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6028600000004

第4章 广告副手

地板上细碎的木屑、油罐、颜料罐子,不流通的空气的气味,刺人鼻孔,散散乱乱地混杂着。

木匠穿着短袖的衬衫,摇着耳朵,胳膊上年老的筋肉,忙碌地突起,又忙碌地落下;头上流下的汗水直浸入他白色的胡子根端去。

另一个在大广告牌上涂抹着红颜料的青年,确定的不希望回答,拉起读小说的声音说:

“这就是大工厂啊!”

屋子的右半部不知是架什么机器哒哒的响。什么声音都给机器切断了。芹的叹息声听不见,老木匠咳嗽声也听不见,只是抖着他那年老快不中用的胳膊。

芹在大牌上涂了一块白色,现在她该用红色了。走到颜料罐子的堆里去寻,肩上披着两条发辫。

“这就是大工厂啊!”

“这就是大工厂啊!”

芹追紧这个反复的声音,望着那个青年正在涂抹的一片红色,她的骨肉被割得切痛,这片红色捉人心魂地在闪着振撼的光。

“努力抹着自己的血吧!”

她说的话别人没有听见,这却不是被机器切断的,只是她没说出口来。

站在墙壁一般宽大的广告牌前,消遣似的她细数着老木匠喘着呼吸的次数。但别一方面她却非消遣,实际的需要的想下去:

“我决不能涂抹自己的血!……每月二十元。”

“我决不能涂抹自己的血,我不忍心呀!……二十元。”

“米袋子空了!蓓力每月的五元稿金,现在是提前取出来用掉了!

“可是怎么办?二十元……二十元……二十元……”

她爽快地拉条短凳在坐着。脑壳里的二十元,就像一架压榨机一样,一发动起来,不管自己的血,人家的血,就一起地从她的笔尖滴落到大牌子上面。

那个青年蹲着在大牌子上画。老木匠面向窗口,运着他的老而快不中用的胳膊。三个昏黄的影子在墙上、在牌子上慌忙地摇晃。

外面广茫的夜在展开着。前楼提琴响着,钢琴也响着。女人的笑声,经过老木匠面向的窗口,声音就终止在这暗淡的灯光里了。木匠带着胡子,流着他快不中用的汗水。那个披着发辫的女人登上木凳在涂着血色。那个青年蹲在地板上也在涂着血色。琴声就像破锣似的,在他们听来,不尊贵,没有用。

“这就是大工厂啊!他妈妈的!”

这反复的话,隔一段时间又要反复一遍。好像一盘打字机似的,从那个青年的嘴里一字一字地跳出。

芹摇晃着影子,蓓力在她的心里走……

“他这回不会生气的吧?我是为着职业。”

“他一定会晓得我的。”

门扇打开,走进一个鼻子上架着眼镜,手里牵着文明杖,并且上唇生着黑鼻涕似的小胡。他进来了。另一个用手帕掩着嘴的女人,也走来了。旗袍的花边闪动了一下,站在门限。

“唔,我可受不了这种气味,快走吧!”

男人正在鉴赏着大牌子上的颜色。他看着大牌子方才被芹弄脏了的红条痕。他的眼眉在眼镜上面皱着,他说:

“这种红色不太明显,不太好看。”

穿旗袍的女人早已挽起他的胳膊,不许再停留一刻。

“医生不是说过吗?你头痛都是常到广告室看广告被油气熏的。以后用不着来看,总之,画不好凭钱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吗?画广告的不是和街上的乞丐一样多吗?”

门扇没给关上,开着,他们走了。他们渐去渐远的话声,渺茫的可以听到:

“……女人为什么要做这种行道?真是过于拙笨了,过于想不开了……”

那个青年摇着肩头把门关好,又摇动着肩头在说:“叫你鉴赏着我们的血吧!就快要渲染到你们的身上了……”

他说着,并且用手拍打自己的膝盖。

芹气得喘不上气来,在木凳上痴呆茫然地立着,手里红颜色的笔溜到地板上,颜料罐子倒倾着;在将画就的大牌子上,在她的棉袍上爬着长条的红痕。

青年摇起昏黄的影子向着芹的方面:

“这可怎样办?四张大牌子明天就一起要。现在这张又弄上红色,方才进来的人就是这家影院的经理,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姨太太。”

芹的影子就像钉在大牌子上似的,一动不动。她在失神地想啊:这就是工厂啊!方才走进来的那个长小胡的男人不也和工厂主一样吧?别人,在黑暗里涂抹的血,他们却拿到光明的地方去鉴赏,玩味!

