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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诚意-1

“这么说,公子此去也是要向红毛鬼和刘香一伙表明身份的了?!”

听到叶志涛此言,甘辉最先忍不住开口,表达了自己的忧虑,这不仅是其作为郑福松亲随侍卫的职责,似乎也是出于对心狠手辣的刘香一伙的了解而产生的由衷担心。

不过,叶志涛还是镇定自若,解释道:

“放心,此去我们是议和,并非宣战。荷兰人虽是西洋蛮夷,即便不懂善待来使的道理,也绝不会蠢到去做亏本的买卖。”

郑福松似乎也早料到了这一点,拍了拍甘辉的肩膀,安慰道:

“叶先生所言有理,我也早已想过,荷兰红夷的确想和郑家合作,知晓我的身份后,自然更不敢动我分毫,否则加害于我、于他们也断无任何好处。”

“话虽这么讲,就算荷兰红夷不会直接加害,但——”

甘辉依然放心不下,继续忧心忡忡道:

“他们不会把公子给强行扣下吧?”

听甘辉如此一讲,郑福松也是一愣。之前疏忽,自己竟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

荷兰人如果仍然不放心的话,倒是的确很有可能把自己这个重要的人质给扣下。

一看郑福松脸上方才还洋溢着的自信登时少了一半,甘辉更加担忧起来,甚至趁着此刻刚刚出发不久,立即挺身而出、建议道:

“对吧?!这可万万使不得!况且,除了荷兰红毛鬼外,刘香那伙人的心思更是歹毒得很,经过前两天的事儿,更是巴不得要从公子你这儿找回面子!公子,要不你还是现在赶紧回去吧。大不了,我代你去做人质便是了!”

听到作为海盗中的“叛徒”、同样被刘香一伙恨之入骨的甘辉愿意代自己为人质,郑福松不禁有些感动于眼前这个耿直的愣头青,可也十分明白,甘辉所说的这个主意并不可行,旁边的程大勇甚至已率先忍不住开口道:

“没听刚刚叶先生说吗?现在荷兰红夷他们要的是足够的诚意!方有可能相信咱们、暂时收手。这次带去的人岂能只是普通角色,当人质的自然必须身份重要才行,红毛鬼们又不是傻子,肯定得是郑家的人才够资格。你小子又算老几?”

程大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同样布满忧色。显然,心中也隐隐认可甘辉刚刚所说的扣留风险。

“你——”

甘辉回头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一直不和的程大勇,正欲继续激辩,试图阻止郑福松有去无回,但这时,方才沉默了半刻的叶志涛终于开口道:

“程校尉此话也并非全无道理。的确,荷兰人虽未明言要求,但必须得是郑家的人,才能显出足够的诚意。除了大公子,咱们三位换谁去都未必能有效果。至于扣留的风险,叶某实则也早已考虑在内。仔细思考过后,叶某以为,咱们郑家之中,只有大公子你亲自去,才有可能不被扣下。这也是我敢打包票、终于说动老爷的原因所在。”

“哦?!为何——?”

听到叶师爷如此说,郑福松不禁安心了一些,但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因为——如今你是郑家之中除了咱们老爷外,刘香一伙最恨的人。”叶志涛微笑着说道。

而郑福松三人却越发困惑:难道,不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使得此行更加凶险异常吗?!

不过,似乎已将一切谋划妥当的叶志涛,此刻依旧举止若定,瞟了眼远处的料罗湾方向,开始为三人一步步分析道:

“几位,请试想,如果你是刘香,或者其麾下头目,看到一再戏耍、击败自家的郑家大公子,不仅踩着自己大出了一番风头,事后还敢来亲自登门,你会怎么做?”

几人面面相觑,虽无人做声,但都想到了各种悲惨的下场。

毕竟,闯荡海上的海盗们最看重的就是名号,只要恶名远播,就不怕遇到的商船不乖乖就范、老老实实捧上银子;可若是被人狠狠抽了脸、还一直没能找回这个面子,做不到有仇必报的话,日后被劫商船见到你的旗帜时也会状起胆子,不惜放手一搏,大大增加了海盗们在海上劫掠的风险与成本。

因此,海盗们一旦抓住这样曾羞辱过自己的仇敌,不仅誓要夺其性命,甚至还会想出各种残酷手段,令其死状之惨,就连事后的听者也无不肝胆俱裂。如此,方可震慑住之后任何存着侥幸之人的违抗之心。

见三人均明白这点,叶师爷则继续平静地讲道:

“他肯定会想置公子于死地、杀之而后快。这虽不假,可也正因如此,咱们此去,险上加险,反倒另辟蹊径,使得公子你脱离了被扣留的境地。”

“此话怎讲?!”

