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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酒馆 白兰地

清晨,金正赫没有叫醒一旁酣睡的周韫绮便一个人离开,坐上了去米兰的飞机,他不喜欢离别时的矫情扭捏。

坐了十四个小时的飞机,终于抵达米兰,当地时间刚好是傍晚。刚出机场,就看见那个高大肥硕的胖子一边激动地朝金正赫挥着手,一边跑来。

“金,想死我了!“顺道给了金正赫一个熊抱。

“Martino,你的生活是不是过的太好了,脸都快成球了。”金正赫哭笑不得,“你得控制体重,不然怎么找女朋友啊。”

Martino拍拍他的大肚腩,憨憨笑道:“不要在乎这些嘛,走,今天晚上我带你浪,米兰上上下下没有我不熟的酒吧。”

“你知道我的喜好,我不喜欢太吵闹的酒吧。”

“放心吧金,大学的时候我们在一个乐队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Martino将金正赫的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后,把金正赫直接推搡进车里,“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去我家住吧,都安排妥当了。”

金正赫心里暖暖的,那年他和车洙秀分手后,他一度很低沉。Martino一直陪在他身边,开导他,虽然很烦,但Martino那张脸胖乎乎的,让人根本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更加亲切。后来,也是他带着金正赫组建了乐队,乐队断断续续加入又退出不少人,只有他们两人一直坚守到了毕业。

金正赫对酒吧很执着,他很喜欢那种在黑暗中,一个人坐在角落,听着驻唱歌手唱着老得掉牙的歌,喝的个微醺时,除了音乐和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然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简单吃过晚饭后,金正赫就直接被拉到一个Timbo’s的老酒馆。

“金,这是我朋友开的,今天晚上大胆的玩。”Martino拍拍金正赫的肩膀,将他按在吧台的旋转椅上,随即跳到酒馆中心的站台上,接过电吉他,开始弹奏起来。

金正赫清楚Martino擅长摇滚布鲁斯,却又喜欢用布鲁斯那种摇摆的节奏唱抒情歌,金正赫轻抿一口白兰地,熟悉的节奏在耳边响起,Martino张开嘴沙哑的唱着

“You put salt in my water

I can’t fight u no more

You making me feel alone

……………

快到高潮时,胖子那灵活的手指快速转换和弦,弹奏完间奏后,右手开始用拨片流利的扫弦

But when I call u up

You are nowhere to be found

You have got a heart of stone

You are going to end alone

……………

Martino在大学的时候唱的最多的就是这首歌,而那时候中间的间奏胖子总是弹不好,是金正赫教他如何用小指推弦揉弦的。听他唱的一瞬间,彷佛回到了那个青葱岁月,每天傍晚乐队就在图书馆旁的下沉式庭院路演,唱完后两三个乐队成员再一起吃饭喝酒聊天。

一时间金正赫眼圈有些红,为掩饰自己的情绪,直往嘴里灌酒,他知道喝酒喝的太快容易醉。他的脚步开始许些虚浮,大概有了六分醉意,在酒意上头之下,摇摇晃晃走到Martino身边,拿过摆放在地上的木吉他,弹奏起他最熟练的那首曲子——Old Time Religion

哪怕他现在有些醉,但仍然能精准地握对每一个音调,没有失误地切音。放开嗓子,甩掉那片一直笼罩在他心里的阴霾,压低声音唱着:

He’s got old time religion

Buries his cash in coffee can

And he makes his decision

…………

他曾经有过能为之放弃拥有一切的梦想,有过一个能让他深爱到可以不要自我的恋人,有过一段哪怕是吃不上饭,但父母恩爱兄弟和睦的日子,可随着岁月的叠加,他曾经拥有过的都渐渐消失,甚至因为工作和事业一家人也聚少离多。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上,没有根的一片叶子,孤立无助。

唱到高潮,金正赫渐入佳境。

Give me that old time religion

It’s good enough for me

It’s good enough

………………

这天晚上金正赫喝断片了,被胖子拖回家的。连续半个月,白天胖子带着他到处游览观光,晚上就到老酒馆听音乐,去唱歌。

直到12月,父亲金凡秀给他打了个电话。

“会长,您好,”金正赫声音里带着几分疏离。

“小赫,该回家了,你妈妈很想你,”金凡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蔼起来。

“我知道您给我打电话的目的,Kakao Venture Capital的架子应该快搭好了,您应该等不及要开始运营了,我马上就会回来的。”金正赫丝毫不给金凡秀说话的空隙。

“小赫,爸想让你回家,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团圆饭。”

金正赫沉默了,良久

“清楚了,爸。”迅速挂掉了电话,预定好回首尔的机票。

其实他也想回去了,倒不是因为想家,而是自从李知恩发布新专辑开始,金正勋便收买舆论造谣她有恋t癖,韩国国内全是骂她的帖子。网络暴力应该压得她喘不过气吧,这段时间他也一直在韩国各大论坛上和anti粉撕逼,那些人说话简直气的金正赫脸色铁青。

第二天,拒绝了Martino的热情送别,便踏上了回国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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