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老汉从家里搜寻出草药,给苏烈处理了伤口,林娇撕下一条里衣给他胳膊包扎好,吊在里脖子上。
苏烈十分地不自在,低头看看自己五花大绑的胳膊,“还是松开吧,我真的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林娇哪里肯同意,不但没给他松开,还在他胳膊上打了个蝴蝶结,凶巴巴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偷偷解开了,我就罚你不许回家。”又转头催祖孙俩,“好了,东西就不用收拾了,带几件路上用的衣服就行。”
老汉舍不得自己家里的东西,东收拾西收拾地整出了一大堆东西,足以装一辆马车,林娇哭笑不得,“家里有没有一些染色的草药之类的?”
小满不明所以,还是找来一些染色的草药,只见林娇在自己和苏烈的脸上涂涂抹抹,转眼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惊得小满瞪大了眼睛,连老汉也震惊不已。
林娇笑笑,“凉州有一些追兵,我怕被他们认出来,所以才乔装打扮一下,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赶路吧。”
四个人相伴上了路,老汉频频回首,小满也是略有不舍。
林娇十分理解这种情绪,一路上伴着祖孙俩不断说笑,想缓解一下两人的情绪。
一路上倒也没见有什么追兵,林娇好不容易放下心来,决定拐上大路,走了半天也渴了,就在路边一个茶棚坐下歇歇脚。
哪知刚坐下不久,就听见李幼良率领着追兵赶到了,好死不死地也歇在他们所在的茶棚了。
林娇一看茶棚外面的几百号人,心里就有些慌,紧紧拽着苏烈的手不放了。
苏烈安慰地拍拍她,“放心,我们现在易容了他认不出来我们。”
李幼良正气喘吁吁地坐那猛灌茶水,心里直道邪了门了,自己一路追来,怎么就没见着苏烈和林娇的影子,他们还真飞上天了不成?
左思右想地想不明白,正气闷中看见旁边有个小男孩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他嫌恶地嚷了一声,“看什么看?再看本王把你眼蛋子挖出来!”
凶神恶煞的模样把小满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钻进林娇怀里。
林娇瞪了李幼良一眼,安慰着怀里的小满,“没事,不怕,阿娘护着你!“李幼良看了她一眼,见是个乡村野妇,也就懒得搭理她,“看好你家孩子,小心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
林娇极度厌恶他说话的语气,但也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怎么样,只得忍住了不说话。
李幼良歇够了,刚要起身上马,忽然腿一弯整个人摔倒在地。
所有侍卫们连忙围上去将他扶起来,“王爷,您没事吧?”
李幼良差点崴了脚,骂骂咧咧地站起来,“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偷袭老子?你站出来,老子要你的狗命!”
茶棚小老板颤巍巍地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一声,此刻里面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李幼良一一扫过去,刚才瞪他那小孩不可能有力气,他旁边坐着的女子和老汉一看就没有功夫,倒是那个吊着胳膊的年轻男子有点可疑,但他明显有伤在身,应该没没法伤他。
李幼良骂了半天,不见有人站出来,只得自认倒霉,又起身准备上马。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嗖的一声,一个小石子击中了他的左腿,李幼良哎呀一声,跌了个倒栽葱。
林娇这下看清楚了,是苏烈偷偷在桌下用右手弹出了一个小石子,将李幼良射落在地。
苏烈仍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喝着茶,一边还跟林娇唠嗑,“小满他娘,我说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赶紧进城吧,我这手臂要是拖久了怕是要截肢呀。”
林娇忍住笑,拉着老汉和小满一起起身。
四个人刚走出茶棚,忽然听后面一声怒喝,“站住!”
李幼良拖着一条腿走过来,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谁?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
他自己是吃够了苏烈的苦,两次易容都将他轻易骗过了,这次他说什么也要查问清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漏网一个。
苏烈将林娇等人护在身后,开口道:“这位官老爷是谁?我们就是隔壁村子的,因为我手臂受伤,着急去城里看大夫。”
李幼良还是不信,老汉又补充道:“真是隔壁村子的,这是我儿子儿媳,这是我孙子小满,求官老爷行行好放过我们吧,我儿子的病耽误不得呀。”
老汉虽然年纪大了,但看的明白,估计这群人就是追兵了,所以才挺身而出。
李幼良本来见着苏烈和林娇还有些怀疑,但看看老汉那一脸淳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但总是觉得不大放心,正要再盘问一下,忽然听前方远远奔过来一个士兵,大声喊道:“王爷,我发现苏烈是踪迹了,就在前面那个小镇上,您快点去看看吧。”
李幼良闻言顿时顾不得这里了,起身上马就带人走了。
林娇和苏烈对视了一眼:那报信的士兵啥眼神?自己明明在这里啊。
等前头李幼良没了身影,那报信的士兵忽然绕了回来,直奔苏烈和林娇,“将军,娘子,赶紧走。”
这熟悉的声音,是怀江?
苏烈早就听出了他的声音,打他一拳道:“没想到连你也学会易容了?”
怀江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前头打昏了他们一个探路的,随手画了一下,怕装的不像被李幼良认出来,所以没敢靠近,远远把他匡走了,我就来找您了。”
林娇可激动了,连声问,“你们都没事吧?白薇她们在哪呢?”
“就在前头等着我们呢,都没事!咱们赶紧走吧,不然李幼良一会发现上当了,肯定回来找我们!”
怀江不但来了,还带了两匹马,几个人分乘上座,往前路急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