外面广茫的夜在流。前楼又是笑声拍掌声,带着刺般传来,突刺着芹的心。

广告室里机器响着,老木匠流着汗。

老木匠的汗为谁流呢?

房门大开着,碗和筷子散散乱乱地摊在炉台上,屋子充满黄昏的颜色。

蓓力到报馆送稿子回来,一看着门扇,他脸就带上了惊疑的色彩,心不平静地在跳:

“腊月天还这样放空气吗?”

他进屋摸索着火柴和蜡烛。他的手惊疑地在颤动,他心假装平静无事地跳。他嘴努力平静着在喊:

“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又是藏在门后了!”

“快出来!还等我去门后拉你吗?”

脸上笑着,心里跳着,蜡油滴落了满手。他找过外屋门后没有,又到里屋门后:

“小东西,你快给我爬出来!”

他手按住门后衣挂上的衣服,不是芹。他脸上为了不可遏止的惊疑而愤怒,而变白。

他又带着希望寻过了床底,小厨房,最后他坐在床沿,无意识地掀着手上的蜡油,心里是这样地想:

“怎么她会带着病去画广告呢?”

蜡油一片一片地落到膝盖上,在他心上翻腾起无数悲哀的波。

他拿起帽子,一种悲哀而又勇敢的力量推着他走出房外,他的影子投向黑暗的夜里。

门在开着,墙上摇颤着空虚寂寞的憧影,蜡烛自己站在桌子上燃烧。

帽子在手里拿着,耳朵冻得和红辣椒一般,跑到电影院了。太太和小姐们穿着镶边的袍子从他的眼前走过,像一块肮脏的肉,或是一个里面裹着什么龌龊东西的花包袱,无手无足地在一串串地滚。

但,这是往日的情形,现在不然了。他恨得咬得牙齿作响,他想把这一串串的包袱肚子给踢裂。

电影院里,拍手声和笑声,从门限射出来,蓓力手里摆着帽子,努力抑止脸上急愤的表情,用着似平和的声音说:

“广告室在什么地方?”

“有什么事?”

“今天来画广告的那个女人,我找她。广告室在什么地方?”

“画广告的人都走了,门关锁了!”

“不能够,你去看看!”

“不信把钥匙给你去看。”

站在门旁那个人到里面,真的把钥匙拿给蓓力看了。钥匙是真的,蓓力到现在,把方才愤怒的方向转变了。方才的愤怒是因芹带着病画广告,怕累得病重;现在他的愤怒是转向什么方向去了呢?不用说,他心内冲着爱和忌妒两种不能混合的波浪。

他走出影院的门来,帽子还是在手里拿着;有不可释的无端的线索向他抛着:

“为什么呢?她不在家,也不在这里?”

满天都是星,各个在闪耀,但没有一个和蓓力接近的,他的耳朵冻得硬了,他不感觉,又转向影院去,坐在大长椅上。电影院里扰嚷着噪杂的烦声,来来去去高跟鞋子的脚,板直的男人裤腿,手杖,女人牵着的长毛狗。这一切,蓓力今天没有骂他们,只是专心地在等候。他想:

“芹或者到里面看电影去了?工作完了在这里看电影是很方便的。”

里门开放了,走出来麻雀似的人群吱吱的闹着骚音。蓓力站起来,眼睛花了一阵在寻找芹。

芹在后院广告室里,遥远缥渺地听着这骚音了。蓓力却在前房里寻芹。

门是开着,屋子里的蜡燃烧得不能再燃烧了,尽了。蓓力从影院回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是忘掉把蜡吹灭就走出去。

屋子给风吹得冰冷,就和一个冰窖似的。门虽是关好,门限那儿被风带进来的雪霜凛凛的仍在闪光。仅有的一支蜡烛烧尽了,蓓力只得在黑暗里摸索着想:

“一看着职业什么全忘了,开着门就跑了!”

冷气充满他的全身,充满全室,他耳朵冻得不知道痛,躬着腰,他倒在床间。屋子里黑黝黝的,月光从窗子透进来,但,只是一小条,没有多大帮助。蓓力用他僵硬的手掠着头发在想。

门口间被风带进来的雪的沙群,凛凛地闪着泪水般的光芒:“看到职业,什么全忘了!开着门就跑了!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不在影院呢,到什么地方去了?除开职业之外,还有别的力量躲在背后吗?”

