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谁都没有说话,这顿饭吃得好沉闷,一直就只听到筷子敲到碗盘发出的声音,
“叔,姨,我吃好了,你们慢点”景飞放下碗筷说道,束清指了指桌上的菜,“得多吃点啊,还有好些呢”景飞摇了摇头,“叔,姨,队里有任务,一会就得回去了”
赵月并不惊讶,抬起头淡淡的回了句“嗯,好”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了
束清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着眼赵月冰冷的脸,张了张嘴,但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默默的也低下头吃饭了
景飞看着怒瞪着自己的沈清,对她笑了笑“要送送我吗?”沈清没有回答,只是瞪着景飞,眼眶里慢慢有了一些闪光的东西在里面
“要不我去送你吧”佳白看着沈清的样子,心疼的说
“我去吧,我去送他”要不是屋里安静,怕是听不清沈清说了什么……
这条路好长,好长,好像走不到尽头了,俩个人没有任何话,就这么一起走的,跟来的时候截然相反,一路无语,直到车离去,沈清也没有说任何话,就那么一直低着头,然后在车离去,看不到车的踪影,连车带起的尘埃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依旧那么呆呆的站着,这些她还没来得及想,就不一样了,她接受不了,也不知道怎么接受,只知道看着那个他离去的方向,任眼泪流,却不出一点声响,远远站着一个人,却看到了她心里撕心裂肺的哭喊……
再回到家,束清叔已经收拾了一切,在门口等着了
“清儿……”
“叔,我好累,去歇会”沈清打断了来自叔的询问,一个人径直往房里去,她现在不想任何人说话,她不明白,就一个早上怎么就变了,妈妈说了什么就让他就这么变了,就这么放弃了,不是说好了,难,也要一起走吗?她想静静,她想想明白,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不堪一击,她想知道的太多,却都没有答案
晚饭前,赵月敲响了她的房门,“下楼吃饭吧”沈清还是那个姿势趴在桌上,应了声,“不饿,不想吃了”
“中饭就没吃,跟妈妈下楼吃饭”
赵月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拉起她的手就下楼去了
晚饭桌上,沈清还是什么也不问的默默吃着饭,妈妈说了什么不重要了,但是他为什么放弃,她想知道的只是这个,束清像往常一样给妈妈倒酒,沈清伸手问束清要酒壶,“叔,我来”
沈清给赵满上了杯里的酒,也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妈,我没陪你喝过酒,你也不让我喝,今天就让我也醉一回吧,我很想……”沈清清了清嗓音,因为明显已经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卡住了嗓子“我也想醉一回”
束清伸手就要去拦着拿过沈清的杯子,赵月拦住了他“好,醉了好,醉了就不想,也没有办法想了”束清回头看着赵月,他不想沈清也像赵月一样,只会用醉来解决问题,只是他明白除了醉也没有任何办法也解决现在的办法了,他劝了劝赵月,“你也少喝点,喝多了伤身”赵月笑了笑“没事”举起杯“你也倒满,给佳白也倒上,我们一起喝一杯”……
喝酒只为了醉,不是为了开心的时候,才发现本来不胜酒力的人,也可以有很好的酒量,世事如此,你越是欲求的,老天越是不让你如愿,哪怕只是宿醉一场,赵月看着沈清一杯着着一杯的灌着自己,却还开心的说着以前的事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山刚离开的时候的自己,这一刻她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让景飞离开真的是为了她好吗?真的是对的吗?想想伏在桌案上睡着的清儿,她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一刻肯定是痛苦的,但是以后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就可以安心了。她陪着清儿,一杯一杯的干着,她希望今夜过后,明早太阳升起后,她的清儿,还如俩年前的清儿……
再回到学校,娟子已经感觉到了沈清的不一样了,不在去景飞那,不在像以前一样,整个人也消瘦了,娟子坐在床边看着漫不经心翻着书的沈清,从家里回校差不多半个月了,沈清就是一直这个状态,不开心,不悲伤,别人笑,她会跟着笑,只是笑得总让人心疼,笑得已经看到她心底的伤口了,可是她极力掩饰着,让人不忍心揭穿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娟子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开门了。“你怎么会来”娟子看着眼前昐见很久的人,却也知道他来不为了自己
“我来给清儿拿点东西,看看她”佳白忍不住的往屋里望
“哥”沈清起身看着门外的人,现在沈清让人看了心疼,佳白绕过娟子走见屋,那种视她不见的眼神,让娟子心里倒吸了口气,一开始就知道,他眼里没有自己,但是管不住心还是往他的身上扑,看着佳白径直走到沈清的面前,娟子知道,现在能做的是退出这本不属于她的世界,轻轻走到门外关上了门,站在门外的娟子,告诉自己,离开,就像现在一样,离开,关上门,那个世界留给他们,那个世界她永远也进不去,但是脚不听使唤,还在靠在了门边,她想听到屋里的佳白不要露出那么多的关心与疼爱,留下那么一点点给她,哪怕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抱着那么一丝不可能的希望坚守着。
佳白看着眼前消瘦的人,很想摸摸她的脸庞,告诉她,别难过,他在,可是他不能,我害怕,害怕每一步都会伤害到她,小心冀冀的压着所有心底的念头,轻轻说道,“爸让我给你带些东西来”佳白看着沈清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把东西放在桌上,谁会知道是他的想念已经把他逼疯了,才会来到了这里
晚上宿舍里摆满了好吃的,也摆满了酒,娟子喊着“终于可以祭下我的五脏庙了,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啊”
佳白看着喝着闷酒的沈清也附和到,“好,不醉不归”三个人摆开了架势,沈清浅笑着,“喝酒”
“干喝多没意思啊,我们行酒令吧?
“算了吧”
“不要了”
俩人是异口同声的拒绝了,一个只想买醉,一个只想陪着买醉,哪有心思行酒令啊,娟子只好哦了一声,来缓解下她的尴尬
“那我们举杯碰一个,再有一个多月,就又要放假了,再见又要小俩月,我们就当提前演习离别前的小聚了”
这个提议俩人倒是很接受,都举起了酒杯,后面只听到酒瓶子碰撞发出的叮叮哐哐的声音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都喝了不少了,看似三人都还很清醒
“我想出去透透气”沈清提起一瓶酒就往屋外走去
佳白想拦着,但是手就是伸不出来,拦得住她吗?拦不住
“我陪你去吧”
沈清笑了下,“不要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喝,没人的地方自己喝”
佳白半起的身体缰在了半空,绢儿拉着他坐下了,“让她一个人呆会吧”
转过头对沈清说“外面下雨了,别走远了,行吗”
沈清对着娟子笑了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