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坉四个城门都已经被进攻了,很显然,这些在一年前还是乌合之众的降军,经过了大半年的屯田训练,还有部分送去天承府的那些降军被大皇子私自收编后经过系统的训练,对比起之前俨然已经有了一定的战斗素养。攻城的器械数量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良的设备,而能调动这些攻城设备的必然是因为大皇子冉济党派当中的兵部侍郎。
培坉城墙上的将士们正在极力反抗着。
越纵允作为越家的代理家主,考虑到越家才刚经历过一场大劫,目前元气尚未恢复,越家人大多数并不太愿意卷入这一场战斗。但毕竟当初是七皇子冉浩安排人来拯救他们,所以越纵允给守城的将士们准备了数量不多的特制秘密武器——毁灭丸。
而每一个城门上都有安排非越姓的越家人在其中,虽然他们并不会制作毁灭丸,但他们还是怎么怎么去使用这些秘密武器的。最重要的是,他们不再代表越家,而是代表了培坉守将,是七皇子冉浩的军队成员。
攻守双方战斗相当激烈,双方死伤都比较严重。
尽管培坉守将有毁灭丸这样的逆天武器在手,但数量不多,必须用来对付那些攻城的器械,否则一旦被攻城云梯顺利搭上,敌方数量上可是占了大大的优势,这样不用半天就会被攻破。
而投石车的射程距离相当远,威力也相当大。然而从城楼上根本无法将毁灭丸投掷过去。这时需要一些人作为突击人员,冒生命危险前去破坏。可会使用毁灭丸的人只有那些非越姓的越家人,对他们来说,尽管现在已经是培坉守将的一份子,可这种明知送死的事他们还是不愿意前去的。
但由于云梯车都被毁灭丸摧毁了,以至于胥通天的队伍没办法从城墙进行突破,对他们来说目前只能依赖投石车的掩护下对城门进行进攻。
此时,虎头面具人已经突破重重包围的敌军,直捣大皇子的营帐。
由于冉济把营帐内的所有将士都支出去了,以至于虎头面具人杀进营帐内的时候,他还衣冠不整地和那个婢女在嬉戏,全然不知外面早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在虎头面具人闯进营帐的那一刻,冉济的第一句话是:“你好大胆子,居然敢私闯……”他抬起头看进来的人是谁,却看到是个面具人,他还以为是胥通天下面的人。
可冉济话还没说完,虎头面具人就一个箭步闪到了他的面前,小声地说了一句:“大皇子,多有得罪了。”
还没等冉济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面具人拉扯着从营帐拽了出去。
“哎,你谁啊?等一下,本宫还没穿好衣服……”冉济骂骂咧咧地叫嚷着。
可面具人并不理会他,一只手拿着佩剑抵挡着那些尝试前来营救大皇子的士兵,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冉济的胸前的衣物。成群的军士将他们围成圈,但考虑到大皇子在这个面具人手上他们并没有敢进攻,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想要从面具人背后偷袭,却被那人简单的几个招式就解决了。这个面具人招式奇快,这些普通的将士根本不是对手。虎头面具人便把大皇子一直押解往培坉而去。
胥通天闻讯立即赶来,他纵使对这个大皇子的所作所为都非常看不惯,但毕竟现在来说这个人可是自己的主子,保住他的命,或者说不能让他落到敌人的手上。
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胥通天就对着挟持着大皇子的面具人喊道:“敢问这位好汉,你是哪路英雄?可否给我胥某人一份薄面,放下质子与在下一决高下?”这时他也看到了那个面具人手中拿着的佩剑,心中不禁疑惑起来。
与此同时,冉济也无意中窥见了虎头面具人手中的佩剑,他瞪大了双眼,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刚开口说:“是你?你不是已经……”话还没说完,“嗖”的一箭,从他的后直穿胸膛。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是谁居然敢对自己放这样的暗箭,他低头看了一下箭头,显然上面刻着“坉”字。他吐出一口血,含糊地说了一句:“七弟,我不就是想拿个城嘛,你居然要我的命……”倒在地上。
面具人显然也是有些意外,他顺势放下了手中那不知死活的冉济。同时顺着箭的方向,显然不是从培坉放下来的箭,而是从远处射来,那人隐藏在胥通天的后方那些叛军队伍当中。
“快!救大皇子!”胥通天这时已近顾不上那个戴面具的人的真实身份了,此刻的心情就像吃了十几吨翔一样的难受,好不容易找来的靠山难道就这样打酱油了吗?那自己所做的这一切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大皇子可不能在自己还没搭上四皇子之前就嗝屁了啊。对他来说,现在大皇子就是最后一根救命草,所以他必须要牢牢的抓住,拼了命也要救活。
而另一边,面具人放下大皇子之后就立即追了上去,那个放暗箭的人似乎也发现自己暴露了,转身一脚把一个刚好路过的骑兵给踹下马,自己夺了马就要逃。
面具人也用相同的方式抢夺了一匹马就去追。
面具人的骑术似乎要比那个放暗箭的人要更好,眼看就快要追上了。那个放暗箭的人忽然在马背上快速转身拉弓一箭射向面具人。
面具人似乎早有防备,轻易就躲过一箭,并且他清楚看到这个人的脸上分明有烧伤的伤痕。他看好距离,直接从自己的马背上跳起一剑横扫过去,剑气直接把放暗箭的那个人的马打翻在地。
放暗箭的那个人并没有因此摔了狗吃泥,而是借着马向前倾倒的惯性向前翻滚,让自己得以平稳落地。
但面具人的轻功十分了得,已经跳到放暗箭的脸上有明显烧伤的人身后,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狄修,你为何要射杀大皇子?”
“森大人,别来无恙,你的剑法和轻功又进步不少了啊,看来还是我狄某人大意了啊。”这个面部有烧伤的人正是那个可以在三百步外仍能精准命中的狄修。他缓缓站起来,并没有回头,他很清楚自己回头的话,自己的脖子以上恐怕就会不知去向了。
虎头面具人揭开自己的面具,果然如狄修所言,正是那个已经被设计夺取头颅的森三杰。他将面具丢到一旁,带着浓厚的杀气问道:“狄修,你好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
“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恐怕你也没办法再挽回大皇子的性命了。我们交过这么多次手,你有看到过有哪个人被我射中至今还活着的吗?只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说话吧。”狄修一边说一边缓缓的抖动着自己的左手,“射中大皇子的箭可是你们培坉的箭,恐怕你是没办法洗脱嫌疑了,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效忠四皇子吧。”
“你是四皇子的人?”森三杰充满了疑惑。在这之前,他之所以跟狄修交手过是因为自己戍守边境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个箭术高强的人,多次因为被这个人远距离射杀了自己要抓捕的对象或者营救的队友。可他一直以为这是叛军的人,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实际上就是四皇子早就私下培养的杀手。况且众所周知,四皇子一直都是依附在大皇子之下,怎么会突然安排人来击杀呢?
“看来,森大人还有很多事不知道啊。”狄修趁森三杰还在思考人物之间的关系时,抬起左手将藏在袖中的毒箭射出去。
可森三杰并不是一般人,他可是曾经名震一方的闪击军师,这种伎俩不可能会命中他的。他直接用剑将那射过来的毒箭打到一旁。
就在森三杰的剑离开狄修的脖子的瞬间,狄修顺势拉开了距离,让自己没在剑口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