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太子出征,不在宫里,只能去见一见那个只一面之缘的姐姐。
但是想到可以在宫里多留段时日,说不定能等到太子回宫,见他一面,就无比激动。
原以为入宫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那个用了自己名字的姐姐,没想到,竟然是飞霞宫的雨妃娘娘。
柳若灵跪在殿前,赵雨竹居高临下看着她,轻蔑的道:“你就是柳若灵?本宫见过柳知县夫妇的画像,初见你,倒觉得你并不是他们的养女,更像是亲生女儿。”
柳若灵惊出一身汗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断断续续地说着:“养父……母……待我如亲生……”
赵雨竹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当真如此吗?本宫已经暗中查过,想要一笔抹掉自己才是柳知县亲生女儿的事实,你们以为那么容易吗?本宫劝你,坦白一切,本宫或许还能帮你,有一丝隐瞒的话,本宫定让皇上知道柳知县欺君之罪。”
柳若灵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呜咽道:“娘娘饶命!我说,此事与父母亲大人无关,多怪我当初……”
柳若依心性单纯,在如此强势的赵雨竹面前,毫无辩驳的机会,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
赵雨竹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柳知县一家也不知道这个夜奴是从何而来,是何身份。
这样一个生世不明的人,怎么可以留在皇宫,留在厉郡桀的身边?
赵雨竹心中恼火,苦于没有办法弄走她。
望着殿堂上跪着的真正的柳若依,赵雨竹心下忽然有了一个计策。
夜奴看着眼前称呼自己姐姐的女孩,怎么也与她熟络不起来。
她不擅长与人接近,更别谈与陌生人说话。
她的眼里只有厉郡桀一个男人,女人的话,她只信任杏儿一个。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对待。
杏儿见柳若灵来后,唤了夜奴一声姐姐,夜奴一声都未作回应。只是坐在那,看了她一眼之后,只顾把玩手中的小石头。
完全将柳若灵晾在一旁,柳若灵神色也颇为尴尬。
不过她总偷偷抬眼细细打量夜奴,当初见过她一面,便惊为天人,以为是仙女下凡,再次见她,更觉得她美的令人惊叹。
这样的女人,也只适合生活在皇宫吧,锦衣玉食,琼楼玉宇才能配得上她。
夜奴见她不住的打量自己,回以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柳若灵连忙吓的收回目光。
坐了一会,自觉无趣,便主动请辞,退下了。
她走后,杏儿对着夜奴大笑起来。
夜奴给了她一个嗔怪的眼神。
杏儿道:“好夜奴,你只对皇上柔情万种,看刚刚把你那妹妹吓的!”
夜奴也笑了,道:“我并不想吓她,只是不习惯被陌生人盯着看,你也知道,她与我并无关系。”
“她突然进宫,是雨妃一手安排,我们对她冷淡点也好,雨妃对你显然不喜,在这后宫,没有害人之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夜奴点点头,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转而问道:“杏儿,皇上白天都是在宣政殿,对吗?”
杏儿应了声是。夜奴便若有所思起来,手里还把玩着一颗颗的小石头,忽然她嘴角扯出一抹笑来,将桌子上的小石头,全都宝贝般的收了起来。
隔日,夜奴穿上太监服,活脱脱扮成一个分娩小太监,偷偷来到宣政殿,从兜里取出一颗小石头,放在了厉郡桀的案桌上。想想觉得太过醒目,又偷偷将那枚石头藏在了书卷之下。
因为好奇宣政殿内殿是做什么用的,夜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竟然看见厉郡桀正在睡午觉!他斜躺在椅子上,眉头微皱,似乎睡的颇不安稳。身上披着的羊绒毯子一半都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夜奴见此,悄悄走近了他,把他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盖在他的肩头位置。
见他依然沉睡,便俯身靠近他,伸出手来,隔空在他的脸庞上方,细细描摹起他挺直的鼻梁,优美的唇形,浓密的眉毛……
手指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方的时候,他泛着淡淡光泽的唇,不住的诱惑着她。夜奴心想,她不吻,只用手指触碰一下,他会不会醒呢?
犹豫了好一会,夜奴的食指终是抗拒不了犹豫,如羽毛般轻轻掠过他的嘴唇。
指尖传来的柔软感觉,让夜奴偷偷笑了起来。
摸到,等同于吻到。小心机得逞。
夜奴却没发现,厉郡桀的嘴唇在她触碰上的一刹那,微微动了动,眉梢也动了一下,只不过眼睛依旧闭着,呼吸均匀,就像一直在沉睡一般。
夜奴猫着腰,又细细看了他一遍,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
谁料,刚刚转身,她的纤腰就落入了一只大掌中。人也跟着往后一倒,跌入了厉郡桀的怀抱。
“调戏完朕,就想溜走?”厉郡桀幽幽的靠近夜奴的耳边说道。
夜奴脸上瞬间浮上两朵红云。
被他怀抱着,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夜奴心如鹿撞。
“没有,没有调戏梦郎!只是看了一眼,摸……了一下。”这哪里是解释,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朕说过,你要是私自离开奴夜楼,朕就会杀了你。”厉郡桀邪魅的在夜奴耳边吹着气,夜奴惊的一下子从他的身上站起身来。
叮叮当当!她兜里的小石头随着她突然的动作,掉落了一地。
厉郡桀好奇的捡起一枚,只见那石头光可鉴人,上面还作上了一副画。
画的是一个美女,表情幽怨。再看石头背面,写着两行娟秀小字:夜奴爱梦郎,梦郎却弃夜奴不管。
当即扯了扯嘴角,如此直白的话,也只有夜奴会说了。不过那石头上的美女,画的可不及她本人十分之一。
厉郡桀挑挑眉,再捡起一块,只见上面画着他的头像,栩栩如生。
背后写着:夜奴最爱梦郎,梦郎最美。
厉郡桀再也没有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梦郎最美?
这就是她眼中的自己吗?就没有其他的形容词吗?
厉郡桀逐个看过地上洒落的小石头,每看一块,都开怀大笑不止。
最后,笑的摇头不止,凝视着夜奴的目光,也更多了些别的东西。
“你就这么希望见到朕?这些石头上,句句都提到朕,你这样将朕的画像画在石头上,是大不敬之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