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言重了。如若将军不嫌弃,这次战役当中的降军就交由将军,还需劳烦将军代为管教。”七皇子忽然觉得,让眼前这个在培坉有九年经验的老将来培训这些新来的降将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毕竟森三杰是自己的贴身护卫,不能长期安排出去,慕容飞还有更重要的事安排给他,其他的那些将领要么资历不够,要么不熟悉培坉的环境,最合适的人选还是这老将胥通天。
一旁的陈云幻对七皇子的这番安排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他内心也是这样认为的,可让他没想到七皇子的成长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要快。当七皇子安排好之后看了一眼陈云幻,他给七皇子一个坚定的眼神和点头微笑,轻轻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表示认可。
“谢殿下信任!老臣必将竭尽所能,不负殿下所托。”胥通天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有被责罚,反而受到重用,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只有感激,暗自发誓,必定效忠七皇子。
叶晓枫看在眼里,越来越觉得,七皇子已经有国君的气度和脾性了。
经过这一次战役,培坉军非但没有损兵折将,相反接收了降军七千,也让七皇子声名远播,丝毫不逊色于赵王收复洝城。
安排好军中事务之后,七皇子带着陈云幻和叶晓枫回到国公府。凌华霜早早在门口等候着,一副紧张的样子,一下子让叶晓枫颇为感动。徐爱妹则优雅静坐在议事厅内,就那耶律婉盈翘着个二郎腿自己在品茶,或许她早就收到捷报的缘故,看起来丝毫不在乎的样子。
众人刚坐下,陈云幻立即对七皇子说:“主公,现在寻找萧红歌的这件事迫在眉睫,还请主公务必立即执行。”
七皇子有点不太在意,显然是有些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有老师在,敌军有何惧?”
陈云幻看得出来七皇子不在意的原因,但他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七皇子,毕竟尘琦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他不会作为冉国最大的叛军头领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主公,目前我们只是小胜,仅仅挫败了敌军一小部分。根据我所推断,一个月之后,敌军还会来犯,届时恐怕唯有萧红歌可与敌军一战。”
七皇子对陈云幻是十分坚信的,但他对叛军的情况确实不太清楚,毕竟之前一直生活在皇宫当中,这一次对他来说实际上更像是一次实战演练:“老师所言当真?”
陈云幻语气十分肯定,他现在最担心的事就是无将可用,而且以尘琦的性子,庖陇饕这一次战败,必然会让在下一次安排一个更有经验的将领过来,恐怕没有萧家军这样的杀阵是无法匹敌的,毕竟目前的情况,国君不可能会再给七皇子提供援军:“非萧红歌不可破敌。”
七皇子看着陈云幻认真的脸庞,他立马冷静下来:“依老师之见,我们当如何行事?”
陈云幻根据之前自己算的一卦分析道:“寻找萧红歌,非徐爱妹不可。此行由侯爷与徐爱妹一同前往,主公、我、森将军、胥将军守城。且侯爷此行仅能带五十虎豹骑前往,不能带步兵,否则一月难以往返。”
七皇子随后马上下令,分配五十虎豹骑听平逆候号令。
“另外,我这有两个锦囊。”陈云幻从衣袖拿出一红一绿两个锦囊交给叶晓枫,“红色锦囊在你到幽影之时方可拆开查看。绿色锦囊,在你命悬一刻可救你一命,如果没有遇到命悬一刻,你就直接带回来即可。”陈云幻说这话的时候,无意中看了一眼耶律婉盈。
凌华霜抢先说道:“先生,你的意思是公子此行会有性命之忧?”
陈云幻面无表情,并没有回答,仿佛在隐藏着什么事。
凌华霜看到陈云幻这种情况,更是紧张了,她紧接着问:“请先生赐教。”
陈云幻依然冷漠的表情,把一甩手:“好了,我累了。主公,我先行告退了。”说着,他就退出去回他自己房间去了。
凌华霜转向七皇子:“殿下,华霜恳请与公子一同前往。”
叶晓枫赶紧阻止:“华霜,胡闹。此行虽凶险,但有先生锦囊在,我相信我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放心吧。”毕竟他很清楚,以凌华霜的现在武功水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一起去的话,万一真遇到什么危险,是没办法兼顾她的。
“可是……”凌华霜双眼通红,饱含泪珠。
耶律婉盈显然看出她的担忧:“妹妹,没事的,你要是担心,我跟着这二货一起去就好了,以我的武功你就不用担心了吧?”
凌华霜自知武功确实不如耶律婉盈,只好点头同意。
次日一大早,凌华霜就帮叶晓枫和耶律婉盈收拾好行囊,他们带着徐爱妹和五十虎豹骑一起出发了,往上庸幽影出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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洝城,表面看起来一切运作都很正常,但实际上有一场阴谋正在策划。
由于赵王李元霸还没有回到洝城,所以实际上目前城里的负责人是守城将曲栀铭。但他和谭继荣都生了一场病,以至于守城的工作暂时有鲁家兄弟来负责。
朱岳中的两个儿子在军营的一次训练中出现了意外,导致他两个儿子都去世了,让朱岳中一下子白头人送黑头人,他陷入了痛苦当中。已经有接近半个月没有到衙门了,致使洝城的民间冤情无处诉说,百姓之间的矛盾日益加深,兆叡宁作为洝城的捕快,已经尽力在安抚百姓,可一时间还是难以抚平那些有冤情的人,他也很无奈。
朱岳中越想越不对,总觉得事有蹊跷,他想给平逆候写书信,告知他两个儿子的情况,却不知为何,书信却迟迟得不到回复,他内心担忧着,尤其是那鲁家兄弟,他总觉得与那两兄弟有些关系。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守城的正副将领都同时重病了呢?他能想到的就是去找辎重官左伯山求助了。
当朱岳中来到军营,一问总教头丁守仁才知道,原来左伯山已经消失了接近十天了。
丁守仁说道:“朱大人,十天之前,这左大人忽然声称有要事需要出城回老家一趟,结果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了。我担心……”
朱岳中接了他的话:“丁大人是担心他是奸细?出去报信,担心暴露所以就不回来了?”
“嗯,这洝城最近发生的事太不寻常了,赵王又没能回来……”丁守仁其实对于鲁家兄弟也存在怀疑,毕竟一下子两个守城将领都重病了,得益的事那两兄弟。
“最近有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城?”朱岳中想从丁守仁这边得到一些消息。
“朱大人,我从曲大人和谭大人生病那天开始,就已经加紧了守城将士对进出人员进行观察,目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所以,依我只见,如果确实是有人故意陷害,那这个人要么是个高手,要么就还在城里。如果是个高手,那这个人的能力极有可能在我们之上,但至今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难道是在等待什么时机?”丁守仁分析着。
“丁大人,其实我也有相同的想法,但依我之见,我觉得更有可能的是这个人不是什么高手,而是还在洝城里,没能找到机会出去,或者说这个人会在我们当中……”朱岳中说到这,压低了声音。
丁守仁也低声回应道:“朱大人,你也怀疑那鲁家兄弟?”
“我朱某并没有十足把握,但我并不排除……而且我给平逆候的书信也迟迟没有得到回信,我担心,已经被人拦截了。”朱岳中在这段时间与丁守仁的相处,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朱大人,不瞒你说,我也还没收到回信……”丁守仁也感觉出来,他们已经被监视了,“朱大人,我们换个地方再聊吧。”
两人到隐秘的地方,协商对策,毕竟现在敌暗我明,必须要找到机会将消息传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