他想到这里,猛然咒骂起自己来了:

“芹是带着病给人家画广告去,不都是为了我们没有饭吃吗?现在我倒是被别的力量扰乱了!男人为什么要生着这样出乎意外的怀疑心呢?”

蓓力的心软了,经过这场愤恨,他才知道芹的可爱,芹的伟大处。他又想到影院去寻芹,接她回来,伴随着她,倚着肩头,吻过她,从影院把她接回来。

这不过是一刻的想象,事实上他没那么做。

他又接着烦恼下去,他不知道是爱芹还是恨芹。他手在捶着床,脚也在捶床。乱捶乱打,他心要给烦恼涨碎了,烦恼把一切压倒。

落在门口间地板上的雪,像刀刃一样在闪着凛凛的光。

蓓力蓬着头发,眉梢直竖到伏在额前的发际,慌怔的影子从铁栏栅的大门投射出来,向着路南那个卖食物的小铺走去。

影院门又是闹着骚音,芹同别的人,同看电影的小姐少爷们,从同一个门口挤出来。她脸色也是红红的,别人香粉的气味也传染到她的身上。

她同别人走着一样畅快的步子,她在摇动肩头,谁也不知道她是给看电影的人画广告的女工。街旁没有衣食的老人,他知道凡是看电影的大概都是小姐或太太;所以他开始向着这个女工张着向小姐们索钱的手,摆着向小姐们索钱的姿势。手在颤动,板起脸上可怜的笑容,眼睛含着眼泪,嗓子喑哑,声音在抖颤。

可怜的老人,只好再用他同样的声音,走向别一群太太、小姐,或绅士般装束的人们面前。

在老头子只看芹的脸红着,衣服发散着香气,他却不知道衣服的香味是别人传染过来的。脸红是在广告室里被油气和不流通的空气熏的。

芹心跳,她一看高悬在街上共用的大钟快八点了。她怕蓓力在家又要生气,她慌忙地摇着身子走,她肚子不痛了,什么病也从她身上跑开了。

她又想蓓力不会生气的,她知道蓓力平时是十分爱她。她兴奋得有些多事起来。往日躲在楼顶的星星,现在都被她发见了: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但在星星的背后似乎埋着这样的意义:

“这回总算不至于没有柈子烧了。米袋子会涨起,我们的肚子也不用忧虑了。屋子可以烧得暖一点,脚也不至于再冻破下去,到月底取钱的时候,可以给蓓力买一件较厚的毛衣。腊月天只穿一件夹外套是不行呢!”

她脚虽是冻短了,走路有些歪斜,但,这是往日的情形,现在她理由充足地在摇着肩头走。

在铁栅栏的大门前,蓓力和芹相遇了。蓓力的脸,没有表情,就像没看着芹似的,蓬着头发走向路南小铺去。

芹方才的理由到现在变成了不中用。她脸上也没有表情,跟住蓓力走进小铺去;蓓力从袖口取出玻璃杯来,放在柜台上,并且指着摆在格子上的大玻璃瓶。

芹抢着他的手指说:

“你不要喝酒!”

纯理智的这话没有一点感情。没有感情的话谁肯听呢?

蓓力买了两毛钱酒,两支蜡烛。

一进门,摸着黑,他把酒喝了一半,趁着蓓力点蜡的机会,芹把杯子举起,剩余的一半便吞下她的肚里去。

蓓力坐下,把酒杯高举,喝一口是空杯,他望着芹的脸笑了笑。因为酒,他脸变得通红,又因为出去,手拿着帽子,耳朵更红了。

蓓力和芹隔着桌子坐着,蜡烛在桌上站立,一个影子落在东墙;一个影子落在西墙,两个影子相隔两处在摇动着。

蓓力没有感情地笑着说:

“你看的是什么影片呀?”

芹恐惶地睁大了眼睛,她的嗓子浸进眼泪去,喑哑着说:

“我什么都不能讲给你,你这话是根据什么来路呢?”

蓓力还用着他同样的笑脸说:

“当我七点钟到影院去寻你,广告室的门都锁了!”

芹的眼泪似乎充满了嗓子,又充满了眼眶,用她喑哑的声音解辩:

“我什么时候看的电影?你想我能把你留家,自己坐在那里看电影吗?我是一直画到现在呀!”

蓓力平时爱芹的心现在没有了。他不管芹的声音喑哑,仍在追根,并且确定的用手作着绝对的手式说:

“你还有什么可说?锁门的钥匙都拿给我看了!”

