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关见两匹马走开,打马到完颜极身边,道:“二哥,不会出事吧。”完颜极道:“我心里也没底,看样子冷云秋是瞧上了冷月刃。”裴关道:“二哥,冷月刃到底有什么好的,我看不过是普普通通一把刀,为什么这么多人宁愿得罪陆家,也要把冷月刃弄到手。”
完颜极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就只是听人说,这冷月刃是山西陆家祖传的宝刀,对陆家关系可能重些,可冷云秋他们为何对宝刀感兴趣,我就不知道了。”裴关回头看一眼背后熟睡的桑三娘,道:“我现在不求别的,只希望大哥和三姐都平安无事。”完颜极拍拍他肩膀,道:“你且宽心,不会出事的。”裴关苦笑一下,点点头。
完颜极二人看着远处屠彪和冷云秋等人说话,当真是度日如年,心底亦是忐忑不安。裴关又挂念桑三娘伤势,心中更急,打马在原地不住转圈。完颜极心中本就烦躁,见了裴关这样,更觉得不自在,便说道:“老四,你消停待会,我瞅着心烦。”
裴关指着远处说话的人群,道:“二哥,你猜冷云秋叫大哥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完颜极道:“自然是为了冷月刃。”裴关又问道:“那冷云秋若是跟大哥强要冷月刃,你想大哥会给他吗?”
“这……”完颜极道:“我想不会吧,你忘了五年前,咱们受人所托,到辽东总督文开家里偷那颗夜明珠,半路被长白五虎伏击,咱们都受了重伤,大哥也不肯因为性命丢珠子,后来还是那个雇主及时赶到,才救了咱们性命。咱们虽是贼,江湖人不齿和咱们为伍,可比咱们有骨气的,我还真没见过几个。”
裴关点点头,道:“二哥说得对,冷云秋本事再高,也不能泄了咱们骨气,他若真强抢珠子,咱们就和他拼了。”完颜极笑笑,道:“你和我们不一样,你还要保护你三姐……”
“我和你们一起拼。”裴关背后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声音有些发涩,却格外幽美。裴关忙回过头,见被子微微动了几下,裴关面露喜色,道:“三姐,你醒了。”棉被里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裴关忙转过身拉住,裴关觉得那只手冰凉,又湿乎乎渗出汗水。
桑三娘道:“傻弟弟,我本来就没事,你担心什么。”裴关眼圈有些红,跟着附和道:“没事,对,咱们都没事,你瞅我担心什么。”
完颜极见了,眼角也有些湿,又想到今天遇到冷云秋,生死未卜,叹口气转过头看那边动静,却发现屠彪竟和冷云秋一帮人分开了,屠彪骑马赶过来,冷云秋一队人掉头向北走。
完颜极忙打马上前,接住屠彪,见到屠彪低头骑马,似乎有心事,忙问道:“大哥,事情怎么样。”屠彪一怔,抬头见是完颜极,道:“没事了,冷云秋就是问了我些话,然后就叫我回来了。”完颜极道:“他,他都些什么。”
两人说着话,马到了裴关、桑三娘二人身边。桑三娘听到二人说话声,又开口道:“大哥,你安全回来了。”屠彪听到桑三娘声音,一惊,道:“三妹,你好些了吗?”桑三娘道:“叫大哥惦记了,现在好多了。”屠彪道:“那就好,少说些话,多休息。”
裴关这时又问道:“大哥,冷云秋那伙人没难为你吗?”屠彪道:“没有,我骑马到他身边后,他就问我,是谁叫咱们到陆家偷冷月刃的。我告诉他,这是雇主的秘密,我不能说。他手下几个人听了,就要动手。”裴关一旁道:“那大哥你没受伤吧。”
屠彪笑着摇摇头:“他那些手下,没有冷云秋的命令,怎么敢轻易动手,冷云秋咳嗽一声,他们又乖乖坐好。”完颜极道:“奴才终究是奴才的命。”
屠彪接着说道:“后来冷云秋又要看冷月刃,我也没答应,他就改口要看那个盒子,这我没法拒绝,就给他看了。他拿在手里摆弄片刻后,脸上好像,我记不太清,不过他脸上的笑挺神秘的。后来他就把刀还给我。”
裴关在一旁听着,脸上挂着迷茫神色,道:“然后,就让,就让你回来了?”屠彪道:“也不是直接叫我回来的,而是跟我说了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我才觉得可疑,心底不安。”“什么话?”完颜极问道。
屠彪道:“他说:‘你若想要王老头给桑三娘治病,唯一的法子就是给他一千两黄金,不过我想,你们还是能赚钱。’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裴关低头嘟囔着这句话,完颜极却问道:“王老头是谁?”
屠彪道:“那个请咱们到陆家盗取冷月刃的老人就姓王。”完颜极道:“那……冷云秋既然这么说,就是他已经知道是那个姓王的老头找咱们偷冷月刃的了。”屠彪道:“我想也是,冷云秋能够纵横关外这么多年,还真有些本事。可我还是不明白,他和冷月刃、和那个王老头又有什么联系。”
裴关一旁有些不耐烦,道:“咱们还想这么多做什么,我刚才瞧三姐病又重了,既然冷云秋告诉了咱们求那个老头的法子,咱们就试试。”屠彪道:“老四的话在理,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个,一个是治好三妹的伤,还有一个就是把货给王老头送去,既然能顺路,咱们就别再耽搁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