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的徐铁男如同晴天霹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前几年的离开竟然是跟父母的最后一面。她整个人都怔住了,愣在那里,强忍着即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已经很久没有哭泣过了,这丧失双亲的痛苦一下子就涌进她的内心深处。
豹子阿特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难过,它过去舔了舔主人的脸颊,发出低沉的叫声,似乎在安慰着徐铁男。
徐铁男昂起头,不让泪水从自己眼眶中流出。她用力地往回擤着鼻涕,同时抚摸了一下阿特的头,然后对着姐姐问道:“爹娘是怎么死的?”显然,她想要知道真相,或者说知道真相之后再做打算。
徐爱妹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妹妹,就在你代父从军之后的那一年……”
她说的时候,好几次哽咽说不下去,萧红歌就搂着她,抚摸着她的后背。断断续续的终于把自己和父母所经历的事说了出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在培坉红颜阁的遭遇,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瘫坐在地。
徐铁男此时说话有些不带力气:“你是说,爹娘是被那个叫司徒忍的人害死的?”
徐爱妹推开了搂着自己的萧红歌,正要去搂着自己的妹妹。
可就在这个时候已经火上心头的徐铁男不等姐姐的回答,就已经对着姐姐的脸呼扇了三个巴掌:“为什么你还过得好好的?为什么他们没有取你的性命,而是爹娘……”显然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眶都是红的。
萧红歌和牛仕刚都没有预料到徐铁男对着自己姐姐突如其来的掌掴。
萧红歌直接破口大骂:“你疯啦?她是你姐姐!”说着就要伸手教训徐铁男。
徐爱妹想要拉住萧红歌却没有拉住,随即开口阻止:“红哥,别!”
“爱妹,你没事吧?”萧红歌这才把手收了回去,他抱着徐爱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说道,“她那样对你,你还……”
“她打得对。”徐爱妹顾不得自己火辣辣的脸颊接着说,“是我没有照顾好爹娘,是我让爹娘受苦受累,是我让爹娘……丢了性命……”
萧红歌将徐爱妹紧紧搂入怀中:“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徐铁男此时此刻本就怒火中烧了,看到自已一直崇敬的少年将军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就站在自己的姐姐身边,纵使她知道他们两个相爱,但不能这么盲目吧,得分清是非黑白吧:“什么叫她是受害者?她是受害者还能一点事都没有站在我面前吗?还有你,你这几年都跑到哪里去了?”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萧红歌愤怒极了,但他还不太愿意把徐爱妹曾经被卖到青楼的事说出来,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尽管她只是卖艺。
徐铁男更加愤怒了,她觉得眼前的两人简直不可理喻,父母双亡而姐姐却不作为的事已经蒙蔽了她的双眼,她拿起手中的流星锤吼着:“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滚!不想再看到你们!”
“事情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萧红歌看不下去了,直接夺过徐铁男手中的兵器,丢到一边,直接把旁边的一块岩石砸碎了。
“好,我技不如人,是我没用,但是爹娘的事,我一定会去找那个司徒忍算清楚账的,至于你们,我不是对手,你们不走,我走!”徐铁男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强行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准备拉着她的豹子走。
“你姐姐被那些歹人卖到了青楼……”话没说完,再一次被徐铁男打断。
“什么?青楼?”徐铁男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弄清楚整件事情,就贸然的发火,她此时停下了那将要离开的脚步,顿时感到羞愧。
徐爱妹一头扎进萧红歌的怀里,她想起了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的。”萧红歌其实不是第一次让徐爱妹在自己怀里哭泣了,毕竟每次想起来,她都会忍不住。
在萧红歌把徐爱妹在培坉红颜阁的事,以及后面七皇子、慕容飞救助的事说了出来,徐铁男才发现自己彻底错怪了自己的姐姐。她为自己先前的冲动感到惭愧,她也似乎能想到自己的姐姐为了活下来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承受多大的痛苦。
两姐妹算是冰释前嫌了,相互拥抱在一起。
萧红歌看着还站在一旁的牛仕刚,他不禁问道:“这位想必应该就是妹夫了吧?不知怎么称呼?”
牛仕刚听到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称呼自己为“妹夫”,内心感到一阵窃喜,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喜悦,目光斜视着徐铁男,似乎在看她的回应。
“不,他不是。”徐铁男回答得很干脆,看不出来有一点点犹豫。在她心里,牛仕刚只能作为自己的好战友、好自己,或者说是好兄弟。只是她也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并不仅仅是这样的关系,她知道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关系,但是只要她一天不点头,他也不会作出过分举动的事。
而这时萧红歌就变得很尴尬了,他意识到自己问了不合适的问题,但同时也看出了这两个人的表情和微妙的关系。他只好强行欢笑,扯开话题:“呃,对了,你们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这种地方,要不是因为自己打听到可能会有父亲的消息,他也不会来的。
“我们……”牛仕刚才说出两个字,就已经被徐铁男给打断了。
“我们是来找人的。”徐铁男还不想让萧红歌和自己的姐姐知道自己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而且来这里其实一方面是为了找到之前偷袭他们的那几个玉国人报仇,另一方面是顺便看能不能找机会为四皇子除掉七皇子。但从他们口中得出七皇子对他们有恩,这样就会让她自己处于非常尴尬的位置了。她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站在皇子泓这边还是应该与自己的姐姐站在同一战线。
很显然,徐铁男的这句话说的时候并不太自然,有些急促。徐爱妹或许看不出来,但这怎么可能躲得过萧红歌的法眼。只是他知道这句话不是真心话也并没有拆穿,他想,或许这个妹妹是有些难言之隐罢了。
显然徐爱妹想要追问下去:“你们是来找谁?也是像我们一样来找重要的人吗?”
“你们是真的来找人?”徐铁男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烫舌头,她立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也是来找人的吗?”
“嗯,对,打听到有消息说红哥的父亲萧麒麟老前辈也在这里,所以我们就来了。”徐爱妹对着自己的妹妹是无所不言,也无所避讳的。
徐铁男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姐姐,怎么还叫老前辈?不是应该改口了吗?”她心想,那也就是说他们应该不知道那个七皇子已经来了玉国,而他们也会经过这个龙屠之地。得想办法跟他们分开行事,避免到时候场面难堪。只不过现在来看,可以借用一下萧红歌这位名誉冉玉两国的少年将军的力量,为自己找到那几个玉国人报仇。
牛仕刚作为徐铁男一直的跟随者,她的心思他大致还是能猜到的,所以对于她这样巧妙的转移话题和顺利的接上话语也就习惯了。
听到自己妹妹这么一说,徐爱妹的脸一下子的红了起来,她羞涩地看着萧红歌,似乎在用眼神跟他交流着什么。
萧红歌立即意识到了,他含情脉脉看着徐爱妹,深情地说道:“嗯,妹妹说得没错,咱们就是来找咱爹的。”
这时的徐铁男无意中看到那具肉球人的尸体,再想起萧红歌刚才一出场就直接一招制敌,不禁有一阵疑问涌上心头:这萧红歌应该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东西了。于是她指着地上那具尸体问道:“姐夫,这究竟是什么啊?看起来挺恶心的。”
萧红歌皱了皱眉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种据说是一种培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