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霞山。
原先囚禁吴天峰的密室内。
田玄书直挺挺得躺在地面上,颜面青紫肿胀,眼球突出,有口涎和鼻涕流出,脖子处有一条勒痕。
看样是竟是被活活勒死了。
下手的正是张北川,他写下一封认罪书强行让田玄书画押后便用绳子勒死了他。
一旁断臂的吴天峰目睹了全过程,心里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位今年刚刚十五岁的少年升起了一股惧怕情绪。
但让他更为惧怕的是在解决田玄书后,少年将充满杀意的眼神放到了他身上。
“你说过的,只要我配合就饶我一命。”
吴天峰弱弱道。
“是的,我说过,而且我说话向来算话。”
张北川道。
听得此言,吴天峰脸色好看了许多,但张北川下一句话让他的心跌至谷底,“可是你却对我说了谎,派你来杀我的是我那在京都的大娘吧?”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吴天峰虽努力得想使自己的声音变得自然平静些,但还是能听得出有些轻微的颤抖。
“行了,别装了,就你蹩脚的演技还想骗过我这阅片过万的骨灰级影迷?”
张北川微笑道,也不管吴天峰的听不听的懂,继续自顾自道:“你第一次说田玄书派你来杀我时,我就通过你那略微闪烁的眼神和不自信的表情看出你是在撒谎。
“除此之外,在东阳城刺杀信武候之子得冒多大的风险,事情败露是要死全家的,田老头如果有这胆子早就下手了,岂会等到现在,所以我那时就怀疑田老头只是你想嫁祸的倒霉鬼。”
“至于我为何明知与田老头无关还大费周章得将他抓来,一来他与我有杀孙之仇,我可以趁机剪除一仇家,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做给你那幕后的人看的,让她傻乎乎得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孰不知我已经对她有了防备。”
看了一眼犹处于震惊的吴天峰,张北川继续道:“还有,你可知我这具身体原本该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但却从小孱弱,现在想来多半也是她下的手吧,怕我威胁她儿子的候位吗?”
“而现在见我恢复如初,一年不到便能击败沐晨,所以便急了,想杀我了,呵呵,原本我是对着信武候无丝毫兴趣,现在我倒是想争上一争。”
说完这一切,看着吴天峰五味杂陈,饱含各种情绪的眼神,张北川算是知道为何前世影视剧里的反派为何会死于话多了。
因为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表示你一直在被我玩弄,然后看着对方心理逐渐崩溃的感觉实在太爽了,特别对象还是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
几分钟后。
张北川走出密室,从纳戒中取出四锭金子分给门外四名守卫,并吩咐道:“随便找个地,将里面的两具尸体埋了。”
四人心里俱是一惊,这可是两位先天境武者,已算得上强者,就这么无声无息得死了!
不敢多问,他们谢过张北川赏赐后便进去处理尸体了。
回到小屋。
张北川凝神修炼,昨晚在吴天峰的追杀下,他有些感悟,似是摸到了周天中期的瓶颈。
……
就这么过了三天。
张北川不仅修为顺利突破,连带着将境界也给巩固了一下。
“六公子。”
门外沐临风轻声呼唤。
“风叔,什么事?”
张北川结束修炼,打开房门问道。
沐临风道:“三夫人带着田家人过来要见田玄书。”
“他们想见就让他们见呗。”
张北川无所谓道。
“可田玄书不是死了吗?”
沐临风苦笑道。
“怎么?你还想一直瞒下去。”
张北川笑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总归会知道。”
两人说话间,田婉儿不请自来,带着人强行闯到了这里。
“三姨娘,苍霞山不管怎么说也是我们信武侯府培育灵药的重地,你带着这么多外人进来是想干嘛?”
张北川语气平静却暗藏质问。
怨恨得看了一眼张北川,田婉儿尖声道:“少废话,我父亲呢?你把他关哪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张北川斜靠在门边,慢悠悠道。
“六公子,你还是说出田家老爷子在哪吧。”
一道刺耳尖锐的声音传入张北川耳朵,让他眉头不由自主的微皱了下,朝声源看去,说话的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婆子。
“她是谁?”
张北川凝声成线,向沐临风询问道。
沐临风道:“这老婆子是当年大夫人嫁到侯府陪嫁而来的,别看她现在老态龙钟的,厉害着呢,真打起来估计我不是对手。”
“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还要用传音,像个什么话?”
老婆子阴阳怪气道。
沐临风老脸一红,有些惭愧,,张北川却是面色如常,淡淡道:“我们沐家人说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何时需要外人来置喙?”
“外人?”
老婆子厉声道:“老身陪着小姐嫁到信武侯府近三十年,一直勤勤恳恳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你嘴里竟成了外人。”
“勤勤恳恳为你家小姐做事吧。”
张北川心里暗道。
“那好,我问你,你姓什么?”
“强词夺理。”
老婆子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来,你母亲也不姓沐那她也不是木家人了?”
“无脑之言。”
张北川语气突然变得认真起来,高声道:“我母亲乃父侯明媒正娶的四夫人,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与我母亲相提并论,难不成你也想嫁给我父侯做他的第六房夫人?若是被我父侯知道你个老帮菜有这想法,我估计他会活劈了你。”
“噗嗤。”
后面这半句刚说完,场上突然响起一声嗤笑。
老婆子冷冷看向田婉儿身边正努力憋着笑的沐远。
田婉儿暗道不好,重重得掐了一下自己儿子,令得后者痛叫一声,然后满怀歉意得看向老婆子。
当年初嫁入侯府,她恃宠而骄,可是被这老婆子好好敲打了一番,她清楚这老婆子手段是有多阴狠毒辣。
“管好自己儿子。”
冷哼一声,老婆子将目光又重新放回张北川身上。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若不是你娘已经死了,我倒是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教的儿子。”
说完她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母亲,怪不得当年我怎么看你母亲怎么不顺眼。”
张北川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虽然老婆子口中的娘他没见过,但自己既然占了人儿子的身躯,就当负起这个责任,看来以后得寻个机会,将她做掉。
不过现在需要做的是怼回去,他反击道:“有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看你这副尖酸恶毒的模样,想必你的主子啧啧。”
“大胆!”
此言惹的老婆子勃然大怒,几步冲上前,一个巴掌朝张北川脸上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