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分为演艺厅、雅座区以及包间区。舞蹈艺员就是属于演艺厅的,每天下午、晚上各两小时演绎,每天中午13点上班排练,除了演绎时间其他都是排练编舞时间,晚上24点演绎结束后就可以下班。演绎又分为三个组,歌舞组、曲艺组和临演组,分别由三个部长管理团队。英子姐是歌舞组的部长。第一天上班英子姐带我看了会所的演艺厅、排练房、化妆间,在排练房认识了其他的舞蹈艺员,然后就让我坐在后台看节目。英子姐告诉我,艺员没有工资一说,叫出场费一周一发,是公司按当周的场次及出场人数核算后给到部里,再由部长们来发给每位艺员,如果艺员有本事能拿到小费算自己的,公司不管。我就喜欢这里,不是因为它多豪华多华丽,而是舞台绚丽的灯光下我觉的自己有了色彩。
两天来,我只是跟着大家学舞排练,并没有上台,休息的时候和一个女孩聊天,女孩告诉我,歌手的出场费是一场一百元,舞蹈艺员和曲艺艺员属于团队出场,出场费一场五百元,部长按上场人头除去排练场地和服装费用平均一场每人是肆拾元,所以除了歌手是固定的,我们能不能拿钱,拿多少都是英子说了算,女孩像是安慰我,说英子人很好很仗义,她们都跟了她很久了。正说着,英子姐进来崔大家去点名准备夜场。点名其实就相当于每天的部门例会,叮嘱大家夜场演出的出场顺序、节目及服装,结束后大家都去吃饭准备化妆换服装,英子姐叫我去办公室,我跟在英子姐后面:“怎么样,这两天还习惯吧?”“挺好的,很习惯。”英子笑到:“适应能力挺强的嘛”说着就进了办公室,英子姐接着说:“从明天下午场开始,你可以上台了,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吧?”
我惊讶的问:“才两天,不是说至少一周吗?”
“你不从小就学舞蹈的吗?怎么不自信?”
“不是不是,就是突然”我俏皮到“我觉的你给我开后门了”
“开后门也得有实力不是,我看你是专业的,跟舞挺快的,有个姐妹早就说要走了,你补她的缺,我打算夜场结束了就放她走。”英子姐边换衣服边说:“你的出场费先按天算不按场,省的别人有意见,你理解吧。”“嗯,听英子姐的”英子笑着看着我:“这么信任我,我也得对得住你。每天五十,咱们都是开场和中场,所以你下台了就可以直接回家,早走也是按天给你开出场费的一个原因,这样我也好管理别人,让她们说不上什么别的。”我很感激英子能为我考虑这么周全,我没看错人:“英子姐,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给我解释,你对我这么照顾,相信你不会亏待我”
一个月后,我收到黎欣的来信,黎欣说她不想想我了,她要来找我,还说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我回信告诉她,我也不想想她了,就只想见到她,我等她回来找我。老爸把他淘汰的Call机给了我,说能及时联系到我。所以我把Call机号写在信里告诉了黎欣,就等她回来。柳悦打电话告诉我说黎欣给她家去了电话,已经买了后天的票到市里。我高兴的无法抑制,和柳悦约好后天一起去车站接黎欣,想到黎欣马上就要来了,就觉得一切的美好正在向我招手,听妈妈的安排上班、有自己喜欢做的事、想念的人也马上要见面了。
这天,我和柳悦早早来到车站,看着一辆一辆进站的长途汽车,扑捉着黎欣的身影。就在望眼欲穿的时候,黎欣从其中一辆客车上下来,我俩向黎欣飞奔过去,三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喜悦、激动都不足以表达我们的心情,相见的瞬间让我们忘了所有。晚上,我特意向老爸请假说要陪同学,我们三个住在了柳悦家,柳悦爸妈很开通看的出来也很娇惯柳悦,所以对我和黎欣也很热情。柳悦爸妈的态度,不由的让我感慨,并和我妈做比较,我妈是绝对不会让我住同学家、也不会允许我带同学回家住,哪怕不住只是到家里做客也都不会给个好脸色的。所以我也只能向老爸说留宿同学家的请求,当然这必然又得让我妈和他吵架,好在我听不到。
晚上我们三个嬉闹一天,坐在床上聊天,我问黎欣打算玩几天回去?柳悦和黎欣目光对视一会看向我说:“筱爱,这就是我给你的惊喜,我是离家出走,我不打算回去了,我想我们三个能一直在一起”听完我又被她俩的逗比思维惊呆了,连住哪、怎么吃饭、基本的生活都没考虑,就敢离家出走?我不可置疑的问:“敢情你俩早就商量好了?”黎欣看着我坚定的说:“我离家出走,是因为我妈天天在家骂我,我爸也不给我好脸色,我觉的在家太没意思了,我想你、想牧院、想学校里的一切。”我的大脑快速的转动思考着:看来黎欣回家,并不比我好过。我也不同样天天受责骂、过着没意思没希望的每一天吗?只是我没有黎欣这么勇敢,没有像她这样的不顾一切。明明在家感受不到温暖、明明很讨厌那个家、明明知道自己在混日子没有可期待的东西,明明也想过逃离这样的处境,但就是不敢想离家出走这样的事情,连住同学家都不敢和老妈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对,我不敢可能不是因为我胆小,是因为我从内心惧怕老妈。虽然早就已经不会在被老妈揍的时候哭喊求饶,而是改用不服气的眼神盯着老妈挑衅;虽然我敢在她骂我的时候打开收音机调大音量;虽然她总说我没出息没有别人家的孩子好,但我脸皮厚根本就不在乎;虽然我可以瞒着她到娱乐场所上班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在她和爸爸吵架的时候大喊他们闭嘴......尽管如此种种,我却仍旧像个孩子一样害怕她,不敢想离开她,我感到很沮丧,很难过。“离家出走,我也想”像是赞同黎欣的做法,又像是在鼓励着自己。我抬头看着她俩,问:“既然你们俩商量好离家出走,有没有想以后怎么办?”柳悦和黎欣表情如梦初醒,两眼无光迷茫的看着我,摇头。“好吧,就知道你俩冲动不想后果,既然都出来了,那我们三个就想想以后怎么办吧”我说。黎欣瞬间开心起来:“我们可以租个房子一起住,一起找份工作,一起生活”,柳悦也跟着点头。这两就是这么的单纯这么的二货,三个未成年、没特长没学历没经验,还找工作,我看她俩就是长着漂亮脸蛋的猪头。
“找什么工作,你俩能干啥?”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