芹的理由没有用了,急得像个小孩子似的摇着头,瞪着眼,脸色急得发青,酒力冲上来,脸色发着红。

蓓力还像有话要说似的,但是他肚子里的酒,像要起火似的烧着,酒的力量叫他把衣服脱得一件不留,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一会,他又把衣裳、裤子、袜子一件一件地摊在地板上,最后他坐在衣服上,用被风带进来的霜雪擦着他中了酒通红的脚,嘴在唱着说:

“真凉快呀,我爱的芹呀,你不来洗个澡吗?”

他躺在地板上了,手捉抓着前胸,嘴里在唱,同时作呕。

他又歪斜地站起,把屋门打开,立时又关上了。他嚷着中国人送灶王爷的声调:

“灶王爷开着门上西天!”

他看看芹也躺在地板上了,在下意识里他爱着芹,把他摊在地板上的衣服,都掀起来给芹盖好。他用手把芹的眼睛张开说:

“小妹妹,你睁开眼睛看看,把我的衣服脱得一件不留给你盖上,怕你着凉,你还去画广告吗?”

芹舌头短了,不能说话了。

蓓力反复地问她,她不能说话,蓓力持着酒气,孩子般地恼了。把衣裳又一件件地从芹身上取下来,重铺到地板上,和方才一样,用霜雪洗着脚,蜡烛昏黄的影子,和醉了酒的人一致地摇荡。夜深寂静的声音在飘漾着。蓓力被酒醉得用下意识在唱:

“看着职业,开着门就跑了!”

“连我也不要了!”

“连我也不要了!开着门就跑了……”

第二天蓓力病了,冻病了,芹耐着肚子痛从床上起来,蓓力问她:

“你为什么还起得这样早?”

芹回答:

“我去买柈子!”

在这话后面,却是躲着别的意思:

“四个大牌子怕是画不出来,要早去一点。”

芹肚子痛得不能直腰,走出大门口去,一会柈子送来了,她在找钱,蓓力的几个衣袋找遍了。她惊恐地问蓓力:

“昨天的五角钱呢?”

蓓力想起来了:

“昨晚买酒和蜡烛的五角钱给了小铺了!”

送柈子的人在门外等着,芹出去,低着头说:

“一时找不到钱,下午或是明天来拿好吗?”

那个人带着不愿意的脸色,掮起柈子来走了。芹是眼看着柈子被人掮走了。

正是九点一刻,蓓力的朋友(画广告的那个青年)来了。他说:“昨夜大牌子上弄的那条红痕被经理看见了。他说芹当广告副手不行,另找来一个别的人。”

一九三三年十月发表于《跋涉》

同类推荐
  • 落日与朝霞

    落日与朝霞

    诗集《落日与朝霞》收录了诗人于2007年至2015年的创作的“新作”,共分为“忧歌”“散步”“远方之光”“告别”“北方之星”等六辑,其中“短诗辑”为历年所写、因各种原因而没有选入以前诗集的部分短诗。此外,还选入了几首前期的“代表作”。
  • 浮生六记

    浮生六记

    本书是清朝长洲(今苏州)人沈复著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的自传体散文。内容以作者夫妇生活为主线,描述了平凡而又充满情趣的居家生活和浪游各地的所见所闻。文字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以深情直率的笔调叙述了夫妻“闺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盐之琐屑”,写出了夫妻间至诚至爱。
  • 陈独秀文选

    陈独秀文选

    陈独秀是五四运动的精神领袖,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之一,他创办了著名白话文刊物《新青年》。《陈独秀文选》是“经典纸阅读”系列丛书之一部,编者筛选了陈独秀谈新文化运动、杂论、论文化、论教育、政论、谈人物、论文学七类文章中的精华篇目,以供读者欣赏研究陈独秀的文章,感受其思想智慧的光芒。
  • 绿叶对根的怀念

    绿叶对根的怀念

    “失去家园的人,将在何处安身?”这积于岁月,发于无端的感慨,与荷尔德林的名言“人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无意中构成了精神意义上的一问一答。尽管一个是文学界公认的大师,一个是身边的普通朋友,但有条秘密通道,似乎一直在中间沟通着这些共同漂泊的灵魂。或许,正是这种不懈的求索,唤醒了我们血液里骨髓里的故乡情结。
  • 为他人开一朵花

    为他人开一朵花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们看过美的风景,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是他们让我们人生的旅行充满了意义。生命中有些人只遇见一次,就像认识了一辈子;而有的人遇见一次,即永别。那些陌生人的故事需要被记录下来,因为他们曾抵达我们心灵的远方。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们,因为你们,时光才变得如此温柔。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龙魔体

