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与尉迟敬德商量完了推广火炉的事情,挥挥手让他办去了。
尉迟敬德表示反对,“为啥是我去办?你闲着做什么?”
苏烈得意地一笑:“我跟你怎么能一样呢,你是单身狗,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尉迟敬德愤愤地走了。
苏烈心情极好,逮住他的小娘子,“走,哥带你逛街去。”
林娇一脸太阳打西边出来的表情,“逛街?你带我?”
“对,我带你逛街。”
“说实话吧,是不是你的大刀坏了,你要买一把?”
苏烈摇摇头。
“那就是你的书看完了,你想买新的?”
苏烈还是摇摇头。
“都不对……难道是你不想去天策府当值,才拿我当借口翘班?”
“女人,你想太多了。”苏烈一把搂过她往外走,“我就是想单纯地跟你逛个街。”
事实证明,苏烈还是太天真,他的豪言壮语没能坚持过半天。
“娘……娘子,你真能逛啊!”
“咱找个茶馆坐下歇歇脚可以吗?我真的好累!”
“走吧,走吧,别买了,家里都有!”
林娇面对着拎着大包小包的苏烈,发出了心灵的呐喊,“大男人家家的,怎么那么墨迹,这才逛几家啊,我的战斗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
苏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真的,他在战场都没这么抗拒过。
“那啥……天色不早了,我怕外面不安全,咱们还是早回吧。”
“亏你还是个将军哩,怕什么!”林娇鄙夷地看了一眼用尽浑身力气抗拒的苏烈,“再说了,你没发觉最近长安的治安特别好嘛,简直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说真的,以前西市还有偷鸡摸狗的,寻衅滋事的,就像她们上次就碰到太子的马夫随地吐痰打人事件,可最近通通没了,街上一个地痞流氓都没了。
“还是你们治理有方,老百姓都夸你们呢。”林娇再次感叹了一遍古代的治安,回头看了看苏烈,他正拎着满手的东西呆立当场,于是戳戳他胳膊道:“想什么呢,接着逛啊!”
苏烈把手中东西扔给长留,拔腿就走,“你先去逛着,我有事先走一步。”
林娇气得直跺脚,“不是你说陪我逛街嘛,逛到一半就走算什么?”
苏烈已经走出去老远,冲她挥挥手道:“你看上什么尽管买,不用给我省钱。”
一句话成功压下了林娇的怒火,她整整衣裙,冲着他的背影笑盈盈道:“是,您慢走,晚上等您回家吃饭饭吆。”
不过,林娇并没有等到苏烈回来吃晚饭。
因为,苏烈带着尉迟敬德直奔了一个地方——东宫。
半夜三更,月黑风高,正是杀人越货,啊呸,正是探听虚实的好机会。
两个黑衣人静静趴在东宫的围墙上,一个粗壮,一个精瘦。
尉迟敬德吐了口唾沫道:“这得趴到什么时候,老子的手都酸了。”
苏烈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早晚喝死你。”
尉迟敬德嘿嘿一笑,“你懂什么,酒乃良药,不管有什么事,一顿酒下去可解千愁。”
“要是解不了呢?”
“那就两顿。”
苏烈瞪他一眼,“以后哪家姑娘嫁给你,可真倒了八辈子大霉。”
“你放心,我才不像你那么傻,自己上赶着送到你家小娘子手里,你瞅瞅你现在啥样,任人揉搓,毫无当今大将军的气概,再过不了多久魏征都得把惧内的名头让给你了。”
“你……”苏烈正要再分辨,抬头看见东宫院子里火把一闪,于是无声打了个手势,两人偷偷爬近了一些。
院子里站着几百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正在听一个身穿盔甲的人训话。
“我姓薛的从不说大话,我既然把你们从城里搜罗了来,就会让你们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虽然过去你们混迹各个街道遭人白眼,但只要你们诚心跟着太子,不愁没有光宗耀祖的时候。”
墙头上,苏烈和尉迟敬德对视一眼,这训话的男子正是薛万彻。
薛万彻一席话说完,壮汉们交头接耳了一番,有人站出来问道:“薛将军到底差遣我们有何事?”
“自然是对付天策府。”薛万彻打量了他们一眼,“秦王手握兵力,对太子形成了重大威胁,我们务必要除掉他,所以为了保护太子安危,为了保护大唐安宁,我召集你们,特意成立长林军,等以后太子登上了皇位,你们都是有功之臣。”
汉子们的脸上都显出兴奋之色。
苏烈和尉迟敬德却听了心中一震,就要悄悄退下去,不小心踩落了一颗石子,弄出了声响。
薛万彻十警觉,喝道:“何方小贼,胆敢夜闯东宫?”说未说完,已合身扑了过去。
苏烈见身形已露,一掌扯起尉迟敬德就走。
两人都是久经战场,薛万彻追赶他俩不上,看着那熟悉的背影,住了脚。
苏烈和尉迟敬德飞奔出去好远才停下。
尉迟敬德一拳锤在一颗大树上,声音里满是愤懑,“我们秦王一再忍让,没想到太子变本加厉,竟想置秦王于死地。”
苏烈拉住他,“小声点,好在我们发觉的早,还有机会拦住他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天策府找秦王。”
“好。”尉迟敬德沉声道,“还好你警觉,看见西市的地痞流氓都没了,竟能想到是东宫的手段。”
苏烈哼了一声,眼神凛冽,“太子早已视秦王为眼中钉,可惜他手中没有兵力,只能想尽办法建立自己的力量,上次他们就像借迁都一事重新洗牌,后来被我们拦下了,如今他们又想出这么一招,若不是我今日与娘子逛街恰好猜到了,恐怕咱们都会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