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额，不对，不是……”金正赫突然被裴钟勋问道了，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脑门冒出细汗，支支吾吾道。
“到底…是…还是…不是？”
金正赫犯难了，他要是回答他是，岂不是很不要脸。
可要是他说不是，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于是金正赫叹了口气，只好一口一口地喝被里的烧酒，回避这个话题。
“那…就…就是咯。”
“诶。”
金正赫不想跟他解释，默默地点了点头，点头的幅度小到不仔细看就还以为他在吃东西。
死鸭子嘴瘾！
求求你赶紧回去找李知恩和好吧！
矫情精金正赫！
“正赫哥，我…我想…去她…身边学…习学习。”裴钟勋腼腆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面色潮红。
“不行！”
金正赫想都不想就回绝了裴钟勋的祈求。
“绝对不可以！她很忙的，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你去了也学不到什么。”金正赫话里还有着嘲讽的意思，显然他还在生气。
“知恩她…李知恩最近在.......”
“钟勋你听哥的话，除了IU，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帮你安排。少时不错吧，JYP也行，只要你……”
“哥！我…我…我只想去IU的身边。”
“为什么！”面对如此坚定的裴钟勋，金正赫有些崩溃，早知道他就不多管屁事了。
“她…她，她的…音乐…才是音乐，其…其他人的，太…太不纯粹了。”
“IUXi有她自己的风…风格，从来…来不会为…为了争夺音…源成绩…随风逐流，她一直…都…都在做她自己。”
“我…我…我希…望能和这样的…音乐…人一起学…学习。”
裴钟勋一副非她不可的神情看着金正赫，他有些头疼犯难。
一提到IU，这个憨憨男孩的话就变多了起来，看得出来也是真爱啊！
金正赫的确能把裴钟勋塞进IU身边去，也能让她发现不了他和裴钟勋之间的关系。
但他就是不愿意。
他的意思是，他很清楚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尽管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自从那次情绪失控暴打金正勋之后，金正赫最近一直在按时吃药，他的精神分裂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发作了。可他每到深夜睡不着的时候还是会特别焦躁抑郁，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孤独难过了，就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极度疲惫煎熬的金正赫，已经濒临病态了。
但每次他陷入阴郁暴躁的时候，情绪就恰好卡在他要失控的那个点上，发泄不了，也降不下去，生不如死。不过还好只要自己能睡着，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转。
就算这样，金正赫总是会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简而言之，只要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当他被动地看到李知恩，或者听到有关她的任何消息，不良情绪一下子就能冲出那个关口，整个人会失去理智，再次变得不正常起来。反反复复掀开结痂的伤口，会一次比一次更疼。
这就是金正赫拒绝裴钟勋的原因。
他怕加强自己和李知恩的联系，他怕他打破和金凡秀的约定，他怕忍不住回去找她。
“正赫哥，你…你和…IUXi，发生什…什么了？”裴钟勋小心翼翼试探道，虽然他看出来了金正赫脸色不好，可他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想知道新闻上的绯闻到底是不是真的。
金正赫不会怪他的直言直语，他只怪自己。
“我们在一起过……”
一个过字，概括了他喜欢李知恩的那股劲，反反复复、起起落落，好不容易搪塞了下去，却又不断地回涨了回来。他不知道的是，那天只要他回头给她一个拥抱就能解决的事情，最后他们之间却成了没有任何解释的无疾而终。
金正赫是犯贱体质。
提起时是满怀遗憾，想起时又是满心欢喜。
“你还喜…喜欢她吧？”
金正赫忽然抬头，看着裴钟勋愣愣发怵。
分手后这还是第一个人问他还喜不喜欢李知恩，此前自己听到的都是各种劝慰，说什么爱就是放手，爱就是成全她之类的巴拉巴拉的屁话。
“喜…喜…喜…喜欢就去追回来啊！还在等…等什么呢？”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金正赫就喜欢少年猛劲。他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裴钟勋。
他也没想好该怎么办才好。
他只知道现在放手才是最好的决定，不然两个人的未来都会因为他们的摇摆不定而断送掉。
“正赫哥，我知道…很…很为难你，但我…是真的想去。
裴钟勋很认真，十分郑重其事地请求着金正赫。
金正赫吃的很慢，心不在焉，酒却喝了不少。
其实裴钟勋去到李知恩的身边，或许还能帮她作曲编曲什么的，反正不会有什么坏处。对李知恩来说，不管理由是什么，能有人和她有一样的音乐品味都是一件值得让她高兴很久的事情。
“我…我再考虑一下，总之这段时间你先准备准备回半岛的手续，我尽快给你答复，好吗？”
金正赫四处打量了一下，见这里没有禁烟的标识，点燃了一根烟。
李知恩以前跟他说心情不好找不到发泄方式的时候，千万不要抽烟喝酒，不仅会越来越上瘾，而且只要一沾上这些东西就会越来越愁。
所以李知恩只要在他身边时，他就跟她一起玩；她不在他身边时，他还是会继续这些坏习惯。
李知恩是比镇定剂还有用的药。
金正赫手指夹着这根烟，呆呆看着乳白色的烟纸渐渐变成腐烂的灰白色，让它自顾的燃烬，就像他离开她后的时间被她扔进了无意义的漩涡。
“很久…没…没有听你唱…歌了，别抽…抽烟了，对嗓子不好。”裴钟勋小声提醒着金正赫。
“抱歉，我这就灭掉。”
几年不见，裴钟勋已经清清楚楚地能看得出金正赫的阴郁了，他不知道他经历了些什么，他很担心他的状态。
裴钟勋一直相信音乐才是治愈一个人的良药，很明显金正赫已经很久没有创作了。
“最近有写歌，但是我唱不好。”
在裴钟勋的提醒下，金正赫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次被李知恩刺激后忽然创作的曲子，当时和她赌气，嫉妒她和郑成河合作，于是他也用吉他写了一段乐曲。
歌词却是在离开半岛时的飞机上写好的。
歌名叫Letter
他觉得用原声吉他伴奏的话太过于悲伤，决定用电吉他来代替。
金正赫翘起了二郎腿，手指敲着桌面打节拍，心里默默哼唱着。
“你最近有些敏感，”
“爱情依旧很苦难，”
“看着手机里的老照片，”
“度过一天。”
“我了解自己，”
“再也无法理解，”
“一天里总有几次，回到那时的记忆。”
他学的李知恩，学她把自己的生活写进歌里。
像他这种家伙，一事无成，也不能像普通憨憨一样天天乐呵呵地活着。
但他会坚持挣扎着，挣扎着活到重新站在李知恩面前的那一天。
金正赫有种谜之自信和嚣张。
从第一眼见到李知恩起，他就知道她是她的。
她一直都属于他，就算他让给别人，别人都拿不走。
…………
这首歌的高潮…怎么说……
金正赫唱不上去！
抽烟抽多了！
咳咳咳咳……
他确实也该戒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