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若尘笑了笑。
“哇……你真是太好了……”寿山苦思冥想解决不了的事情，原来若尘早就帮她解决了，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抱着若尘蹦了起来，“那我们可以一起送小五去青州，然后再行其他事宜……”
“是……”若尘见她开心，不知不觉也跟着她开心起来。
“太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对了，青州城漂亮吗？有什么好玩的吗？有什么好吃的吗？”寿山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顿时玩心四起。
“……”若尘无奈摇摇头，“等你亲自去了就知道了……”
解决了第一步出门难的问题，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六皇子凌锋守了小五一宿，直到快午时，小五才醒来。看来若尘这睡穴点得有点狠……
没想到小五醒来后不哭不闹，六皇子喂她喝了药之后，还十分乖巧懂事地安慰起自家哥哥来了。
“哥哥不用担心……小五已经不疼了……”
“小五真是长大了呢……”
“殿下……”寿山“笃笃笃”敲了几下房门，“微臣有事相商……”
六皇子亲自起身开门，请她进来。
“柿子哥哥……”
“小五啊……你受苦了……”寿山摸摸小五的头，可怜的孩子，平白遭了这许多罪。
“小五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小五真乖，果然是长大了，不一样了呢……”
“不知瑞王有何要事相商？”六皇子问道。
“昨日殿下说的事情，臣思索良久……殿下就没有想过，要为含冤灭族的外家江氏伸冤平反吗？”
“人死灯灭，时过境迁……我和小五都命悬一线，又有什么资格大谈伸冤报仇呢？”六皇子苦笑道。
“殿下，臣斗胆说一句。假以时日，太子凌镕继位，薛氏一族将会一手遮天。这种靠贪墨赈灾款项发家的世族，您觉得它会为国为民励精图治，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更何况，薛皇后与您母妃积怨已久，一旦皇上驾崩，您和小五再无倚仗，即便是躲在这皇家别院里与世无争，却终日惶惶不安，怕是难逃魔掌……您忍心让小五过这种日子吗？”
“我……”六皇子一时语塞，“我讨厌那些唯利是图贪恋权位之人……”
“臣知道，殿下淡泊名利，不屑与之为伍……只不过生在皇家，万般无奈，身不由己，更没有半分手足情谊可言。左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而今陛下尚在，薛氏已经用下蛊这种恶毒的方式来祸害小五。小五是女孩子，将来总是要嫁人生子的，倘若一个不好陛下不在了……新帝把她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即便是要送五公主去狄戎和亲也未尝不可？您说呢？”
六皇子看着无辜受害的小五，收紧了拳头……
“就算不为天下百姓，不为您的外家江氏，您也要为小五早做打算啊……”
“小五……”六皇子嗫嚅。
“哥哥……”小五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听出一些东西，贴心地握住六皇子的手，“无论哥哥决定要做什么，小五都会站在哥哥这一边……”
“臣自出生以来，小病大病不断，如果什么都不想，天天在家里躺着吃喝玩乐说不定能多活几年。而像这般每天揣度人心出谋划策，想这想那，怕是吃再多补药也无济于事……可是殿下您知道吗？”
寿山顿了一下。
“若非臣十几年如一日，殚精竭虑为自己和瑞王府谋一条出路，估计我现在已经没有命坐在这里同您讲话了……”
“小小一个瑞王府，不过为了一个亲王爵位，我尚未出生已经遭受过无数算计，未及长大又经历过无数次投毒刺杀，身边亲信都死了不知道多少个，亲兄弟更是没有一个不盼着我早点咽气好取而代之了……更不用说，是这九五至尊的皇位了……”
六皇子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几息，还是没有开口。
“更何况，西关塞外的乱局不能平息始终是我朝心腹大患……如今狄戎大汗乃是您和五公主的亲哥哥，如果将来殿下登上皇位，这将是百年难得的机遇……”
“可是……三哥应该不会愿意帮助我，你也知晓，他的生父是同我朝打仗时死在我朝将士的手上，父皇就是他的杀父仇人，而我是他杀父仇人的儿子……并不见得他会配合……”六皇子解释道。
这点寿山也曾想过，只不过仍然想要放手一搏，再不济也不过是维持现状吧。
“所以，不能您去，而是要小五去……”
“我去？”小五指着自己，一脸疑惑地看着寿山。
“是，正好趁着带小五去青州城求医拔蛊的机会，送小五去狄戎面见大汗，也就是你们的三哥。”
“难道小五去，他就会不计前嫌了吗？”六皇子不明就里。
“虽无十足的把握，但是至少他念及亡母，不会伤害小五……”
人往往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同母所出，父亲却是夙敌。寿山预感，小五出现在狄戎，他们三哥联想到最多的应该还是昔日母子温情，难免生出护犊之情，而不像可能继承皇帝位子的六皇子，想起的基本上都是杀父之仇……
“小五愿意去，如果可以帮到哥哥的话……”
“小五……”六皇子动容。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哥哥在保护小五。小五想如果有一天，小五可以帮到哥哥，小五什么都愿意做……”
哎，看着相拥而泣的兄妹两人，寿山觉得自己显得很多余……
“另外，此行还可以到青州联络两位殿下的大哥，说服青州城主助力殿下参与夺嫡。虽说青州地处偏远，又不及江南富庶之地，但地域广茂，民风强悍，俗话说苍蝇再小也是肉，殿下每多一份倚仗就多一分把握……”
“如此……小五就拜托你照顾了……”六殿下说道。
“殿下放心，臣以性命担保，定护公主无虞……”
虽然没有答应夺嫡，可是六殿下明显是被说动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