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华天星,华夏的华,天空的天,星星的星,16岁,身高150,体重49kg。住在康平市东北部的住宅区一带,父母双亡。我在奈川私立高中上学,今年高一。每天都要上晚自习,故而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我不玩手机,因为没有,电视也很少碰,因为只有几个台。晚上10点睡,每天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我一定喝一杯温牛奶,因为我不想一直被人骂矮子,一旦上了床,马上熟睡。一觉到天亮,然后开始补昨天的作业,我的学习不好,很多题目做不出来,我会在做不出来的题目上认认真真的写上“不会”两个字。老师都夸我机灵。
今天是公历2072年2月29日,我的生日。
以往这个时候,我的父母会带着我最爱的莫蒂蛋糕回来,我们一家三口开着家里那台老式瑞克,一起去湖畔公园,度过一个舒适的白天,然后在星空下庆祝。吃着蛋糕,点几根满天星烟火棒,然后在晚上11点左右回到家,在幸福中进入梦乡。
我以为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候。
现在,那曾经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还记得上一次的2月29日,那是一个多云天。一个让我追悔莫及的多云天。
我们和过去一样,早早出发,度过了一个凉风轻拂的午后,傍晚6点多,乌云开始聚集,父母打算提前回去,我的任性让父母选择留下。
那是我唯一一次任性,最后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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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几只飞虫扑向老旧的路灯,看不见的阴影中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湿润的空气中,有着丝丝铁锈味。
我只记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的脸隐藏在面具下,他的身体隐藏在深蓝色的大衣下,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疼痛,从心口蔓延开来,
然后,大雨掩盖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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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已经醒了,那就不用我叫醒你了。“
银铃似得声音在耳边响起。
华天星迷茫的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唇似樱花瓣,鼻如琼脂玉,独目藏蓝星,眉若青丝叶,肤为雪,发如墨。
恰如水墨绘本开鸾尾,更似华天星海升明月。
易碎易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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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叫华天星,华夏的华,天空的天,星星的星,24岁,身高150,体重49kg。目前在境界都市商业街经营一家蛋糕店,招牌蛋糕是莫蒂牌红丝绒。目前经营不善,即将倒闭,为了吸引客流,我把蛋糕店外墙刷成粉色,希望可以吸引无知的少女来购买。我*********
记忆戛然而止。
华天星意识到了什么,
心脏开始加速,而陌生的记忆涌入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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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咎端详着面前这个娃娃脸的男性,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小男孩来着,但是在看了他的记忆后才发现这已经是一个24岁的大叔了。
【时不我待啊。】
目光越过华天星呆滞中的娃娃脸,步咎看向窗外,那方形的天空。
那奇怪的天空其实是一扇门。生者可以进,死者不能出的门。
天空下,是名为【境界】的城市。
这个看似不大,却永远无法走到边缘的城市,这里聚集着所有已经死去的人。而这些早已死去的人在这里以一种特殊的状态继续“活着”。
——【齿轮】
作为境界都市运转的一份子,永无休止的运转,永不停息的为产生【灵】。
就像一个个齿轮,被【灵】的力量带动,不停转动。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但是绝大部分人不会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只是像齿轮一样活着,对方形的天空习以为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着一样的工作。
灰色的【灵】支撑着这个世界,维持世界的稳定与都市的资源,都市的中央,那方形天空的正下方有一座高塔,名为【历塔】,显示着世界的时间。
——2076年2月29日
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无论是对于生者的【生前世】还是死者的【身后世】。
日历一次次翻动,而每当翻到2月29日这一天,【身后世】将会与【生前世】链接,将新的齿轮接引进这个境界都市。
齿轮们被赋予新的记忆,安排新的身份,记忆十分简短,但是绝大多数人是不会怀疑记忆的,【历塔】每过一日,记忆会被删去最早的那一日,添上昨日的那一日。
齿轮们只会觉得是自己忘了,毕竟,这是很正常的事。
没有人怀疑。
因为对记忆,对世界产生怀疑的,就像华天星这样的人,已经不再是【齿轮】。
而是另一种存在
——【魂】
回想起活着的记忆,脱离固定的位置,并从齿轮的眼中消失,仿佛置身另一个空间一般。这就是【魂】。
【魂】被世界赐予力量,在【世界】搭建的【舞台】上厮杀,被赋予称号,被剥夺自由,存世的唯一方法就是赢得胜利,因为失败,就是化作【灵】,被世界吞食。
没有人知道,被吞食之后会怎样。
就像【生前世】的活人不知道死后是怎样。
因为未知,便是最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