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火摇曳,照的周围灰蒙蒙的,也亏得今夜月亮,照的四方明。
霍敕后背抵着房屋一侧,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真气的流动,不过半响,就得出了结论,这屋子,只有一个人,一个后天境的高手,而且,正是此间屋子的主人。
眼见周边看守正好撤离,霍敕想也不想,直接推门而入。没有丝毫阻拦,霍敕甚至以为门会上锁,但这些长老,似乎对自己的居所很是放心。
屋外灯火摇曳,屋内灯火却是照的满屋明亮。入了门,便顺手关门。那长老刚要睁眼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好的身手来大晚上找自己,便是那开门一瞬产生的风刮灭了屋内的油灯。
“谁?”
“你想是谁?”
听到声音,那吞魔道长老眸子倏然一紧,刚要呼喊,便感觉身前一道厉风袭来,还不等躲避,便感觉一只手已经抓着自己的喉咙。毫无疑问,这声音,这手法,捕神无误。
“嘘……”霍敕左手食指在嘴前,随后不屑的一笑:“怎么,没想到是我?”
“是没想到,堂堂捕神大人,会屈尊先行我吞魔道。”
霍敕放开右手:“掌上灯吧。黑漆漆的,不方便。”
那长老也不废话,也没什么小心思,直接点了灯。
灯亮,才看到,的确是本该住在这里的长老。是年纪最大的一个,善使蝴蝶刀,是之前赫赫有名的魔道高手。
“程老头,久见了。”
“不敢,捕神大人今日屈尊驾临陋室,有何指教?”
脚步轻轻点着地上,没感觉任何机关,安心的站在屋子中央:“蛇啖环果你可识得?”
程老头听后,没有什么做作的形态,而是摇了摇头:“小老儿无知。”
看着丝毫没有作假的模样,霍敕也是点点头,又问道:“程老头就没什么想和我对上一番的话吗?”
稍纵即逝,但霍敕抓到了那程老头眼睛下意识的一抖。
“现在若是不对,等到大军一到,时间就不够了。”
程老头异样的眼光看了看霍敕,点了点头:“今夜乌云未遮月,人从月亮来。”
霍敕呼出一口气:“答上来当做如何?”
程老头面色忽然一变,这好像,并不对,不由分说,直接回身取刀,却是霍敕更快,腰间刀瞬间出鞘,一道刀气随着出鞘的刀飞驰而去。
借着背后的一道刀气,硬受一刀,接机翻滚一圈,从床边直接握住两柄蝴蝶刀,却是霍敕已经踱步而来,一刀刀风已经让屋内的布料呼哧作响。
程老头左右手蝴蝶刀直接交叉身前,回身格挡。
响声震荡,程老头猛地后退,靠在床沿边,却是床直接被劲力击破,成了几块破木板。
随着一声咳嗽,一抹鲜红从嘴中吐出。
“你没有?”
“有什么?”说着,霍敕走了过去,刀担在程老头的脖子上:“一切的一切,说说吧。”
程老头眼中暗了下来,哈哈一笑:“十年前我投了吞魔道,保全了我双刀堂的道统。我若是今日叛变,我的弟子,恐怕都要死的很惨。”
“但你若不说,你今日也会死的很惨。”
好像看开了什么,程老头呵呵一笑:“绣衣府?说白了就是北镇抚司,昭狱的手段老头子我也都清楚,受不住了,不如痛快地走。”
忽然想到了什么,刚要质问,就看那程老头暗运真气,随之七窍流血,说白了就是死定了。
猛地转头,看到那徐徐燃烧的油灯,霍敕瞬间就理清了。直接把手搭在了程老头的眉心和几道穴位。
“中毒了?哈……真是好胆识,死的倒是痛快。”
诚然,这毒,便是程老头重新掌灯的时候下的,不过他知道霍敕乃是先天,除了一些奇毒,根本无效,所以就是为了自己准备的。毕竟,相比昭狱折磨人的手法,这样死的,体面。
“吞魔道自杀的手段倒是挺多,已经第二个了,看来要做些防范。”说罢,直接定下了下一个目标,直接一吹,灭了油灯。
月夜,本就是动手的好天气。这样的天,不该这样浪费,霍敕,也不会这么浪费。直接朝着下一个标点而去,现在霍敕要做的,就是趁着暴露之前,尽可能削弱吞魔道力量,以及获知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