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跟道君作对吗?应该不是,道君跟精灵公主之间并不存在什么特殊的联系;而且他劫走精灵公主的时候道君也在场,如果精灵公主是能够威胁道君的人质,道君就绝不可能轻易让他带走。
为了血琉璃吗?也说不通,如果血琉璃真的那么重要,道君不可能只字不提;而且,血琉璃已经在精灵皇帝之间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真的是至关重要的东西的话,他没有理由等了这么久才来抢。
越想,就越是想不通;只觉得这其中深不可测、步步危机,稍一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麝亲王有太多的事情想不通,正要问莫爵爷,却被告知:“血琉璃的秘密,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不过我在寻找血琉璃的过程中发现了另一个殿下或许会感兴趣的秘密:在初元大陆上存在着三个绝对禁区,是道君和审判法王也绝对不能踏足的。”
‘禁区’在初元世界算不上是什么稀奇的东西,普通人不敢靠近的地方都可以叫做是禁区。但是能够称作绝对禁区的不多,麝亲王知道的仅有两处而已:
“西山巨宅、北极海之渊,还有一处是什么地方?”
“勇者泉眼。”
麝亲王从未听过初元世界有这样一个地方,问莫爵爷:“勇者泉眼?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怎么从未听过!”
莫爵爷摇头,告诉麝亲王说:“,勇者泉眼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一份残缺不全的卷宗上看到除了西山巨宅和北极海之渊之外还有第三个绝对禁区,但是第三个绝对禁区位于何处却无从得知,就连‘勇者泉眼’这个名字也带着大半猜测的成分。”
第三个绝对禁区跟血琉璃之间,似乎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似乎毫不相干。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们都被人刻意掩盖了,有人不希望世人知道这些东西的存在,会是谁呢?有这样力量的人不多,基本可以猜到个大概。
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这潭水太深、太冷,麝亲王权衡利弊后决定不趟这一趟浑水,他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自找麻烦的事情绝对不愿意做:
“那就说定了,莫爵爷助我夺回精灵公主,我答应将血琉璃相送。”
莫爵爷本来是想拉麝亲王下水,却没想到麝亲王的警惕性这么高。
无可乘之机,莫爵爷也不想树下麝亲王这个大敌。便与麝亲王说:“绝对禁区的秘密、勇者泉眼的所在以及血琉璃,任何时候殿下若是感兴趣了,我这古堡的大门永远朝殿下敞开。”
莫爵爷抛出的哪是一根橄榄枝,分明就是一片橄榄林。
只是奈何莫爵爷是精灵帝国叛乱的幕后元凶,麝亲王身为精灵皇帝、位列七皇之一,跟他是绝不可能成为朋友的。回绝莫爵爷说:“若原麝依旧是那个闲赋在家的废王爷,就陪着莫爵爷堕落黑暗了;可如今,我一己之身干系精灵帝国千万苍生的生死,与爵爷只能是彼岸相望,各行其道。”
莫爵爷虽然身在黑暗,却并非是要将天下苍生都拉下黑暗;相反的,只要不动辄他根本的利益,他是愿意给予人光明和幸福的。
莫爵爷知道,今时今日不论说什么麝亲王都不会与他为伍,他们的合作仅止于夺回精灵公主一事。惋惜的叹了一声“也罢”便不再强求。
莫爵爷盛情相邀,也让麝亲王的心中生出许些相逢恨晚之意。如果不是在这个极尴尬、极紧张的时候,他们应该会成为朋友的。
麝亲王身为精灵皇帝,位列道君坐下七皇之一,碍于身份虽然有必要跟莫爵爷黑白分明,却没有必要水火不容,算是为了日后相见,麝亲王与莫爵爷说:
“爵爷的一片好意原麝感激不尽,奈何原麝身不由己,还请爵爷莫怪。”
莫爵爷当然也明白麝亲王的意思,当然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哈哈笑两声说:“殿下不必在意,我把殿下当做朋友;是因为听说殿下是个当世不遑多见的大英雄;若是殿下就此堕入黑暗,恐怕我就免不了要感叹一句‘大精灵原麝也不过如此而已’。”
麝亲王也笑了:“莫爵爷果然豪爽大度,不愧为黑暗帝王。”
客气的话说得够多的了,再说就显得虚伪。莫爵爷和麝亲王都默契的到此为止。
麝亲王赴约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准备要走了。起身朝莫爵爷抱拳道:“天色已晚,原麝就不打扰莫爵爷了。莫爵爷有了精灵公主的消息,请务必派人告诉我一声。”
至于到哪里找他,麝亲王不必说,在禁域,没有什么能逃过莫爵爷的耳目。
莫爵爷起身还礼,并亲自送麝亲王出门。
麝亲王回到落脚处,随行亲卫奏报:“外面有几个盯梢的,要处理掉吗?”
麝亲王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街道上三三两两的聚集了好几拨人,小贩、乞丐还有装成露水鸳鸯的。
见到他们如此肆无忌惮,麝亲王不由得笑了:“实在太不自觉了,哪有人在大街上偷情的。”
几个亲卫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麝亲王的目光落到一对露水鸳鸯身上的时候,被二人发现了他在偷窥,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看样子对方应该是有话要说,麝亲王也正好有心情听;命令亲卫:“去请他们上来。”
那二人很快被带到了麝亲王跟前。二人看起来没什么敌意,见到麝亲王很礼貌的躬身见礼。
麝亲王盯着他二人看,不由觉得惊讶,这二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举止也十分得体,若非此时此地相见,麝亲王绝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防范。
麝亲王轻轻点头以示还礼,问他们:“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受何人差使?”
“我家主人有话给殿下。主人说:精灵帝国内忧外患,殿下应该早日登基。”说话的是露水鸳鸯的男人;准确的说是长得像男人,她的声音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