这时三人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由得凑了上来,只听叶师爷慢慢道出了其中的关键:

“主要,就在于荷兰人。对于这些一切以金钱利益至上的荷兰人而言,如果可以和郑家与朝廷合作,自然远远好过和海盗刘香合作。不仅因为收益将大得多,而且还更加稳定。而因为此前的事情,刘香一伙已然对大公子你恨之入骨,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很快意识到,若是他们的荷兰主子和老爷、朝廷的合作一旦达成,刘香一伙人的利用价值也就快到头了。等待他们的,唯有被抛弃的命运。甚至,即便没有前几日的旧仇,处在他们此刻的尴尬位置上,也必欲将视郑家送去的使者或人质为眼中钉,何况如今还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必趁此机会、将你杀之而后快!唯有如此,才能破坏这场本就虚假的议和,为自身争得更大的利益。只是,这就完全不符合荷兰人的利益。而荷兰人与刘香之间所潜伏的这种利益矛盾,反倒成为了咱们此番破局的要害——

试想,如果荷兰人把公子你强行留在料罗湾、扣押下来,无益于是给议和增添了个巨大的隐患。一旦你被不择手段的刘香暗中做掉、死于非命。到时议和势必破裂,眼看能够得到朝廷通商与老爷合作的荷兰人,实在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所以,在与老爷陈明此中利害之后,叶某方才得到允许,带公子你一同前去的。”

听罢这番讲述,郑福松终于踏实了下来。虽然不能说是绝对的安心,但的确忧虑大减。甘辉和程大勇看起来也是同样,多少释然了一些,不再争辩。

此时,随着船队已离安平港越来越远,又恰好一阵大风吹来,船队只得开始逆风而行,加之几艘小船上又载了大量的粮食等物,吃水极深,船速也因此变得很慢。眼看还要好久才能抵达目的地料罗湾海域,于是众人在叶师爷的建议下,先回船舱内歇息,开始在这暴风雨的最后宁静中养精蓄锐,准备应对后面与荷兰人面对面交锋之时、可能面临的惊涛骇浪。

而唯有叶志涛,仍独自一人站在船头,负手而立,默默地瞭望着无边无际的海面,背影下,看不到其表情究竟是喜是忧,更不知其此刻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阵,眼看这支船队即将驶近九折礁一带,郑福松猛然想起了董酋姑的叮嘱,随即走出船舱,立即与叶志涛说了董酋姑曾叮嘱自己记下九折礁一带情况的事情。唯有如此,回去之后,方可大致推测出九折礁适于大量舰船同行的日期。

于是,一阵旗语过后,这支小船组成的船队随即稍作转向,开始小心翼翼地靠向董酋姑交待给郑福松的观测位置。

在再三核对了参考位置的几处对应礁石后,为首的小船落锚停稳,郑福松则开始观察起此刻日头的角度高低,风向风速以及水流的情况。叶师爷站在一旁,起初望着九折礁若有所思,而后则命人从船舱内取出了笔墨,迅速研墨之后,亲自将其简单绘制成图,刚刚观测出的各项必要数据也由其亲自执笔,一一快速记录在图上,以备回去后交由董酋姑善加利用。

一阵忙碌之后,叶师爷终于将图纸轻轻吹干,顺手直接收于了自己怀中,小船队也随之再度启航,快速驶离了这片危险的九折礁,再次开赴已相距不远的料罗湾海域。

郑福松在了却了董酋姑所交代的这件心事后,不禁又想起了出发前,曾与甘辉、程大勇所讨论过的、董酋姑另一个关于刘香船队与台湾岛密切关系的推测。于是,趁着船队再次赶路、还未抵达料罗湾的这段最后空闲,便将这个推测也满怀希望地对叶师爷讲了一遍。

不过,有些出乎郑福松预料的是,相比于仔细记录下九折礁的水文资料,叶师爷这次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虽未否认这个推测的可能,却也只是淡淡地说道:

“的确,荷兰人在台湾很可能已经安营扎寨、有了某处秘密据点。刘香当时的部分人马可能也寄付于那儿。只是——”

苦笑了一下后,叶师爷向郑福松抛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只是,公子或许有所不知,那台湾岛甚大,基地的具体位置又到底在哪儿呢?咱们即便想偷袭,不知其具体位置、也根本无从下手。即便知道了,也不清楚其防御如何,周围海域礁石分布如何。如果贸然攻击,未必能有胜算。”

“这个……”

经叶师爷这么一说,郑福松也有些哑口。而叶志涛则继续说道:

“况且,就算我们能掌握他们在台湾的据点情况,公子可曾想过:他们近期急于在沿海抢粮劫掠,是否也侧面说明了,他们在台湾那边的基地规模不会很大,甚至连存粮也十分有限,所以才根本无法支撑他们这么多人马在料罗湾的长久消耗,唯有靠抢掠才能维持。”

“这么说来,偷袭他们在台湾的基地,不仅难以成功,即便成功,也收效甚微了?”

