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闻言回神，恭声道：“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齐恒淡淡道：“只是听钰儿说，你是个有大才之人，故而今日前来一见罢了。”
楚寒闻言诧异的看了一眼楚钰，不知他话里真假，只恭声道：“二妹谬赞，小人仅是个既无功名，又无一官半职在身的平民百姓。”
“功名可以考，官职可以挣。”齐恒看着他，缓缓道：“楚家需立，可你那父兄本王实在看不上，不知你可愿意一试？”
愿意么？
自然是愿意的，身为男儿自然有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壮志。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愿意二字就行的。
见他低头不语，齐恒也不追问，自顾自的饮了茶，开口说了令一件事情：“你自幼读书甚好，后来却荒废了学业，是因为楚大公子？”
楚寒闻言一愣，抬眸看他，此事是他心中极为隐秘之事，恒亲王又如何得知？
齐恒并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而是又道：“你本与礼部主事的嫡女情投意合，楚夫人已经打算上门提亲，但最后却打消了念头，是因为楚大公子？”
说起此事，楚寒心头便是一痛，垂眸沉默不语。
齐恒又道：“你欲经商，置办了些产业，本有发展壮大之势，最后却不得不交于楚府，是因为楚大公子？”
他越说，楚寒头便垂的越低。
然而齐恒却没有打算放过他，又接着道：“兵部侍郎公子与你交好，欲为你在兵部谋得一职，可最后，非但没有谋得职位，反而让侍郎公子对你不喜，是因为楚大公子？”
他的话如同锋刀，一寸一寸割在楚寒的心上，让他鲜血淋漓。
他紧咬了牙关，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整个人都有了几分颤抖。
“钰儿说你有大才，本王却不这么认为。”
齐恒面上似有讥讽之意：“功名、姻缘、财力、仕途，这些你本都唾手可得，可最后却一事无成，你若是有才，那也是庸才。”
他说的毫不留情，楚钰还未曾见过齐恒这般冷嘲热讽的一面，瞧着楚寒面上青色都有些不忍。
正要开口，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寒却咬牙出声：“王爷不知小人家事，自可这般认为。”
“本王不需要知道你的家事。”
齐恒冷哼一声：“看在钰儿的面上，本王今日来问你一句，你这一生是打算困死在楚家那点家事里，还是跳出家事之外，看看这国事、天下事？”
这番话说的楚寒心头一颤，堂堂七尺男儿，谁会愿意一辈子困在家事里，更何况那个家，根本无他一席之地。
楚钰有些着急，她算是看出来，她这个二哥就是个传说中的‘老实人’，因为心头那点孝义，一直被楚佑欺压，以至于他的潜意识里就认为，他逃不出楚佑的阴影。
难怪原书中，他明明有才，却是在最后楚家被贬，无人能撑起楚家之时，才显现出来。
楚寒仍是一脸隐忍不语模样，楚钰有些怒其不争：“二哥，以往之事你无力反抗，可如今王爷愿为你后盾，区区楚家再不能成为你的桎梏，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