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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孤独的人

将公司里的东西收拾完后,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安慰好了叶歆,没想到那姑娘那么义气,非要和我一块离职,说自己除了做我的助理以外就没找不到任何适合自己的职位了,我也是费了好长一段口舌才让她冷静下来,不过我愣是害怕她会一时头脑发热又提出离职。

出到公司,我面对着是一座又一座的写字楼,在这繁华的大都市,乘载着许多年轻人的理想,在这座现实的城市里,哪怕是有一点怠惰也可能会被淘汰,我见证了太多被这座城市抛弃人,有创业的以破产告终,有向往生活的被现实打败,有满怀憧憬的应届生被企业无视,也许这座城市本就是冷峻的,而仅存的一丝余温,也只能是小众的。

开车回到了公寓,将东西放置好在杂物房后,我来到了伊欢的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将事实告诉她,毕竟纸终将包不住火。

在万般犹豫下我还是下定决心敲响了房门,不料里面却不见回应,我再轻轻敲了一下,说了一声“我进来啦!”便打开了门,可房间空溜溜的并没有关于伊欢的痕迹,只是现在才4点,也还没到酒吧开门时间,她是去哪了?

我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条信息问她在哪,可等点开发信息的界面后,我却怂了,因为我无法想象伊欢得知被我出卖后的心情会是怎样,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突然在意起她,明明心里又是那么抗拒她来打扰自己的生活,现在却又害怕她会与我反目成仇。

在这种永无止境的自我矛盾中,我躺在了床上,然后用被子蒙着自己,渴望能够抛去所有的沉重,踏踏实实睡上一觉。

但只要一躺下床,脑子里就会传来无数关于伊欢的事情,这个姑娘到底有着什么故事,对她的父亲到底又是怎样的恨,为何如此讨厌上海这座城市,这种无缘故的思绪让我特别烦躁,我又为什么要去关心她的事情?

刘昊那么优秀的人,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吃亏的?而且她来这座公寓,到底是为了找回什么?

在层层臆想中,我不禁点上一支烟,周而复始中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慢慢沉下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座城市很快又要被黑暗所笼罩,孤独似乎又要降落下来了。

恍惚中我点了一支又一支的烟,这才意识到自己抽的有些多了,可这又是为何?我竟开始苦恼着如何与伊欢解释的事情。

时间在我的恍惚慢慢前移,很快,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可门外却没响来关于伊欢的声音。

我心里又起了另一种遐想,会不会是刘昊已经找到了伊欢并将她拆穿了呢?一想到这,我就难以释怀。

夜又深了一些,我最终还是没能等到伊欢回来,便先自行去楼下的快餐店解决了晚饭。

晚饭后,我回到停车场提了车,决定往‘十二’咖啡店赶去。

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阿信便成了我的倾听者,我数不清自己有多少秘密藏在阿信这里了,之所以我会将心里话告诉给他听,可能是因为我觉得阿信这种文艺青年的内心世界都特别孤独吧,而我们都是孤独的人,从某种定义上,我觉得阿信与我是同类。

我们都是被这座城市所遗忘的‘孤独的人’

将车停好在路口,我推开‘十二’咖啡店的木门,随着风铃声走进了吧台。

“你有心事。”阿信一边调着咖啡一边神叨叨的说道。

“卧槽,这你都知道?”

阿信在我的惊叹下只是轻微的笑了笑,说道:“因为步伐慢了,脚步重了,心事重重,要没有心事,你也不会常来光顾我这。”

我竖起了一个自愧不如的拇指,说道:“你是真的牛皮,不过你这说的好像我没事就不能来你咖啡店一样。”

阿信将咖啡摆到我面前,嘲讽似的说道:“那你也得有时间来啊。”

我拾起咖啡唆了一口,感叹道:“这以后啊,有的时间了!”

“这话什么意思?”

我将咖啡放下,轻轻的吁了口气,难以释怀的说道:“就在今天下午,我辞职了。”

阿信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知道昭莉对我来说的意义。

我接着说:“其实很早以前就有这种决定了,但一直都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一次总算有一个可以说的过去的理由了。”

“什么理由?”

我拿出了根烟,点上后,重重的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下将自己这几天和伊欢发生的事都详细的讲述给了阿信听。

阿信听完后,也是一副愁眉不展的,半晌才说道:“我觉得你这事做的挺孙子的。”

“这也不能怪我啊!昭莉可是老李的一切啊。”

“可你有没有想过,伊欢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却是你,如果她不是十分信任你的话,她又怎么会冒险做出这种事情呢?你要清楚,一个女人,绝不会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的,她其实在广州还有很多朋友,毕竟她在这里也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可她最后想到的人是你。”

阿信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这么一分析的话,伊欢在广州的确不会缺朋友,之所以会找上我,也许正是因为信任我呢?可我却出卖了她,要知道在昨天这姑娘还为了我出气呢。

这么想下去,我心里更加对不起伊欢了。

我计无所从,便向阿信求助道:“那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阿信摸了摸下巴,凝重的说道:“道歉是不管用的了,估计按照你这样说,我想刘昊已经找到了伊欢,因为做生意的人最追求的就是速度了。”

“那应该怎么办啊!”

“坐观其变吧!不过按照伊欢的性格,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原谅你的。”

我垂下了脸,哀叹道:“也对啊!她那么神经质。”

‘铃铃铃...’

门便传来了阵阵风铃声,我只需看阿信的表情便知道是谁来了。

“伊姑娘,你来了。”阿信朝着门唯唯诺诺的说道。

这下难办了,我这算不算自投罗网,不打自招啊?

“你也在啊,大叔。”伊欢盛气凌人的声音让我浑身发了个抖。

我久久都不敢回过头来,只是装的泰然自若的坐直身板,心虚的说道:“我找阿信唠嗑唠嗑,你怎么来了?”

“我也是来找信哥唠嗑唠嗑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欢不欢迎我一起唠嗑。”

我刻意的咳嗽了一声,朝着阿信使眼色,说道:“阿信啊,欢不欢迎咱伊仙女呢?”

“那可是热烈欢迎,盛情款待呢!”

伊欢才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她今天穿着是件黄色羽绒服和深色牛仔裤,从妆容和穿着上看并不像是去见过刘昊一样。

我试探性的问道看起来并不特别想搭理我的伊欢:“我下午回到家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啊,你去哪了?”

伊欢低头刷着手机,冷漠的回道:“你管不着。”

这种语气让我更加忐忑,我又小声说道:“是是是,我管不着,那我八卦的问一下,你是不是去见人了?”

这时伊欢将手机直接拍在了桌上,啪的一声将我和阿信吓得连连打了个哆嗦,只见她怒气冲冲,泪水在眼睛里打转着冲我吼道:“你这么做有意思吗?你明明答应过帮我的,怎么才过了几天你就把我给卖了,承诺是不是在你们男人眼里连个屁都不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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