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觉得自己这一顿打很值。
虽然他还是没能把林娇忽悠到正房去住,但起码他这几日都住在了东厢房林娇的房间里。
至于林娇本人,则搬到了书房去住。
对于某人堂而皇之霸占自己大床的行为,林娇没有丝毫觉得不妥,毕竟人家是为她才受的伤,别说睡她床了,就是给他擦脸喂饭换药也是使得的。
当然,换药这事她坚决不能听从指挥。
这几天天气冷的很,府里各房头都烧起了炭盆。林娇的屋里也烧的热烘烘的,就是似乎炭的质量有些不大好,总有股青烟,熏人地很。
但苏烈毫不在乎,只要能跟他的小娘子待在一起,熏一熏怕什么。
反正他现在伤着哪也去不了,只能天天趴床上叫唤。
“胸口有些闷,娘子给我揉揉。”
“粥有些烫口,娘子给我吹吹。”
“脸上有些脏,娘子给我擦擦。”
把林娇指使地团团转。
门外的怀江和长留对视一眼,眼中写满了担忧。
长留:“我怎么感觉将军在作死的边缘徘徊,他不怕被二娘子打死吗?”
怀江:“你不懂,这是将军的战术,只有无线接近死亡,才能领悟死亡的真谛,这叫绝处逢生。”
长留竖起大拇指:“高,将军实在是高。”
屋里,苏烈还在继续发扬他的作死精神。
“娘子,我的药该换了,不然该留疤了。”
林娇喂水的手顿了下,这事真不能答应。
“我去叫怀江给你换。”
苏烈拉住她,“换药不着急,就是床上有点冷,你先上来给我暖和暖和吧。”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娇就没忍心拒绝,脱了鞋袜,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门外怀江再次与长留对视了一眼。
“看到没,为了让对方答应他的第二个要求,先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办到的要求,对方已经拒绝了第一个要求,就不再忍心拒绝第二个要求,因此将军的真实目的也就达到了,这也是战术,学着点吧,臭小子!”
长留再次流露出崇拜的眼神,“要是我也能学到将军的一星半点,以后就不愁娶媳妇了。”
屋里苏烈将怀江和长留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笑了笑看向眼前的林娇。
林娇盘腿坐在床上,正拿着一本笑话集给他讲笑话解闷,。
“话说有一个读书人准备去赶考,他日夜发愁,那副怪模样弄得妻子莫名其妙。她说:‘瞧你那窝囊样,难道男人写文章比女人生孩子还不好受吗?’读书人叹道:‘女人生孩子比起写文章来,总还是容易些呵!’女人又问:‘为什么?’读书人回答:‘女人肚子里有孩子,总是能生下来的,而我腹中空空如也,怎么能写出文章来呢?’哈哈,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呢……”
听笑话的人还没怎么样,讲笑话的人已笑得东倒西歪。
苏烈十分配合的跟着呵呵一笑,扒了一瓣橘子塞进她嘴里。
林娇嚼着橘子,已经完全沉迷到书里去了。
苏烈正琢磨着怎么引她跟自己说话,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圆乎乎的人影滚了进来。
一进来就抱住林娇哭,“二嫂……”
林娇从书里抬起头来,拍拍她背,“五妹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给你讲笑话听啊,说有一个员外非常吝啬,他把盐腌的豆子放进瓶里,每次吃饭时就用筷子夹几粒下饭……哎,别哭……”
苏烈看着眼前抱成一团的两个女人,眉头一皱。
那是他的娘子好伐!
他都没抱几次好伐!
他正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给自己妹妹下个禁足令之类的,就听苏珍哭着道:“三婶欺负人,我又说不过她……”
林娇拽了一条帕子给她擦泪,“怎么欺负的,你跟二嫂说!”
苏珍胡乱抹了几把眼泪,“阿娘前几日刚给各房头发了炭,祖母烧了那炭差点昏过去,后来周管家查了查,说是那炭是假的,里面都是塞的木头。”
林娇点点头,怪不得她也觉得这炭质量不好,又奇道:“那跟三婶什么关系?”
苏珍气呼呼道:“那炭是从三婶一个亲戚那里买来的,我阿娘去找她,她还诬赖我阿娘,说我阿娘用假炭充好炭,昧下了钱财,我阿娘说不过她,气得转身就走,被她院子里蹿出的一条蛇又吓了一大跳,回了屋就开始发烧,现在卧床不起了。”
林娇和苏烈面面相觑。
她俩只在屋里窝了几天,外边就这么多事了?
林娇想起了什么,试着开口道:“那蛇是不是一条青蛇?”
苏珍点点头,“二嫂,你怎么知道?”
林娇鼻子里哼了一声,“岂止知道,还差点被它咬了一口呢。”
苏珍呆住了。
苏烈想起那日的情形,薄唇紧抿,“放心吧,那蛇没毒,估计二婶只是受惊了,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苏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才怪呢。”、
林娇和苏烈异口同声道:“又怎么了?”
苏珍道:“我阿娘不是管家嘛,这几日起不了床,就叫着下人们去她房里回话,谁知总有几个人不听阿娘的吩咐,还有算错账的,打碎花瓶的,总之这几日府里一团乱,三婶告到祖母那里去,说阿娘能力不足,实在不堪主持中馈。”
林娇愕然。
虽然包氏确实没什么本事,管起家来让人不大信服,但也毕竟管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会出这么多事呢?
还是集中在这一段时间。
林娇思忖了一会道,“你先不要去找她理论,毕竟在外人看来咱们不占理。何况就算咱们现在怀疑她捣鬼,咱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等查清楚事情再说。
又劝了她好一会,苏珍才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苏烈靠在床头,看着林娇道:“我这三婶向来鬼精灵地很,你若是需要帮助尽管说,反正不管你做什么,记住我会支持你的。”顿了顿又道:“放心,有我在,苏府你可以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