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感受着浑身发烫的身体,以及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一团莫名熟悉的意识。而后陷入了斗争之中。
只有他将奈良陆一的残念彻底击败那作用在‘奈良陆一’上的火种才会消失。
至于化作一团软泥怪模样的雨夜阵五郎,则在发出一道水浪般攻击后就不见了踪迹。
而五方五名黑衣忍者头顶之上的白光也凝聚的越来越大,只是白色之中却蕴含着一丝丝的红色。
面对朝自己要害袭来的一双血色利爪,甲贺弦之介不闪不避,身子腰部以下不动分毫。只是不快不慢的抬起了右手,将右手横在胸前。他格挡住朱绢血法的‘一击,后退几步,将自己的身影定住。
他锐利的双眼盯着朱绢:“就这么。”
朱绢看着自己迅速变淡的双爪,没有说话。而是用自己的行动做了回答。她弹了一下双手化作的血爪,将侵入由血液形成的膜衣的‘红莲火种’挤了出来。
“该说不愧是甲贺少主么。竟然在小姐的封魔之瞳下,还能保持部分忍法的作用。”她如此想到。
只是攻势却没有停下来。
在思考的同事,她早已经将方才黯淡的‘血爪’重新凝聚,发起了更加急促迅捷的攻势。
对于她来说血爪的形成轻而易举,只是手部血液消耗的话,相对她的整体来说,她完全可以进行长时间的消耗作战!
而甲贺弦之介却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不然五方五老天魔阵的最终绝招他必死无疑。
还有朱绢完全可以拖住他,虽然伊贺胧由于施展封魔之瞳不得动弹,无法插手朱绢与甲贺弦之介之间的直接战斗。而陆一则因为不知名原因陷入‘昏迷’状态。
而雨夜阵五郎则是偷工减料消失不见。
朱绢一想到那个‘老滑头’,冷笑不已,“早晚叫你好看!”两边骑墙的家伙,真以为小姐不会收拾你么。
“你还投降么,何必做无用之功呢!”
劝降的话语从她那红色的嘴唇中传出,“你不会想体会‘五方五老天魔阵’的杀招的。不如趁早投降还能死个全尸。”
回答她的是甲贺弦之介凌厉的反击他的手上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只能施展到这种程度了么。”甲贺弦之介看着不远处紧闭双眼的伊贺胧皱起了眉头。
“不愧是封魔之瞳!”
他的忍法‘天华’被压制到只能在双手勉强可以凝聚出来,原本可以覆盖全身的强化,只有一双手部得到了加强。
“也好,那就手对手,让我见识一下伊贺的忍法有何独特之处。”
耀眼的白光对上猩红的血色,以手对爪。
这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强度。
片刻之间,二人已经交互了几十次的抓击和轰击。
二人中心爆发出强烈的波动,向四周扩散。只是这扩散的能量却被由伊贺忍众布置的五方五老天魔阵的五个‘核心’所吸收。
而五人头顶的光柱也肉眼可见的变大,从方才的一指宽到了一掌有余!
只是里面却充满了颜色,不再是纯粹的白色。
烟雾散去,二人露出身影。
“咳咳。”
朱绢吐出鲜血,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通过方才交手,我明白我的确无法打败你,哪怕是在你的忍法被封印了大半的情况之下。”
“没错。所以你的依仗是什么!”回答她的是甲贺弦之介深沉的声音。
两人衣服上满是爪痕和掌印。都受伤不轻,但是朱绢知道她的伤势远超甲贺弦之介。
那掌中霸道以及灼热的气息让自己的血法运转不畅,恢复也被阻碍!
“虽然你的确很强,但是这自古传下来的阵法已成,你必死无疑。”
“说来这里面还有你的功劳,仅凭我一人无法提供这阵法所需的巨大的‘气’,而你与我的交战让这阵内气的含量大幅增长。本来需要几个时辰才可完整的,才过了几刻钟此阵竟成了。”朱绢嘲讽的说着。
她半蹲在地上,用尽全力不叫自己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这是密语,对那五个‘阵眼’之人的密语!
“发动!”
那边五个人收到传信,互相对视一眼。
“也是我等为伊贺做出贡献的时候了。”
“是!”
“是!”
“是!”
“是!”
四人没有犹豫。
随后,五个下忍分别将自己的双手放入头顶混杂着红白黑三色的光柱之中。
“啊,啊,啊,啊,啊。”五人发出惨叫声。
虽然痛苦,却没有将手拿出,反而更加深入!
朱绢收到已经开始的回复后,站了起来。
她颤颤巍巍的走到伊贺胧的旁边,“咳咳,小姐,阵法已发动。”
而这边紧闭双眼的伊贺胧也猛的吐出鲜血。这是她强行结束‘封魔之瞳’的代价,她现在已经是个不能视物的瞎子!
就连内脏也受到重创。
就在伊贺胧吐出一口鲜血后,对面的甲贺弦之介却笑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的‘阵法’有多厉害,但是既然你的封魔之瞳已经对我失效,你不会以为我杀不了你们三个吧!”