说到这一步,郑福松已然可以自行推导出后面的结论,不免有些失望。而叶志涛却狡黠一笑,幽幽地说道:

“嗯…不过,说起来,这也是我此番带去这么多粮食的原因。”

“哦——?!”

听到叶师爷提及粮食,郑福松眼前一亮,忽然联想到将那一只只装满粮食的麻袋运上船时,有名负责搬运的杂役头目还曾无意间发现,运来的粮食里面竟有一些是陈粮。

照理说,一向调度精细的叶师爷绝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何况郑福松更清楚地知道,郑家的粮仓里明明存放着堆积如山的大量新粮,叶师爷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抠巴巴地节省、在其中运了一部分陈粮呢?

随着进一步想到叶师爷当时那轻描淡写的应对,想必其混入这些陈粮,是有意为之。

因此,生出好奇的郑福松便打算借机问上一问。

但谁知,就在此时,不远外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艘身份不明的战船!

一见有战船自敌人盘踞的料罗湾驶来,船队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就连前一刻和颜悦色的叶志涛也瞬间面色严峻,随即下令船队暂且停止前进。而后,只见其一边抬起右手,仔细打量着远处的状况,一边下意识地轻轻摩挲着背在身后的左手手指。

郑福松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细小的动作,不禁感慨:看来,尽管叶师爷此行之中始终泰然处之、看起来自信沉稳,但从细微末节上观察,似乎也能感觉到其心中所承受的压力与焦虑。

再好的计划,也赶不上无时不刻的瞬息变化,即便一切考虑周详,谁又能保证肯定会万无一失呢?

只是,身负重责的叶师爷也已赌上了一切,只能硬撑着,为同行的众人、也为自己打气,希望一切顺利。

很快,只见叶师爷的脸色逐渐阴沉,愈发地凝重。因为那艘驶来的战船无论外形、还是桅杆上的旗帜,都代表着那恰好是一艘刘香麾下的海盗船。

郑福松忽然意识到,其实,还有一种潜在的危险,叶师爷始终没有提及,但却更加凶险!

那就是如果按其分析,刘香为了维护其海盗集团的利益,已敢冒险干掉留作人质的自己的话,又有什么理由让自己活着见到荷兰人,导致其更难下手呢?

一旦此番这些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船提前被刘香的人“截胡”,且自己被不幸认出来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自己连荷兰人的面还没见到,就已被刘香私下灭口解决了呢?!

对于刘香来说,这无疑是符合其利益、且风险更小的一个好办法。

不过,就在这转瞬之间,一艘更大更快的战船也出现在天边的海平面上,跟着驶了过来。而这新一艘战船的外形,则是荷兰人的那种新式战舰——“盖伦船”无疑。

看到同样眉头逐渐舒缓下来的叶师爷,郑福松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居然也会因为见到一艘荷兰人的战船而感到高兴。

眼看迎面的两艘船越来越近,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叶志涛转过身来,面对着郑福松,再一次郑重言道:

“公子放心,叶某此番一定舍命将你全须全尾地带回来!”

郑福松心中虽说此刻事到临头、也不由得有些紧张,毕竟此番是深入虎穴,处处都是危机与凶险,但依然打起精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尽量摆出一副轻松的姿态,笑着说道:

“叶先生,您昔日不也和我们讲过战国时期、赵武灵王曾冒充使者随从去见秦王的英雄故事吗?说实话,我当初听那故事时,就幻想着自己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只不过,荷兰红夷距离当年的秦王似乎是差远了,但也凑合着,终于可以过把瘾了!”

叶志涛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当初和郑家几位大小公子随口讲过的故事,郑福松还记得这么清楚,不由得拍了拍其肩膀,诚恳地勉励道:

“以叶某之见,凭大公子你的气魄,未来的前景,比之当年的赵武灵王,也必将不遑多让啊!”

不过,话说到这里,似乎是猛然想到了昔日赵武灵王那最终的悲惨宿命,叶志涛顿觉自己此话隐隐有些失当,于是立即止住了话头。但好在,已然抿着嘴唇、在这一番夸奖下逐渐踌躇满志的郑福松,也没有太过在意。或许,郑福松并不清楚,自己期盼能与之比肩的赵武灵王,虽是战国时代的一代英雄,最终却不幸落得被亲儿子逼死的惨痛结局。

随后,叶志涛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和精神,面对着郑福松、及其身后的程大勇与甘辉,最后一次叮嘱道:

“诸位,还请务必谨记:咱们这次来,就是向荷兰人协商议和的。这虽是看似软弱的权宜之计,但却事关全局胜负,还望各位能勠力同心、相互信任。叶某以性命担保,只要咱们配合得当、同舟共济,定然也能同去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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