    龙魔体

    一个农村的少年,一天晚上因为听到后山有声音就偷偷去看,结果不慎被发现,被抓到了上古俩大神魔封印之地得到了俩大神魔的传承,拥有了超人的力量,在众多手下下,看他如何带领他的手下们创造强大的黑道势力和牛X的金融集团。看他如何得到美貌的爱人和小萝利们。
  • 在粉红蔷薇盛开的夏季

    在粉红蔷薇盛开的夏季

    那一年的夏季,他们三人在校园中相遇,在校园的林荫道中。自此,三人成为了最真挚的朋友,最要好的同伴。他是薄烊,是帝国首富薄家独子,是千古难见的商业奇才。她是南宫倾颜,帝国都第一名媛、第一美人,军界一手遮天的南宫家唯一的千金,万千宠爱于一身…他是赫连陌,赫连家独子,帝国太子爷,赫连家即将上任的第三任总统,自幼冷酷无情,只为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南宫倾颜一人折腰…毕业后,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三人各自从军、从商、从政,但情谊仍不减分毫…后来,薄烊与南宫倾颜相恋。再后来,在家族的利益面前,南宫倾颜还是选择了青梅竹马赫连陌。那个爱惨了她的陌哥哥。作为世家儿女,在家族利益面前,合适比喜欢更重要!“薄烊哥哥,我曾经是喜欢你。但,我已嫁他人为妻,不得逾矩。这是承诺,亦是责任。我们…就这样吧……”转头瞬间,一滴热泪划过少女绝美脸颊,转瞬即逝…后来,或许是日久生情,或许是早已暗生情愫…她好像爱上了爱惨了她的陌哥哥。这该如何是好?最终的最终…一生一世一双人。
  • 盛世清嬴

    盛世清嬴

    不浮躁,不华丽,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故事而已。
  • 狼王黑点

    狼王黑点

    关于新疆的三部中篇小说《我在达里雅布依》、《罗布人库尔曼》、《喀纳斯湖边的猎人》正在连载,分别讲述了克里雅河边的克里雅人,原罗布泊边的罗布人,喀纳斯湖边的图瓦人故事,带有浓郁的地域特色和人文特色,敬请关注。
  • 重返最美的时光

    重返最美的时光

    青春里的你有没有过遗憾?楚婷的青春里有过那么一个男生,他似阳光,似暖阳,温暖着楚婷的心,可是世事难料,因为一场意外楚婷失去了那个他。上天给了她从头再来的机会,这次,她不会再放手!重生后的楚婷成为了一个美丽,自信的学霸,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向贺庆皓告白时……“楚婷,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听着学校广播里传来了贺庆皓告白的声音,楚婷开心的笑出了泪水。她跑到广播室对贺庆皓说:“我也喜欢你,很久了”贺庆皓原本想等他的小姑娘毕业了再向她告白,可是看着楚婷身边围绕着一朵一朵盛开的桃花,他等不及了,他怕他再不告白会永远失去她。…………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你喜欢的那个人刚好也…喜欢你!本文高甜(??ω??)??,微虐(小虐怡情)
  • 妃常妖娆:绝色炼丹师

    妃常妖娆:绝色炼丹师

    她跨越时空,穿越而来,只为遇见这一时空的他。她是灵族圣女,他却是上玄后人。两大传世家族,万年恩怨纠葛,他和她将如何化解?
  • 生产管理实用必备全书

    生产管理实用必备全书

    本书共分为六章,所有的内容都是基于生产企业的管理实践进行编写的,首先对企业的组织结构和构成组织结构的各部门及岗位的工作职责进行叙述,对生产管理工作作出了明确的界定,在此基础上,又对具体的工作规范与流程进行描述,并采用流程图的方式使其更加具体化,提高了工作的执行效果,进而提高了生产管理水平。本书系统理论与具体操作相结合,流程图和表单的大量使用,更为从事生产管理相关工作的人员提供了切实可行的帮助。
  • 娇妻哪里逃

    娇妻哪里逃

    第一次见面,她是即将分手女友的闺密,她一个过肩摔,让他记住了她;第二次见面,婚礼上,她小鸟依人的依偎在自己好友的怀中,他莫名心痛;第三次见面,她勇斗小偷,英姿飒爽,确定了!就要她!小女人,别逃!猎妻A计划正在实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