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洗漱更衣后,叶晓枫到马厩取了一匹马,快马跑向太子府。离开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个身穿蓝色碎花裙的身影现在穆王府的门口目送他离开。
皇甫少华也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骑着马跟上。
到了太子府,不止叶晓枫一个人早到的,四大家族、朝中重臣都早早来到。向他们打招呼时,叶晓枫看到慕容勋正在和南宫家的小妹聊天。刘虎看到叶晓枫的时候,双眼死死的盯着,仿佛要把叶晓枫吃掉。过了一会儿,他又伸着脑袋满场找李元霸。
叶晓枫知道李元霸这个赵王是极度不情愿来的,估计这会儿他还慢悠悠在路上吧。还好在丧礼开始前,他还是赶来了。
叶晓枫先去找礼部的拿祭文,拿到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在默念着,毕竟这种场景是不容出错的。对他来说,在这场葬礼上,每一刻都是煎熬。宣读完祭文的叶晓枫还得全程站立在一旁。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还是看错了,他居然看到刘虎对着李元霸露出奇怪的笑容。李元霸倒是没有注意,毕竟他全程闭目养神。
除此之外,叶晓枫还留意到,各皇子的表现都不一致:大皇子极力在掩盖他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但眼神却把他出卖;四皇子倒是看起来一脸痛哭,面容扭曲的哭泣;五皇子一脸严肃;六皇子神情自若,仿佛胸有成竹;七皇子脸上虽然挂着泪痕,但神情还是比较自然的,并不像装出来的。
公卿当中,太子党的人没有了昔日的狂傲,却多了一份忧愁,毕竟大靠山说没就没了。其他党派的,尤其是大皇子党派的,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愉悦显现在眼神中,尽管极力掩饰。毕竟在他们看来,太子倒下了,最有机会成为冉国储君的就是大皇子了。
国君全程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站在灵堂前方,眯着眼注视着这一切,偶尔伴随几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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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总是让人感觉到沉闷抑郁,伴随着十月底的秋风瑟瑟,更让人心里感到一丝丝的悲凉。
太子头七一过,李元霸就启程回洝城了,毕竟对他来说,如今凌华霄在他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他还是不会放弃寻找他父兄的下落。他本来是想强行把叶晓枫拉走,跟他一起回洝城的,但叶晓枫告诉他我还有事没处理,等处理完就会去洝城给他和凌华霄举办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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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下旨昭告天下:封七皇子为坉国公,封地培坉,赐随从军五百,虎豹骑五百,着平逆侯一并前往,三日后启程,不得有误。
昭告一出,全天承府的百姓都在议论:七皇子肯定是国君最不讨喜的,分封到蛮荒之地,还三面临敌,只给一千将士,加上平逆侯那三千,也才四千,这分明就是去送死啊。
叶晓枫心想最开心的应该是那几个皇子吧,对他们来说,又少一个竞争对手了。这个竞争对手还没有羽翼就应经被送上绝地,根本没机会长了。
临行前一天,国君又要把叶晓枫召见,这次是以饯行的名义,在皇宫内北偏东的皇宫别苑。只不过这次不是单独会见,一同前去的还有各个皇子。
算起来,这是国君第三次召见了。
接到传旨后叶晓枫就从穆王府出发。当他到达别院时,皇子们都到齐了。
国君坐北朝南位正对门口,皇子们从内而外对坐着,左一席是大皇子,右一四皇子,左二五皇子,右二六皇子,左三七皇子,空着的右三自然就是留给叶晓枫的了。
进别院后,叶晓枫跪拜:“微臣叩见陛下和各位皇子。”
国君抬了抬手:“起来吧,自己就坐,咳咳,今日是给老七和你饯行的,就别那么,咳咳,拘束了。”
“微臣遵旨。”叶晓枫缓缓站起,躬身趋步就座。
“咳咳,都给你们七弟敬一杯吧。”国君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
众皇子和叶晓枫也举起酒杯,国君一饮而尽,众皇子和叶晓枫也跟着一饮而尽。由于七皇子自幼体弱多病,所以给七皇子准备的是特制酒,并没有什么酒精,就只有酒的香味。
国君指着众皇子说:“你们几个,都给老七,咳咳,说些送别的话吧,也让他明日安心启程。”
四皇子看众皇子还没开口,他先站起来,面对着七皇子:“七弟,此番一去路途遥远,可要注意身体啊,四哥会想念你的,你就放心去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四哥帮忙的,四哥一定会帮你的。”说完四皇子自己干了一杯。
七皇子也举起杯子干了:“谢四哥。”
六皇子见状,也站起来:“七弟,六哥跟你年龄最接近,从小也是一起玩的,出去之后若有遇到什么问题,只要你给六哥我写一封书信,六哥就是天涯海角也会帮你解决的。”说完,干了一杯。
“谢六哥。”
大皇子正想站起,却看到五皇子已经自己站起来,一只手举起酒杯:“五哥天生只有一只手,但五哥还是想抱抱你。”说完干了酒后走到七皇子面前与他相拥。拥抱过后,两人都留下了眼泪,五皇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拭了拭脸上的泪水,或许是因为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不受国君重用,同病相怜吧。
大皇子站起来:“大哥我也不太会说话,就祝七弟一路顺风吧。”说完干了一杯。
“谢大哥。”
这时国君拿着自己的烈酒,走到七皇子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给他倒满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今日是饯行,咳咳,你也喝一杯烈酒吧。”
“父皇,儿臣体弱,不能喝这么……”七皇子想要推托。
“朕要你喝,咳咳,就喝一杯。”
“陛下,七皇子他……”叶晓枫想要帮七皇子解围。
国君直接打断了他:“闭嘴!你保护太子不周的事,朕还没,咳咳,还没给你算账呢!”
叶晓枫吓得立即下跪:“微臣……”
“朕让你闭嘴,你没听懂吗?咳咳,还不快滚回你的座位去?”国君指着叶晓枫的座位训斥着,回个头对着七皇子,“浩儿,给朕干了这杯酒!”
七皇子跪下,面带泪水:“儿臣遵旨。”
七皇子缓缓举起酒杯,正要喝下,国君忽然说:“浩儿,你是否觉得朕,咳咳,把你分配到偏僻之处,受委屈了?”
“儿臣不敢。”
“那就是有这么想了?咳咳,朕七个儿子,除了你二哥三哥已经死了,个个都是奇才,都有一番本领,咳咳,朕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病秧子呢?”说着,国君把手中的就喝了往地上一摔,酒杯破碎的声音把在场的皇子和叶晓枫都吓了一跳。
“父皇,我……”
“怎么还没喝呢?咳咳,难不成你要朕亲自灌你吗?”国君瞪着眼睛看着七皇子。
“儿臣遵旨。”说完,七皇子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喷出一大口血。
“真是废物!扫兴。”国君甩了甩袖子,回到自己座位上。
叶晓枫赶紧过去扶着七皇子就座。
国君也示意让随膳的太监清理血迹。
其他各皇子都在窃喜,除了五皇子,从他眼中看得出同情。
“让舞姬上来跳舞助兴吧,咳咳。”国君对时公公说。
时公公马上把门外的歌舞姬叫进来跳舞,奏乐。
叶晓枫仔细一看,在这群歌舞姬中,为首的那位分明就是耶律婉盈!为什么她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