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你希望我是谁
这才是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温情，没有任何的温和。看到他这样，浥轻尘反而冷静了下来，适应了一些。
“你要带我去哪？”语气还算软和，挣扎也没有再继续了。她本就比他低了一个脑袋不止，这么低头站在他面前，还真有顺从的意思。
这无异于是取悦到了白间的，他手上的力气也小了一些。
“去我想去的地方。”还是没有解释，开了副驾驶位上的车门，让她坐进去。
上车以后，浥轻尘就系上了安全带，看着他上车，系安全带，发动引擎。
车里都是他的味道，就好像是被他包围住了一样，比以往的更让浥轻尘觉得不安，她就像是将自己困在了那副驾驶位上的小地方，看着车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那些风景是真的自然风景，偶尔人造的麦田，也都被赋予了自然的意义。
路上没什么车辆，路都是一些大道，渐渐的白间的车速就上去了。他用余光观察浥轻尘的表情，确定她能适应，就继续加速，随后保持在不会太过快的速度。
车上无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车程大概还需要一定时间，之后白间就在车里播放起了音乐。
“哎呀，克服恐惧的飞行
这其实就是我们的爱 Plane
现在清楚了吧飞机该着陆了
悬着的心没有保留
……”
是FX的airplane，浥轻尘在开车的时候，常放歌曲之一。
几年前国外已然掀起了一阵韩潮，当时大家除了听M国本国的音乐以外，也会听很多的韩国歌曲。
作为娱乐，这种东西总是会在孩子们之间被谈论。
“你听了少女时代的新歌了吗？”
“我真的是爱死super junior 的那首歌了，过几天的演唱会，听说也会放那首歌。”
“那真是祝贺你了，不像我，我没有抢到票。”
“前几天我看到了裴然，他在钢琴室那边等浥轻尘下课，我的老天爷，我真的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
“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和裴然告白了，还没说完，就因为到了浥轻尘下课时间，所以被打断了。”
……
那时还没有概念，他们已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成了大家闲聊时被谈及的对象。
裴然长得好，是那种结合了外国人的那种高大刚毅，又结合了国内的那种秀气温和的，两种感觉在他身上完全不会维和，他就这么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不少女孩的白马王子。
听说当时女孩们说的十句话有七八句都和他有关，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那七八句里，几乎都和一个女孩有关。
那时候的裴然，喜欢过她吗？所有人都觉得是喜欢的，可是一向自信的浥轻尘却从来不敢这么想。
他们形影不离，完全是因为他住在她家吧，当她是亲妹妹吧，只不过，后来都变成了仇人。
想着，音乐又被换了，依旧是她平时开车的时候，喜欢放的音乐。
她不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歌单，连沐浴露牌子都知道的人，又怎么会连个歌单都查不到呢？
这条路浥轻尘很熟悉，又有些陌生，记忆悠长的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被改动过。
“到了。”
一直等车停在了那里，看着熟悉的地方，浥轻尘才终于肯定。
她没有和白间一样解开安全带准备下去，而是警惕的看着他，用眼神质问他的用意。
“想来看看。”看懂了她的问题，白间直接下车，又绕到她那边，帮她解开了安全带，又牵着她，强制的带走。
这是一所小学，同时也是设有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国外这种复合性学院并不算很多，这里就是其中一个。
现在正是孩子们上学的时间，同门口的人说他们是原本这里就读的人，就同意让他们进去了。
熟悉的一切，这里并没有很大的变化，和记忆里一模一样。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处花草，都曾见证过他们的成长。
浥轻尘仿佛还能看到自己在校道上和裴然吐槽上课时发生的不快，又或是中午没吃上自己想吃的东西时，脸上的神采奕奕。
那都是一些芝麻大小的事，她说，他就都听进去了。
她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每次看着武诗嫪寄给自己的言情小说时，会自动带入裴然的脸。
当时的她，只知道对着他叽叽喳喳的说，想来，年长于她的裴然，当时是否早就已经发现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想着，她就侧头看过去，才发现他正四处看着。是在怀念？还是在看那些他不曾看过的一切？
“你真的只是白间吗？”
那时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一直下去，不会变了。
浥轻尘只在这里读了几年，后来就转学去了青岑的那个学校，原因无他，就是因为那个人。
“你希望我是谁？”将问题抛回给她，白间依旧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轻尘和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便看到一个中年外国女人有些试探地笑着，走过来。
像是从记忆里走出来一样，来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甚至于骨子里些许的敬畏，都还保留着。
“老师？”来者正是浥轻尘之前在校时的音乐老师，也可以说是她的钢琴启蒙老师。
见到故人，浥轻尘自然是欢喜的。脸上的笑容也自然了很多，她欲上前，可是手还被白间牵着。
她回头看过去，对方只是和她一起走过去，并没有放手：“老师。”
“哦，我的孩子，你们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大概是全世界统一的吧，女人在上了岁数以后，都会感慨岁月。
“看到你们感情还这么好，我真开心。”看着他们一直牵着的手，老师感慨道。
听到这里，两人都是相继一愣，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老师还继续在这里任教吗？”最后，浥轻尘率先转移了话题。
“是的，偶尔会过来上上课。你们这次是特意回来参加晚上的烟火晚会的吗？”老师笑着问道。
浥轻尘一愣，才反应过来，今晚有学校一年一度的烟火晚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