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林佩留一大早去夏老太爷房里请完安后,便跟随着夏熙出了门儿,夏府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原道是林佩留和夏熙一人一辆的,但有一位不请自来的人,站在一辆马车外,见到林佩留和夏熙出来了连忙上前娇滴滴的轻声说道:表哥,妹妹我听说你们要去香山观赏枫林,宝儿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在家里待了几天,也想出去散散心,可否带宝儿一同前去,珠宝一身都是在凌源城时做的新装,浅蓝渐变的缠花百褶裙搭配着夹绸暗银纹绣玉兰的长褂,纤腰盈盈,清丽斯文,相比林佩留一身儿肉桂色长裙反道清清减减,干净利落。
林佩留本是无心想跟夏熙表哥观赏枫林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二姐珠宝倒也没什么,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别在后面耍花招惹人厌烦就行。
反倒是夏熙两边都不得罪的说道:有如此两位佳人表妹陪伴,表哥甚是高兴!
华翎带着我隐身飞在高空之中,一路跟随着在山林道上的奔驰的马车,宝珠跟林佩留同乘一辆马车,二者相看两厌,无话可说,马车内静寂无声。
马车绕过四面山环的枫林,停在了环山之下的一座头天然的大湖泊旁边,波光淋淋,迎风吹来,很是舒服,众人下车看着一簇簇由青泛黄,有黄染红的乌桕赤枫枫叶,似燃烧的炭火一般,由山脚漫至山顶,随着秋风的摇曳,放出熠熠的红辉,耀眼夺目,百鸟争鸣,梦幻般的令人陶醉。
珠宝迎风突然说道:“瀚海**千浪白,天山风口万灵丹”。
夏熙笑着说道:原来珠宝表妹有如此磅礴娇儿心肠感叹这世事无常,惋惜这时间流逝,表哥不才,还是劝表妹一句诗人歌词甚好,但还是活在当下的好,不顾珠宝面露尴尬,脸色通红,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林佩留又说道:佩留表妹既然珠宝表妹都吟诗一首了,你难道不想吟诗一首?
林佩留看着连绵不绝红似火的枫叶,遗憾的想起了同样在京城数月未见的道宣师傅,如此美景要是跟他一同观赏该有多好,竟鬼使神差地说出了一句:“一川红树迎霜老,数曲青溪绕寺深”。
夏熙意味深长的看着正在不远处观赏枫叶的林佩留笑着说道:满山枫叶凝霜,环绕着寺庙……你竟然把着诗比作……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林佩留回了神掩饰了自己尴尬的心思慌乱的瞪了一眼夏熙表哥,看着夏熙表哥身后的珠宝双目含春,嘲讽地说道:“只言春色能娇物,不到秋霜解媚人”。
华翎坐在一棵大枫树枝上看着不远处的人啧啧砸嘴说道:那些诗人要知道他们把诗比做成这种的寓意,估计都要气死。
我打了一个哈欠道:世人千万,想法自是各异,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他说一句,理解的意思几经曲折而来,都不过是想要表达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管他们呢!不过夏熙有句到是说对了,活在当下。
华翎点头说道:活在当下甚好,只要没有那些旁人污糟的事儿,谁不想活在当下。
这时枫林间传来一处无形的磁场波动,我立即清醒了过来和华翎对视道:你感觉到了?
华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我说:你留下来保护好林佩留,我前去山上查看一番,见华翎要说话我立马堵道:我现在就是一直普通的山雀,我小心点没人会发现我的,你放心,说着便朝磁场波动的地方会飞去。
飞身茂密的丛林之中,随着一声女子凄惨的叫声响彻清冷的林中,四周惊起飞鸟无数,我立马飞身前去,藏身在密林之中,只见年轻的白衣女子手持一把长剑架在跪倒在地的紫衣女子的脖子上,可看那紫衣女子的神情并不像是怕那位白衣女子的模样,那紫衣女子嘴角流出鲜血,微微仰着头,张开嘴伸出了舌信子看着站立的白女子神情挑衅妩媚的将嘴边的血渍舔舐得干净,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做事,就得乖乖听我的,要不是你们的卑鄙,就以你的道行伤的了我?
白衣女子嘲笑道:就凭你,妖还想伤我,狂妄自大。
一道清冷的低笑从紫色女子口中传了出来,似鬼似魅说道:你们天族自视高人一等,可你们做的龌龊事比妖族还少吗?
白衣女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长剑化为一根长鞭,甩起任凭衣裙随风飞舞,猎猎作响说道:休要胡说!她出手用力,扬起的长鞭带着斩风的气式,朝着紫衣女子劈了过来。
紫衣女子及时躲开,但是还是被鞭气所伤白皙的脸溢出了一道血痕,受了伤的紫衣女子并没有恼怒,反而笑了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妖娆,只她抬起手来拭去脸颊旁染上的鲜血,瞬间她整个人朝白衣女子飞去,身体几乎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短短几秒钟,谁都没有看清楚紫衣女子的动作,等都反应过来的时候,紫衣女子缠在了白衣女子身上张开殷红的嘴巴露出两颗獠牙咬在了白衣女子的脖颈处。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着不远处猛抽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紫衣女子和脸色肉眼可见变为苍白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骨碎声响起的同时,紫衣女子猛地一个抽身,长发飞舞,双腿抬起变成一条粗大的蛇尾。
“还打吗?”紫衣女子冷笑着松开了咬在白衣女子脖子上的嘴,一手扣住她脖颈全身上下散发出的绝艳狠戾,那是种来自地狱的冷冽,仿佛能瞬间将人至于死地!只见紫衣女子举起手来,将手上的人甩在一旁,紫衣上沾了血迹,迎风飘荡对着躺在地上残破如同木偶一般白衣女子说到:滚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赤练做事向来随自己心意,要不是那东西在你们手里,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杀到你们九重天去,说道便化成一缕紫烟消失不见,我看着那深受重伤的白衣女子,这时一阵微风吹起,一名蒙面女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的停在白衣女子身旁,白衣女子看到蒙面女子时极力的想翻身,可是毫无改变。
只听白衣女子声音颤抖虚弱的地说道:公主,奴婢办事不力,请求责罚。
蒙面女子冷眼看着趴在地上血迹斑斑的人语调漠然说道:责罚就不必了,云舒你办事不力,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白衣女子心头一震,瞳孔骤然收缩,一声惨叫,化为灰烬。
我看着那名蒙面女子,像极了浮玉山山洞中在幻镜里看到的那位要杀我的蒙面女子,身形感觉如出一辙,我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想要冲上前的念头,没想到,她自己却飞了过来,笑着说道:宵昙,好久不见啊!
我一时分不清她的转变十分警惕地盯着她。
只听她说道:我听说你如今跟华翎走到一块儿,你们当年不是死对头吗?怎么现在这般要好了,难道你将当年的事儿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只道是这蒙面女子把我认了出来也不必躲躲藏藏的便张口说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