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我知晓对陆府来说，我是个外来的，你们很多人都有原先自己的主子，看不惯我的两个丫鬟，甚至是看不惯我，也实属正常。”
听得这话，众丫鬟婆子都是周身一凛。
楚钰是开宗祠上碟谱的陆家义女，就是陆府正儿八经的主子。
看不惯她，岂不是说她们看不惯陆国公府里的主子？
楚钰这话一落，唰唰跪倒一片：“奴才们不敢。”
“不，你们敢！”
楚钰朱唇勾起一抹笑，本是美人含笑，勾人心魂的模样，可如今这些丫鬟婆子瞧见，却只觉得阵阵寒意。
尤其那些原本有主子，将栖霞苑消息往外送的人，此刻更是心惊。
倒不是她们当真胆小，而是但凡做了亏心事的人都会有些紧张，就如同有经验的警察，总是能从茫茫人海之中，找出那些犯法之人一般。
不管这个人做了多少坏事与错事，也不管这人心理素质有多好，但凡这种情况下，都会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何况，眼下这些人，不过是十几岁的丫鬟，和终身未曾见过什么世面，不得重用的粗使婆子罢了。
楚钰不理她们的神色，只勾着笑淡淡道：“你们不但敢，还将栖霞苑的消息往外送。”
“我本不在意这些，因为都是小事罢了，你们传了消息也伤不到我分毫，便由着你们。”
听得这话，贾嬷嬷连忙道：“姑娘明鉴，夫人将老奴派来栖霞苑，老奴从未曾做过任何一件，于姑娘不利的事情。”
楚钰点了点头：“我知晓你是好的。”
说完她又对跪着的众人道：“你们之中哪些是好的，哪些心不在我这，我也知晓。”
这话自然有人信，有人不信。
楚钰将她们的神色收入眼底，也不辩驳，只随意指了指跪着的一个丫鬟道：“我知晓你是三夫人的人，前日我在房里看了话本，是你告诉的她。”
被点名的丫鬟瞬间瞪大了眼，楚钰说的如此详细，她根本不敢辩驳，只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小姐饶命！”
楚钰却不理她，继续指了一个丫鬟道：“你是琪姐姐的人，她答应了你，若是我私下见了什么人，你告诉她，她便每次给你五两银子。”
连银两数都说了出来，在场的人顿时噤若寒蝉，那丫鬟吓的连连磕头：“姑娘，奴婢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姑娘饶了奴婢这一次。”
楚钰依旧没有理她，又点了一个丫鬟两个婆子出来。
将她们身受何人，又是什么交易都一一道出。
这下，再无人敢以为，楚钰只是虚张声势，在诈她们了。
点到名的苦苦哀求，没点到名的，心里有鬼的均在瑟瑟发抖。
其实这些点到的人，都是来了栖霞苑后，与几房有了收尾的。
紫嫣虽知道她们背后的人是谁，却不知她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楚钰之所以能将她们的交易说的那么清楚，是因为但凡从她院子里出去办事的，她都会让青衣跟着，看看她们都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
这本是为了自保，而如今却用来杀鸡儆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