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如水般淌在一片小山岗上,刘观嘴里叼着一根随手扯的狗尾草,坐在一块裸露出来的大石上看着星河璀璨的夜空,感叹世界的其妙,宇宙之大,奥秘无穷。
自己眼前这一片星空只是整个宇宙的沧海一粟,现在看的星光就有可能是那可恒星几千年前散发的光,经过长久的旅行,才最终映射在刘观的眼中。
刘观越看越被这片星空所吸引,某一刻他甚至感觉到仿佛世界上都只剩下他一个人人,他被这片星空个包住了一样,星光在他眼中越放越大,最终充斥在他的整个视线之中。
良久,他才缓过神来,长呼一口气,“嗐,都快给自己看魔怔了,胡思乱想些啥呢”。揉着已经酸痛不堪的脖子,就准备起身回家,霎然间,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同的地方,他之前坐在后山一块小石头上,怎么一下子变成一块巨石了呢,小土坡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树林环绕在巨石周围,而他刘观,就坐在这大石顶端。
就在他疑惑之时,下面传来了言语声:“六子,你爬到这块大石头上去做暗哨。”“好嘞!你们也好生打扮,別漏了痕迹。”
声音很轻,像是刻意压低了,刘观可不管这么多,应声道:“喂,下面的各位,知道这儿发生啥事儿了吗?”,“谁?口令”,“什么人在那?”,应声而来的还有几只硬弩。
铛的一声,两根乌黑的弩箭就插在了刘观身前,入土三分。“卧槽”,刘观暗声吐槽,“自己人啊,大哥,冷静啊!我在这夜观星象不知怎么就到这时辰了,下面的大哥能将我接下去吗?”
下面几人面面相觑,本来今晚领了暗哨的令来这戒备,没想到刚安排下来就发现了贼人,如何不紧张,若是敌军已经到这了,报信客来不及了。
“六子,你上去看看,我们在下面掩护你,”为首的壮汉吩咐道。六子身形瘦弱,却很灵活,没几下就爬上了这块四五米高的巨石,本来刘观还准备探头去看看的,刚一冒头就发现自己脖子上架了把短匕,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哪见过这种场面啊,当时就给吓懵了,连怎么下的巨石都不知道。
“老大,就是这小子,穿着奇怪,还拿着一个黑黑的短棍,再无其他,定然是地方的探子。”六子一手拽着痴了的刘观,一手将手电筒扔给了伍长。
“你看这样哪像个斥候,被你一吓就呆了,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且这般装束,也未曾见过谁家探子如此打扮,更未有兵刃,这样,黑猪和独眼先去前面找地儿藏起来,我们在后面先审他一场。”原来这伍长是个知兵的,经过大大小小几十战,算的上精锐了。
这伍长话音刚落,就有两道身影闪了出去,往树林那一面去潜藏去了。
两人刚走,六子就含了一口水喷在了刘观身上,也不理会猛然惊醒一直在咳嗽的刘观,张口就道:“小子,你是谁,自哪来,趴在石头上干什么?”
“我是谁,中国人,炎黄子孙,还他妈能是什么人,我本就住在这儿,到是你们,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动刀子!”平时可没少打游戏的刘观,那可是张嘴就杠,谁都不服。
六子见刘观张嘴就杠,气不打一出来,拔刀就要砍,这可又把刘观吓到了,这可不是在网络上,自己这小身板可扛不住这群凶人,况且还有刀。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观立刻就变了脸,“诸位大哥,我就家住山下,今夜恰逢天气正好,闲来无事登山夜观星象,不想正好冲撞了几位大哥,希望几位大哥原谅则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六子也只是作势吓吓他,见刘观在这胡言胡语,不禁看向了伍长。
“你这贼子好生糊涂,扯谎也不打腹稿,这天气如何算好,这哪又有山”伍长身后一直未说话的男子此时开口,打断了正准备继续扯的刘观。“额”刘观闻言四处环视了一下,哪来的明月,那又有人家,四下一片漆黑,不久前的星汉璀璨早已不见踪影。
“卧槽,这是哪,我他妈怎么到这来了,我要回家,你们怎么穿着这种衣服,我他妈别是穿越了吧!”看着四周的景象,刘观哪还管什么长剑在彼,我为鱼肉,那是张口就来。
