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算是发现了,尉迟敬德才是他爱情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比如他和林娇牵手散步的时候,他横插过来道:“跑步吗?一起跑啊!”
比如他和林娇花前月下的时候,他屁颠屁颠道:“聊天吗?带上我啊!”
比如他和林娇甜蜜对视的时候,他从天而降道:“看什么?我也要看!”
苏烈忍无可忍,他刚在追妻求爱之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决不允许有人破坏成功的果实。
某一天,他把尉迟逼到墙角。
“兄弟,你是不是很闲?”
尉迟点点头,闲是真的闲,自从二娘子不许苏烈跟他喝酒后,他简直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
他拽拽苏烈的袖子,“要不咱俩出去喝酒去?”
苏烈啪地抽回袖子,十分警觉道:“你不要想着谋害老子,老子再也不会上当了。”
尉迟十分委屈地摸摸自己的大脸,“你不跟我喝酒,那我只有去跟二娘子唠唠了。”
腊八节到了,林娇兴致勃勃地煮起了腊八粥,尉迟一早闻着味就蹿进了书房,“味道好香,快给我盛一碗。”
有人捧场,林娇忙吩咐半夏给他盛了一大碗,看他三两口哧溜哧溜喝完了,又端出一盘年糕道:“刚做出来的,趁热蘸着红糖,可好吃了。”
尉迟忙不迭接过来,“弟妹好手艺,便宜定方那小子了,以后他要是再欺负你,你跟哥说,哥替你揍他!”
“尉迟敬德,你揍谁?”
苏烈冷冷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过来。
“你吃老子的住老子的,还想揍老子?”
“什么老子不老子的,咱是兄弟,这么外道做什么?”尉迟端着碗忙着往嘴里塞年糕,用胳膊肘子碰碰苏烈,“再说了等弟妹给我介绍个小娘子,咱以后就是连襟了!”
“谁跟你是连襟,你赶紧给老子滚蛋!”
尉迟不但没滚,这饭还从腊八节一直蹭到了小年夜。
小年夜宴席上,尉迟就像一只巨大的花蝴蝶,从这桌吃到那桌,一会拉着苏老夫人说笑,一会跟林娇苏珍谈天,连徐氏包氏也对他慈爱可亲,简直成了苏府的团宠。
旧团宠苏烈表示不能忍,将尉迟赶出苏府再次提上日程。
这次先用智取!
尉迟对他的决定表示出了极大的不解,“当初不是你叫我住进来的?”
苏烈:……这话没错!
尉迟:“这里有好饭好菜管着,我为什么要走?”
苏烈:……这话没法接!
尉迟:“再说了,老夫人和几位婶子还有弟妹不会舍得我走的!”
这话可以接,苏烈抱着膀子道:“你想多了,你尽管走试试,看看她们会不会舍得?”
尉迟摇摇头,“你莫要骗我,老子不会上你的当的,你这个坏弟弟!”
智取失败,动用武力。
歇午觉的时候,尉迟被人用麻袋兜头捆住,拦腰抱起就要扔出去。
尉迟力大无比,声音更是掀翻屋顶。
“哪来的小毛贼?敢动你爷爷?有种你放爷爷下来,爷爷跟你单挑!”
喊叫声引来了所有人,扛他的人见状不好,扔了他就跑。
尉迟从麻袋里爬出来,就见苏老夫人和林娇带着人围了过来。
“哎吆,哪个天杀的敢欺负我们的客人!”
“不得了,现在的小毛贼大白天的就敢上门杀人!”
“是呀,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让尉迟将军跟苏烈睡一屋吧。”
到了晚上,苏烈躺在自己大床上,再瞅瞅身侧那尊巨大的身影,顿时愁地睡不着了。
他的身侧不应该是温柔美丽聪明大方的林娇吗?
为什么是这尊瘟神?
尉迟拍拍他,“兄弟,有你保护,我就安心了。”说罢立即安心了睡下了。
呼噜声震耳欲聋!
苏烈像只锅里爆炒的鳝鱼,拧来扭去的挣扎了半天,最终起身去了东厢房。
林娇刚躺下,见苏烈哭丧着一张脸进来,撑起脑袋笑道:“咦,二郎怎么舍得扔下俏郎君?”
苏烈作势要掐她脖子,“什么俏郎君,大瘟神还差不多!”
林娇笑着拉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冷?”
苏烈把她连人带棉被抱在怀里,委屈地像只被剃了毛的小猫咪,“尉迟那厮把被子都卷走了,冻死我了……阿嚏……阿嚏……”说着连打了几声喷嚏。
林娇犹豫了一会,拉起自己被子一角盖到他身上。
苏烈心中一喜,立马踢掉鞋子,将她抱进自己怀里,外面紧紧裹上被子。
深夜寂静,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鞭炮声,间杂着狗吠,月色清亮,从纱窗里斜斜照进来。
林娇靠在苏烈怀里,享受这难得的寂静时刻。
“你真要敢尉迟走?”
“你觉得呢?”
苏烈握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摩挲着,像在摸一件宝贝。
林娇任他摸着,慵懒地像一只刚吃饱了的猫咪,懒洋洋道:“家里人都很喜欢他呢,仗义又直率,还带着一点可爱。”
“那我呢?”
“啊……你……你也很可爱……”
苏烈不满地掰过她脸,“只有可爱?”
林娇灿然一笑,“还有点帅!”
苏烈低头印下一吻,一边吻一边低声道:“还有呢?”
林娇的心跳如同外面乍起的鞭炮声,在他的攻势下断断续续道:“还有点性感!”
苏烈心满意足地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尉迟,苏烈因祸得福跟自家小娘子看了一晚上月亮。
于是他很大度地挥挥手,“你就住下吧。”
谁料尉迟摇摇头,“秦王妃派人来接我了,让我去天策府过年。”他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你放心,过完年我就回来看弟妹……和你啊!”
苏烈:嗯,看样子我还是请秦王妃多留他些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