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一阵腥风吹过祁夏身旁。
“咕--”
祁夏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一刻打破了这诡异的平静。
幸运的是,这一刻忽雷也缓缓沉入沼泽,只留下了一圈圈波浪向外散去。
恐怖的压力消失,祁夏像是虚脱了一般,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还好豹尾眼尖手快,向右边大踏一步来到祁夏身前,扶住他并且严肃道:“帝君,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好,先离开这。”隐藏在幻灵袍之下的祁夏喉头上下滚动了几次,苦涩不甘的声音响起。
得到肯定回答的豹尾自然松了口气,生怕祁夏此刻头脑发热要去向忽雷找回脸面,但是就目前看这位帝君还是明得失、知进退的。
扶着祁夏向后退去,但是豹尾的目光却一直放在面前不远处的沼泽上,生怕忽雷突然跃出沼泽。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牛头被击落的密林处。
他们倒是一眼就看到了在狼藉的枯木断丫中很显眼的牛头,顾不上这时候去查看他已经昏过去的情况如何,只得由祁夏先把他收进冥界里待离开这再说。
“现在我们怎么办?”在幻灵袍里的祁夏的心跳自开始竟然就像普通人刚跑完马拉松一般,直到现在都仍旧没有平缓,这一天真是让他惊心又动魄。
“总之离这越远越好!”豹尾摇摇头,继而又肯定的对祁夏说。
祁夏点点头,右手反过来抓住豹尾的手臂,看了一眼前方幽幽的密林,低吼道:“走!”
两者一头扎进面前的密林里,虽说不是夺命而逃,但那姿态却无丝毫不让人往这方面想。
大山里本就没有路,密林匝匝又多曲折,祁夏他们向前狼狈跑了不知多久终于是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但是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的问题。
“我们现在在哪?”
这不只是祁夏的疑问,也是豹尾极想知道的。
一路狂奔,只想着远离沼泽那里,那里还顾得上方位,刚开始还是朝着反方向跑的。
“鬼才知道我们在哪!”祁夏没好气的说,但是之后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又指着豹尾和自己缓缓的说:“现在鬼也不知道我们在哪!”
豹尾嘴角抖了抖,也不说话,就是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阵沉默之后!
“该死,该死――”祁夏一想到石头村老人所指的路就是一阵烦躁,这明明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引啊。
豹尾看着发泄怒火的祁夏一言不发。
待得祁夏安静下来之后。
“帝君,我们先找地方歇息一夜吧。”豹尾望着将要进入夜间的天建议的询问道。
“嗯,先等一下。”正在查看牛头情况的祁夏一心二用,心神主要沉浸在冥界里,对豹尾摆摆手回答了一句。
粗略看了一下牛头的情况,祁夏便把心神从冥界里退了出来。
刚一出来,就吓了一跳。
一张青面赤牙的豹脸就在他的面前晃悠,吓得他直接往后挺了下身子,待看清楚是谁之后,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吓我一跳。”
“嘿嘿――”尴尬的豹尾搓着手讪笑了两声,“帝君,傻大个怎么样了?”
“没什么,睡得还挺香的。”祁夏瞥了一眼豹尾,看他满脸关心的样子,心中便不忍吊着他的胃口,换上了柔和的语气继续道:“就是晕了过去,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
“那便好,嘿嘿――”得到好消息的豹尾发出了几声傻笑。
看着为牛头无碍而开心的豹尾,在幻灵袍之下的祁夏也是嘴角扬起,连心中的烦躁都驱逐了一些,“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
“噢。”豹尾立刻抹了把脸,“天要黑了,我们恐怕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然后得想想接下来我们得往哪走?”
“是得好好想想……”祁夏陷入沉思,“不能再一头扎进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听到祁夏的喃喃,豹尾也是感慨万千,“是啊,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好在忽雷并没有真正踏入先天境界,不然我们谁都别想离开沼泽了!”
“也是傻大个幸运,那柄铁叉救了他一命!”
祁夏深以为然,若不是铁叉在忽雷嘴里死死卡着让它无法完全闭合那张腥臭的恐怖大嘴,只怕牛头这时候就在忽雷的胃里重新化作虚无了。
“果然还是实力不够!”祁夏这时候自嘲的摇摇头道:“牛头都已经是危级后期的实力了,竟然在忽雷面前就像个小孩子一般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豹尾垂首了一会,对祁夏说道:“那忽雷恐怕已经在危级大圆满境界不知道停留了多久,只怕已经摸着先天的门槛也说不定,之前又是在人家的主场上,傻大个不敌也是正常。”
豹尾说完之后,低首的环腮豹脸上快速的瞅了一眼祁夏,又很快的收回把目光放在地面上。
祁夏没有发现豹尾的小动作,只是叹了口气,“真的是受够了这里!”
这几个的山林生活已经让祁夏这个格格不入的灵魂感到厌倦,但是又无可奈何。
他很清楚的知道仅凭自己的本事远远不够在这里生存,要不是有豹尾和牛头他们一直不舍性命的护着自己,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这危机四伏的大山里死了多少次了。
身体内的秘密,冥界和小六道轮回是自己崛起的资本,“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随着我带来的性格真的是得改改了!”
“自大而不自知,我不是天命之子,只是在我自认为活的舒服的时候有人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负重前行而已!”想到这,祁夏看了一眼旁边表面上是在低首看着脚下土地,实际上把注意力都放在附近的豹尾以及,“还有那个傻傻的牛头啊。”
顿了顿,祁夏抬头看向前方。
“我们去找可以过夜的地方吧。”祁夏的声音传到了豹尾的耳朵里。
“是,帝君。”豹尾连忙应道,并且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祁夏,他总感觉帝君相较之前貌似哪里有些变得不同了。
但是与生俱来的忠诚让他不会去深究祁夏身上的秘密,对于他来说,守护与奉献便是他对祁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