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心之所想,皆是过往。
眼之所看,皆是遗憾。
“各位高一的新生们,首先欢迎你们来到桉城实验中学。在这里,你可能会慢慢实现自己的梦想,也可能会迷失自己。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加油吧!孩子们。未来是你们的。”校长在主席台上演讲。鹿溪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梦想?”
“感谢钟校长的发言,接下来让我们欣赏来自高二(8)同学的舞蹈表演《安生》”
鹿溪在后台看着,镭射灯很晃眼。她给林午钟正在贴着片子,突然停下手,“等一下,我去个厕所。”鹿溪飞快的跑到厕所,把自己关在隔间里“唉,为什么要答应林午钟和杨知枝呐?万一出错了怎么办?”
一个星期前
“鹿溪,你就答应我吧!反正又没让你弹钢琴,只是唱几段吗?”杨知枝拉着鹿溪的手,不断乞求她。
“你跟我说那是几端?”
“哎呀!没事嘛!多唱几段有益于身心健康,去吧去吧!我都给你报好名了。”鹿溪看着杨知枝,无力的叹了口气。
“谁给我搭戏?”鹿溪点着杨知枝的额头,把她的脸向一边移去。
“放心,专业的,林午钟。可以吧!”杨知枝倔强的把脸朝着鹿溪,两眼放光的看着鹿溪。
“是挺专业,可我要是出错了怎么办?”
“林午钟说,你俩搭过戏,不会出问题的。你不知道吗?”杨知枝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疑惑的问鹿溪。
“我和他什么时候搭过?我怎么…等等,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
“我和他在2年前搭过一次《孤子》那是我先生的本子,我从国外回来,正好碰上。便唱了。没想到那是他。”怪不得看着他眼熟,鹿溪摇了摇头,笑了笑。那便唱一段,顺便打破一下自己的界限。不能一直这样啊!
“我去找他,这戏我接了。”鹿溪向门外走去,杨知枝看着她的背影被阳光打散,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杨知枝低头笑了,爷爷交给她的任务她快完成了。或许她当时答应爷爷,就是因为她看鹿溪有一种一定是她的感觉,她和鹿溪一定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鹿溪顺着杨知枝给的路线,找到了学校礼堂后门。她看见林午钟站在后门口正看着她。
“你怎么一定确定我会来?”鹿溪走到林午钟身边,盯着他问。
“因为,直觉。”林午钟回盯着她。两人就一直盯着对方看,过了好一会,鹿溪别过了眼,笑了一下。
“莫名自信,行了,我们唱什么?”鹿溪看着远方的天,两手交叉放在身前,她摩擦着自己手腕上的疤。林午钟注意到她的动作,笑了一下。
“就唱《孤子》吧!我们都比较熟悉。”
“我都可以。那我们去对对戏吧!”鹿溪转身向礼堂内走去,林午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把头凑到她耳边。
“鹿溪,戏等一下在对,可我现在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鹿溪把林午钟的头推开,冷淡的说“说话就说,你凑那么近干嘛?要死”
“你为什么要割腕?”鹿溪死死的盯着他,林午钟仍是看着她笑,手还抓着她的手腕。
“你真想知道?你没听你老师讲过?”
“我听过,可我想听你咋说一遍”鹿溪仍是盯着他,林午钟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鹿溪率先败下阵来,她颓丧的坐在后门口的门栏上,林午钟拉着她的手腕和她一起坐在门栏上。
“你应该也是在我出事后才从C国回来的吧!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你自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割腕,我在那里从来都是一个人,开始吧,还有人和我一起,慢慢的就没人了,他们说我太骄傲,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后来他们说看不惯我,要整我。我的噩梦就开始了,他们在我的包里放假老鼠,我即使怕的要死,也面无表情地把假老鼠拿出来丢掉。他们看这招对我没用,变换着花样整我,从假老鼠到丢书,拿我的钱,在我桌子上乱画,板凳上涂胶水,我上厕所时泼水,我就忍受着他们的冷暴力合适时不时地语言暴力,他们开始还不敢对我行为暴力,因为我是学散打的,可后来他们明白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们一群人,行为暴力就开始了。我告诉老师,可她只是白了我一眼便让我走了,我开始绝望。他们变本加厉,在我的杯子里放硫酸,什么毒招他们都能想出来。我给我爸打电话也不说,后来,我爸有一次出差,顺便来看我,他才明白,他的女儿为什么开始着急挂电话,为什么拒绝演出。我回到A国,可还是不能从那段黑暗中走出来,我家里人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他们说我已经中度抑郁,随时都有自杀的可能,然我爸妈注意着我。可我就像魔怔了一般,拼命地想死,在我爸妈睡着后,我拿水果刀,割了自己的手腕。我当时心里就只想着死,割完之后,我开始哭,我弟被我吵醒,看到我那个样子,也忘了叫我爸妈,在那里抓着我的手腕哭,我爸妈睡在二楼,听的不真切,最后我晕了过去,我弟才反应过来,对我说‘姐,姐,你…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叫爸妈,你等着’我弟就慌不择路的带着双手血去叫我爸妈,上楼的时候他还摔了一跤,可他还是一直跑着,叫着。我爸妈听到动静快速的下楼,就看见我弟趴在楼梯上,两手都是血,我弟看见我爸妈,就让他俩去看我,我妈胆子小,直接就晕了。醒来后,我就躺在医院了……”鹿溪像讲别人的故事一样讲着,林午钟看着面无表情的她。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反正就是后悔让她讲了。
“其实现在都还好了,他们说我那时太骄傲,便把我的骄傲踩在脚下。他们成功的击败了我,可鹿溪的骄傲还在。他们永远都打不败我。”鹿溪说完去看林午钟,林午钟只是看着她。她在林午钟面前挥了挥手,林午钟松开抓了已久她的手腕。
“对不起,我……”林午钟愧疚的低下了头。
鹿溪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好了,我自己都没怎样。走吧!对戏去。”鹿溪站起来走了,林午钟快速的站起来追上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