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就像是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突然觉得自己竟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是,我的心里却还是不服气。
“我不能悲观,我的仇恨就快要得以宣泄了。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
沿街而去,不远处有一家酒楼。
我隐隐的看到,那家酒楼里尚还亮着灯。看样子,他们也还没有打烊。
我记得我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了。因为,这些年里我成为了一只吸血鬼,所以对酒这东西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兴趣。但是,这一夜我竟有一种想要饮酒大醉的冲动了,即便我知道我不会被喝醉,我也想要走进酒楼去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酒楼内的人已经很少了。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才看到有几个店小二都在忙碌着。而那店主,更是满脸苦闷的立在柜台旁,看着那个背对着他正在喝酒的男子。
这酒楼里,他算是唯一的一个客人了。一个人坐在那里,自斟自饮,看样子似乎心里十分的苦闷一样。
“哎!客官,这么晚了您是来本店喝酒的吗?”店小二没看见我,那店老板便先开了口问。
我笑了一下,点头说:“是的,怎么店家你们要打烊了吗?”
“这。”店主支吾了一声。
尔后,却突然响起了一声奔雷大喝。
“谁说要打烊了,没看见我还正在这里喝酒吗?”这发喝之人正是那喝酒的男子。
听得这粗野的声音,店主及其小二顿时惊颤了一下。
可是,我却不以为然。
笑道:“这位兄台,独自一人在此饮酒,想必心中也是有什么苦闷的事情吧!”
“苦闷!我苦闷个屁。”
他举着个酒壶回过脸来看我,顿时眯着的双眼一下子定在了那里。
我也有些意外,这喝酒的人怎么面相这般的眼熟呢?乍一看,才知原来他是齐桂。
“你。你不是。朱梓吗?咋跑到这里来了?”他继续眯着眼,手里握着一个酒壶,指着我问。
我笑了一声。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你齐大公子啊!”我朝店主和小二笑了一下,那是告诉他们不用惊慌的意思。我想,他们也应该是认识齐桂,知道他的身份才不好赶齐桂走。
我走上前,坐在了桌子旁。
顿时,摇头问:“齐桂,你怎么了?怎的一个人三更半夜还在这里喝闷酒?”
“嘿嘿!”齐桂醉笑了一下。
“朱梓,你来得正好,快陪我喝酒。”
“好啊!”我给店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叫他拿来了一大壶“女儿红”。
小二为我们倒满了一大碗,然后我说:“齐桂,你还能将这碗酒给喝完吗?”
“嘿!小意思!”
他举起了大碗,“咕噜”一声便将那碗里的酒给喝得一干二净了。
我不由拍了一下手掌,笑道:“齐桂你这酒量还真是过人。”
“那是!”
我看到了他眯笑的眼里似乎有一丝的苦闷。
我笑问:“齐桂,你去找过李乐薇了?”
一听我谈到李乐薇,他立时便傻愣在了那里。
“你。你干嘛问她。”
齐桂拉长着脸,自己飞快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下。那样子,似乎是因为我提起了李乐薇,心里而十分的不自在。
我笑。
“齐桂!怎么了?你不会又碰到了李乐薇跟黄彦修走在了一块,所以,心里吃醋吧?”
“什么?我吃醋!”
齐桂勉强朝我一笑,顿时将手上的酒杯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看他的脸色,突然一下子冷凝了下来。
“对!我。我是吃醋。他黄彦修哪一点比我强?可是为什么那李乐薇在我跟她说话的时候她总是爱理不理的。朱梓,你说这气不气人?”
我点头,附和说:“对,也是挺气人的。”
“不仅如此。朱梓你知道吗?我不光是为了李乐薇的事心里不舒坦,还有就是我那叔父。”他又喝了一杯酒。
“你叔父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齐桂显然有些醉意了,说起话来都是鲁鲁莽莽的。
“嘿!你还别提了。你可知道,他燕王朱棣的大军就要打到京城来了。可是,我叔父一个兵部尚书的官位坐着,我想要他帮我安排一个官职,好去前线带兵御敌。可是他呢?你猜他怎么说的。”
我摇了摇头,问:“怎么说的?”
齐桂苦着脸,咳了一声,顿时装出他叔父那样一本正经的样子来。
“他说,桂儿,叔父并不是不帮你。只是,你也清楚自己的能力,你从来就没有带兵打过仗,怎么能上前线带兵跟朱棣斗呢?”
齐桂模仿完毕之后,顿时破嘴大骂道:“哼!我那叔父我还当真没什么好话说他。他怎的就知道我不行?难道我不行他还行吗?”
听了齐桂的抱怨,我只能干笑了一声。
“齐桂,我听你的话,似乎你很想过一过带兵打仗的瘾是不是?”
这齐桂此刻虽然有些醉了,但或许他还有几分清醒。
“朱梓,不瞒你说。普天之下,哪一个人不怕死?我齐桂亦是如此,只是我不甘碌碌无为,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可是,我那叔父,他。他真是好生气人!”
我笑了一声。
“好了,你也就别埋怨了。你叔父官职虽大,权利也不小。但是,他还是更加得为朝廷的社稷着想啊!倘若他因用人不当,而使得朝廷受挫,那岂不是追悔莫及。我想,你叔父并不是不想让你带兵去打仗,他是希望你能再历练一下。”
“历练!历练个狗屁!朱梓,你知道吗?要是朱棣的大军打进了城来,我们这些建文皇帝臣子的后裔保准没一个能活命。你可还记得,他朱棣可是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起兵的,他要除掉的,就是我叔父和那黄彦修的老子。”
我轻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然,朱棣又怎么能顺利起兵呢?朱棣虽然口里说是“清君侧”,要除去齐泰跟黄子澄。但是,他实际上正是为了建文皇侄的皇位而来。
我有些神秘的看了齐桂一眼。
“齐桂!你真的想要带兵吗?我倒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朱兄即便说来就是。”
我看了一眼那两名店小二以及这酒店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