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英子姐帮我们找的公寓,我和黎欣特满意。黎欣躺到床上,摆出一个大字感慨到:“终于不用借宿了”
英子姐坐到沙发上看着满脸喜悦的我俩:“安家了就得想着立业”
我和黎欣对视,不是很懂的点头答应着,还是更急于看着属于自己的新家,虽然只是租来的。英子姐站起来说:“好了,你俩好好收拾吧,我约了人,晚上带欣欣过来玩,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
送走英子姐,我俩开始写购物清单,打算布置下我俩的小窝。
睡到自然醒,起来下楼吃饭,火锅、串串占主导地位,饭后逛街购物,紧紧追随时尚的脚步我俩绝不落后;晚上和英子姐跑场,黎欣总是我最忠实的粉丝。柳悦没课的时候,会和我俩汇合,三个初入社会的小姑娘,长成了潮派少女,我们总是为我们的回头率沾沾自喜。最好的年华,有着自由自在的生活,却不能无忧无虑,比如时不时出现的经济危机、黎欣不甘靠着我吃软饭、柳悦想离开学校像我俩一样随心所欲......
月余后英子姐接到了会所的复工通知,会所简化演绎厅,将三个部合成一个,英子姐任部长,全权负责会所演绎厅。可能是耳濡目染,或是爱好索然,也或是圈子的浸染,黎欣、柳悦加入了歌舞艺员行列。英子姐在会所保留了和我的High唱歌舞,算是个组合,同时让我负责舞蹈艺员的管理和编舞。英子姐放弃了跑场,用她的话说就是“有失有得”,但对于我而言,省去了夜晚跑场的忙碌,出场费虽有缩减,但因为黎欣、柳悦的自食其力,反而让我经济上轻松了很多,且有一方属于自己说了算的小舞台,真是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实现了“一起住,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不离不弃一直在一起”的诺言。
重新开业的会所,有些不一样,除了更奢华璀璨外,娱乐服务内容也更加丰富,各路各国美女汇集,充斥着会所的VIP厅,大家心知肚明,各司其职占领着自己擅长的领域。只是演绎过程中,总会有不知哪冒出来的粗鲁,不分男女艺员提着瓶子上来就是吹,好在有保安和英子姐几次临危不乱,为我抵挡不少难看,有时候看着英子姐抬头吹瓶以表感谢热情的粗鲁,感觉她就像是女中豪杰。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真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赶着换了中场的服装,扎起马尾随着英子姐“有请我的搭档”声,开始High歌劲舞,就在歌曲尾声,从台下跳上来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油腻大叔,手里提着三个手抓瓶,不由分说塞给我和英子姐人手一瓶,一步三晃的说着:“你俩和哥喝一个,哥点你俩下半场。”会所可以让客人点歌,一首二百,公司收取百分之五十管理费,其余归艺员。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可是台上吹瓶...英子姐和大叔商量到“哥,我小妹不会喝,我代劳,谢谢哥的点歌”
“不会喝酒还唱什么唱,怎么卖艺不卖身?”
“哥,你这玩笑开的好尴尬啊......”不等英子姐说完话,油腻醉汉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搂进怀里,把他手里的酒强塞给我,就在我挣脱时保安走上台来,试图拉走醉汉,可没想到醉汉将酒瓶往台上一摔,顿时整个演艺厅一阵寂静,乐队为了避免更大的冷场,催促的鼓点响起,英子姐点头示意保安下去不要激怒醉汉,同时示意服务生重新拿了啤酒上来,递给醉汉:“哥,别这样,吓到我小妹了”转头又递给我一瓶:“来吧,哥这么热情,咱们陪哥走一个。”顺势将我从醉汉怀里拉了出来,被吓傻的我接过酒瓶抬头就喝。两个八拍的时间,我吹完了一瓶啤酒,英子姐接过空瓶用眼睛示意我下台去,我不知道英子姐是怎么将台上灌我酒的醉汉安慰走的。我直奔卫生间,也许是喝的太快,也许是被吓到了,也或许是一种恶心,我对着洗手池狂吐起来,太猛烈眼泪也跟着出来。漱口抬头看着镜子,被醉汉搂到怀里的瞬间浮现,更加剧了恶心呕吐。黎欣端着一杯水进来:“喝的太猛了吧,吐完漱漱口”接过杯子,将一杯子水漱完,缓了下神:“谁给你说我吐了?”VIP那边的小姐,说你在吐让我过来看看。可能被吓傻了,连卫生间有其他人我都没有注意到。问黎欣要了支烟,找了个马桶坐下。“你怎么了,被人灌酒了?”黎欣心疼的看着我,我抬头看着她,不知道能说什么点点头。“Ma的,保安是干什么吃的,英子姐没帮你?”看来黎欣不知道台上的情形,我摇摇头,抽完最后一口烟站起来“走,换衣服去吧。”回家的路上,我开始审视自认为是自由自在、是自己想做的艺员工作,怎么感觉有些不耻、有些不堪呢?回想起英子姐、歌手强哥、呆毛在舞台中央抬头吹瓶的样子,不再是我以为的那么豪迈,反而是有些壮烈。我突然意识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那是有人在负重前行,是英子姐、强哥在抵挡着污秽,留一丝美好在我眼里,我果真如他们说的天真、无知,我需要在这个社会真正的成长。
有了第一次吹瓶,我学会了争取点歌、在意舞台上的小费、懂了怎么应付所有的突然,这算是一种真实的认知和自我保护吧,我不在只是和英子姐组合唱High歌,也能自己唱一些喜欢的歌,唱一些能拿小费的情歌对唱...我感觉自己在颓废、内心在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