“青山,这人满嘴胡言乱语,如何是好?”沉默良久的伍长斜眼看了看身旁的人,“不如,杀了吧,军令要紧”。也不等回答,就示意六子准备动手。
这一下可把刘观震惊到了,说杀就杀,还有王法吗?当即就到:“壮士且慢动手,我还有几句话,能不能听我说完再杀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六子撇着嘴,在他眼中刘观已经不是人了,而是赏金啊!“敢问几位壮士,今年是何年?这又是哪?”刘观也不磨蹭,这可是关乎小命啊。“你是不是吓傻了,今年是哪年都不知道?”六子可没那么好心,还是那个叫青山的人告诉了刘观,今年是建安七年,他们乃是刘使军麾下的先锋斥候!去年刘使军联合袁绍攻曹不利,南下联合刘表,自此屯兵新野,与驻扎在宛城的曹军对峙。
话说到这刘观哪还不明白啊自己穿越了啊,这么多年的小说可没白看,只不过这个建安七年,也就是公元202年,刘观了解的还真不多,只知道刘备屯兵新野抵挡曹操。
“这么说来几位是皇叔帐下?观久仰皇叔大名,一直想见见皇叔真颜,苦于没有机会,前日听闻皇叔在此,特此寻来,欲助皇叔成就大业,不想今被几位壮士撞破,以为几位壮士是北军曹操麾下,方才才故意装了糊涂,还请几位壮士原谅。”刘观好歹也是21世纪的新青年,那是张口就来,一口嘴把好的也要忽悠成瘸的。
“皇叔是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就连我等,也要听召拜见!”六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一口宝刀提在手中好一个寒光闪闪。还是那伍长和名唤青山的人懂点礼数,见他衣着口吐不凡,向他直身一揖,“先前冒昧了小兄弟,敢问小兄弟名讳,从何而来。”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先认错再问,如果你刘观真如所说一般,于情于理也不会责怪几人,要是你刘观所说有假,哼哼,六子手上那口刀可不介意再多造一笔杀孽!
刘观心里暗恨谁说的古人都好忽悠的,这真是要命的活儿,我要是一个回答不好,脑袋就得搬家了,随即回礼一揖。
“在下本是南面江陵人士,姓刘名观字善同,光和四年(公元181)生人,年少时拜一老道为师,随师傅云游海外,前两年师傅仙逝,我才返回神州,不想天下果如师傅所说,生灵涂炭,汉统衰落,豪强横行。”说完刘观还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则全身敏锐的感触着外部世界,好及时作出反应。
几人看刘观这番言语对答如流,不似作假,便收了兵刃,“在下许旷,是这支斥候的伍长,今夜奉命来此作暗哨监察北边曹军的,惊扰了阁下,还请勿怪!这是我的两位兄弟,青山和六子,刚去前面探哨的是黑猪和独眼。”这伍长一边向刘观介绍着自己队伍一边领着几人来到一处小坑处,但手电筒却仍然挂在了身上,没有还给刘观。
“今晚就先委屈了刘先生,和我们几个大老粗再次对付一宿,明早和我等一起回城,先生你看可否。”刘观见小命得保,那自然是乐的答应,不过内心满是疑惑,自己好好地看个星星怎么就穿越了呢,还穿到了刚被赶到新野的刘备地盘上,这可不好搞啊。
半晌无声,刘观才反应过来,却见身边只有伍长许旷和青山两人,六子却是没了踪影,想必是被派去藏起来当暗哨了。也不多想,刘观就等着明天进了新野,在刘备面前舌战群儒,再来一个隆中对,展现一下自己剽窃来的战略眼光,然后去把诸葛亮请出来,跟在他后面白吃白喝。
没错,刘观就是这样想的,他也正准备这样去做,就在刘观做着美梦之时,树林那头突然响起尖锐的哨声,许旷和青山二人猛然站起,“黑猪他们遇到曹军了”,随即紧接着又传来一声长哨,两人又放松了下来,“看来事情不大,青山你呆在这保护刘先生,我去看看,六子跟我一起去。”
刘观这才知道六子原来就藏在一旁,枉他自诩机警,竟然没有发现。
“是遇到曹军了吗?”对青山,刘观显然没有那么害怕,不像许旷,沉这个脸,看不出喜怒。
“应该是对面的斥候,常有的事儿,他们打探我们,我们打探他们。”青山仍然没有放松,反而越来越警惕,让刘观感觉他随时要被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