听到甲贺弦之介开口,朱绢脸色一变,她知道‘阵法’的发动还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而对此心知肚明的伊贺胧却是不悲不喜,好似看开了一样,拍了拍朱绢的肩膀,“生死有命,就这样吧。”然后她将一双血眼移向甲贺弦之介,试图看清这个曾经她爱的男人。
可是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
甲贺弦之介看到伊贺胧的黑洞洞布满血痕的双眼,不知为何本硬了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而早已逃出五方五老阵的雨夜阵五郎,则是在树林中,看着那形成完毕准备发动绝招的那个伊贺流传的‘古阵’:“疯了,小姐他疯了。竟然动用了那个可怕的东西!”,他那丑陋怪异的脸上充满了惊奇和恐惧。
被雨夜阵五郎恐惧的阵法核心地带,五团颜色驳杂的光柱合而为一,作为阵眼的五人中也有四人失去了生息。
这是生机剥离的症状!
唯一剩下的那个头目对着变得一人多宽的光柱说道,:“降临吧!”眼中满是恭顺与谦卑,以及一丝丝狂热!
“蛇神大人!”
而后那一团光柱就没入了这名忍者的身体之中。
他的思维开始引导这股力量,这用四人作为祭品换来的力量!而他的身体也发生了非人的变化,肉眼可见的皮肤发生了异化,长出了致密的鳞片,一块一块的鳞片反射着幽光,不一会,这名忍者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巨蟒!而后朝着甲贺弦之介所在的地方过去!
“小姐!”这名忍者还记得自己的目的,只是变成了蛇怪,却发出了恐怖的‘嘶嘶’声,内心想的和说的却是不一样。
而十五分钟早已过去,甲贺弦之介却没有动手。
“世代血仇,我累了。”他惆怅的说,然后面色静静地看着对面重伤的两名女子。
“那你为何还不动手,你方才可是有机会杀死我们吧。”空洞洞的伊贺胧不带感情波动的问。
“想必你的‘后手’也该来了吧。”甲贺弦之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明明你可以杀死我们然后尝试逃离,却非要拖延,你这是要自寻死路么?”说道这里伊贺胧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嘲讽的表情。
“胧,你还是不懂啊。杀死了你们又如何,我终究还是要死在这阵中。”说着他又顿了顿,“还是说你后悔了?想要我跑出去?”
甲贺弦之介走到伊贺胧面前如此问道。
而朱绢以为眼前的男人想下杀手,试图起身阻止,却被甲贺弦之介一腿踢开。此时**‘封印’的甲贺弦之介根本不是重伤的朱绢可以抵挡的。
伊贺胧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之间的事情,那么能不能说一说他的事情。”甲贺弦之介看了看那个陷入昏迷的奈良陆一对面前处于自己下方的伊贺胧说道。
“谁。”
“忘记了你现在看不见了。”话语之中不知是嘲讽还是叹息。
“就是和你们方才一起动手攻击我的那个男人,我记得他是我甲贺的‘密探’吧。”甲贺弦之介说着也盘腿坐下,坐在了伊贺胧的右边。
伊贺胧感觉到了他的动作,却也没多说什么。
“没错,他的确是甲贺的密探,不过严刑拷打之下他就叛变了。”说着伊贺胧转头移向了甲贺弦之介。
“果然叛变了么。这么看来鹈殿丈助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甲贺弦之介阵阵伤感,此刻他还不知道地虫十兵卫和风待将监两人也早已糟了药师寺天膳的毒手。
当然,他也可能没机会知晓了。被‘八岐大蛇’降临,以四人为祭品形成的那条怪异大蛇正在赶来!
“和你爷爷一样呢,背叛了我的奶奶。”伊贺胧冷冷的说。
“还有你也是……”这句话她本来不想说,却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一双温柔的手将自己抱住。
她想拒绝,“你……”,却被堵住了嘴唇。
“我和他们不一样。”回答她的是热烈而激昂的吻。
她留下了眼泪。
半晌。
“你后悔么。”
“有点吧。但也很酣畅,不需要兢兢战战。”
“真的不能放下仇恨么。”
“不能。”
甲贺弦之介起身,他知道这是诀别了,终究还是踏上了相同的道路。是轮回么?他不知道。
他等待向不远处正在急速靠近的东西的到来,“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么?为了对付我竟然要到这种地步么。”眼神中流露出伤感,看到奔来的怪物,甲贺弦之介再也隐藏不住失望和悲痛。
此刻的陆一感觉很奇怪。
他好像又回到了地球,猎豹,蟒蛇,大羚羊不知多少动物从眼前闪过,成群成群的建筑错落有致。
不过却是破旧不堪,大多数像是铁皮罐子一样,这就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非洲。和一个他忘不了的人一起被叫做‘家’的地方。
画面定格,陆一走到门前。
“是这啊。”他打开门,看着熟悉的桌子,电视,冰箱等等,还有她最爱听的收音机,一切都很熟悉,唯独他最熟悉的她不在。
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了一遍,最后将那个她重视的收音机拿起放在桌子上,随手拿过凳子开始收听。
“你还好么,我好想你。”陆一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着根本发不出声音的收音机。
录音机没有声音,他也不惊讶,听的很是投入。
过了一会,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周围开口,“出来吧,藏着掖着的有什么意思。”说着,他将收音机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等陆一回到桌子上,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