场上的大屏幕播报着关于晨明的信息。几乎全城人都知道了,可关于晨明的消息只传遍了这个城市。但没人会想到城外,他们始终坚信晨明就在这个城市里面。
但在城外的这个小镇上,晨明正与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孩走在街上。
“现在能让我去看看吗,我好与那个老板尚量一下。”
“这个……老板上午一般都不会开门,我们等下午吧。”
“好吧,现在我们去……哪里?”晨明伸了个懒腰,今天阳光还算不错。阳光招在自己身上,舒舒服服的。
“这样吧,我们先去捡些那些废品吧,这样把捡废品的钱都攒起来,加上你在干的工资,你很快就能回家了。”
“好吧,雅,真是谢谢你了。”
第一次发现能让自己说这么多话的人呢。
两人在小镇上穿街过巷,到处捡一些没人用的或是坏掉的废铁。这种是比较值钱的,听说会拿去二次利用。现在这个社会还是很缺这种资源的。在中午的时候,他们买了一些比较便宜的食物,虽然说晨明生于富贵人家,但却没有养成那种挑食的习惯。最多只是觉的与家中吃的有些差距而已。
两个人就在一处房子的阶梯吃着,?雅只是吃很少一点,她说她不太饿,晨明看的出来,她在节省。可她真的太瘦了,虽然个子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手臂和腿上以及颈部的骨头都比较突出,感觉自己轻轻一抬就能把她抬起来。
晨明掰了一半自己的面包,递给了?雅:“雅,你吃吧,我也吃不了太多。咱们平均分了吧。”
?雅开始没有接受,但这晨明的一在的推送下,她说了一句谢谢,接下了。
慢慢的,太阳渐渐的从天的正中间向一个地方下沉。时间快到了,?雅带着他来到了自己工作的酒吧门前。
?雅指着门口对他说:“就是这里了,是一家酒馆。”
晨明摸了摸下巴,抬头看了看这家酒吧的外景,看起来十分普通而且与城里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酒吧来说,这个看起来十分的破旧。
“我们进去吧。”晨明走了上去。
?雅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怎么了?”
“嗯……是不是应该,我先说一声?”
晨明皱了皱眉头:“嗯,算了吧……我认为还是直接进去比较好。直接进去就行了,如果你觉得你自己说不出来的话,我来说就行了。”晨明说完便推开了门。
?雅在后面赶忙跟上,她想起了自己刚来的时候的样子。
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外出寻找食物的自己看到了这家酒馆在招员工。她走了进去,找到了蔡民杭,但也不敢说话,只敢远远地站在一边,只到蔡民杭来问她的时候,她才支支吾吾的吭声。
但蔡民杭以力气太小的理由把她请了出去,但她并没有离开。
那时的她从一直站到晚上打烊,只穿着几件单薄衣服的自己冷的浑身发颤。直到打烊的时候,老板看见她,这个时候的她又告诉老板说自己是来求职的。她的声音是发抖的,口中呼出的气几乎看不见。
一开始老板想她打发回去,但见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蔡民杭大概是心软了,又可能是可怜她。蔡民杭把她又请回了里面。
蔡民杭给了她一杯热水,她对着他笑着喝下了。自此,?雅便一直在这打工。
她有些担心,不知道晨明能不能和自己一样……但她相信晨明,也相信蔡民杭的善良。
晨明进门后,他发现外面虽然没有那种花里胡哨,眼花缭乱的装饰,代理里面确实还挺不错的。他左顾右盼找不到人,于是他对着大厅说到:“请问,有没有人?我是来应聘的。”
“谁啊?谁啊?还没开门呢……”老板打着哈欠就走了出来。
老板走出来看见了他们两个,他揉揉眼睛,对?雅说:“哎,我说,你这来的也太早了点儿,嗯,还有,他是谁啊?刚才是他喊吧。”老板指了指一旁的晨明。
“他是……”
“我是来应聘的。我叫,晨明。”还没等?雅开口,晨明鼓起勇气先一步介绍了自己。
“嗯,应聘?那个,?雅,你认识这个家伙吗?”老板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是城里来的,因为出了一些事情,需要赚一些钱,办个临行通行证才能回去。”
老板站起来向柜台走去,他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一看就是小屁孩,跟家里闹什么矛盾了离家出走,没钱了才来打工呢,什么城里人啊?城里人身上能没这点钱?”
“他没有说谎的……”
“呵呵,你怎么知道他没说谎呢?你怎么知道他没在骗你呢?以后长点见识。还有小伙子,我劝你一句,赶紧回家去吧。”
这时的门渐渐打开了,一个熟悉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是曹鑫。
“是鑫叔叔,我去求求他,他肯定会帮你的。”?雅走了过去,向老鑫讲了事情的经过。
“这样啊……”
“对,能不能……”
“对不起,不能。这孩子应该回家去,你这样不是在帮他,明白吗?”曹鑫看了一眼晨明,眼中不知为何透出一丝愤怒。晨明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了,真的,自己已经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到极限了,平时的自己对陌生人几乎是没有一句话的,看来已经注定了吧。
“这……”?雅也已经没有了办法,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晨明似乎也放弃了,他的腿已经迈向门外了,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雅,这个女孩正瘸着腿走向旁边的柜台,他想再去求老板一次,她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晨明仿佛心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