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半夏子苓实在腹中空空,下楼,看见顾南彻正在看晚间新闻。
“你这里有吃的吗?我晚上都没吃东西。”
“我还以为你谈情说爱到忘了,竟然还知道饿。”顾南彻冷哼一声,暗忖道。
夏子苓没有等他回答,打开冰箱,感叹道:“哎,还好有面和青菜,外加一个鸡蛋。”
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顾南彻走过去看到夏子苓正系着围裙有条不紊的切菜下面。
十分钟一碗素面就好了,夏子苓端着面出来时看到顾南彻正端坐在餐桌前,当时她脑子里瞬间冒出顾婉家的波波每次吃饭时也是这样端端正正的坐着。
夏子苓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碗,警惕的坐在离顾南彻最远的位置。
“嗯?怎么只有一碗?”顾南彻诧异的看着走过来的夏子苓,但一看她紧张的神色心下了然,“原来是不好意思,嗯没事,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应该自己主动点,等一会我把锅里剩的都吃完,再好好夸赞一下她的手艺,她一定会感动的稀里哗啦。嗯,就是这样。”
夏子苓看着顾南彻一脸似笑非笑的走进厨房,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他这是间歇性精神病,一会正常,一会不正常的,希望后三个月快点结束吧。”
“夏子苓,”顾南彻火冒三丈的看着她,那眼神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你,你为什么没给我煮面?”
夏子苓呼出一口气,掏出手机屏幕冲着他:“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这个时间你不能进食,两天后你还有杂志拍摄呢,厉姐说过的你忘了?”
顾南彻就像扎破的气球,瞬间没了气焰,气息森森的大步走回沙发一下子瘫在上面。
夏子苓对此感到两秒心疼,哎,做明星真辛苦,不过这样就不用分给他半个鸡蛋了。吃完饭后夏子苓感到特别满足,在里面洗碗时门铃响了,顾南彻感到纳闷这么晚了谁会来,而且知道他这里住处的人统共就四个,不对现在是五个了。
打开门是一个带着头巾的长发男子,两个人皆是一愣。
“不是让我给夏总送衣服吗,怎么是个男的开门,而且还是这么帅的男人,天哪.....”
“这是谁,粉丝,不可能,也不是找我的,难道是找夏子苓的,这么晚了,他们是什么关系?”
当夏子苓出来时就看到这样深情对望,含情脉脉的情景,多么赏心悦目。
等等不对,是Noble,忘了他可是喜欢男人的啊,不行厉姐说过顾南彻现在还不能谈恋爱,对不起了二位。
快走到门前,拿过Noble手里的衣袋还不忘道声谢,下一秒“啪”关门锁门,一气呵成。
“刚才那人是谁?”顾南彻的声音冷的可以结出冰碴。
夏子苓转过身,第一次这样靠近一个男子,原来他这么高,自己一米七的身高只堪堪到他的肩,那右耳的蓝色耳钉异样刺眼,下颌骨的曲线很分明,眉骨较高,单看五官其实没有多惊艳,但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而他恰好生了一副美人骨。
“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内个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夏子苓有些慌乱的进入浴室。
只是一个耳钉而已,再像也不是同一个人。
回到房间后,夏子苓打开手机,发现有十几条微信,不用看一定Noble的,果然隐瞒这种事还是太难。
现在夏子苓有点想念每周的例会和看不完的工作文件,还有她那能干又贴心的小秘书。
夏子苓不好做梦,这晚做了个很长的梦。
“为什么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我成年了,可以自己签字。”
“你怎么了?”
“我的病人去世了。”
“你很伤心。”
“不,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握的不过是寥寥几字薄纸,怎比得过共相处的人,只是感慨这世事多变,大多数我们只能窥见一角,就像那哭着让我们救他父母的人,为的不是老人而是背后的养老金;又或者那亲自拔掉自己癌症母亲氧气的女儿,不是无情而是不忍。然而又有多少人会究其背后,而不是本能的主观臆断。就如同我手上的手术刀与病灶,那么多的检查之后也不一定可以看见病因后的面纱,又奈何普通人一双眼。”
“所以,何必想这么多,既然看不透那就干脆不看,万事因‘结果’而定,因‘利’而定。”
“不看?对,不看。”
“你想他们活着,我们能救,那就救。”
“她太痛苦了,等不到可以救她的那一天了,那就放弃吧。”
“职责虽有限,但还好我可以让自己将决定权交出去。”
“你的琴声很好听,你以后会一直继续下去吗?”
树后人影绰绰,虽然只有一个侧脸,但那一定是极为的意气风发。
“会的,而且我还会带着我的琴拥有属于自己的乐队。”
“如果你以后开演唱会,我一定会去。”
“好,夏子苓,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来看我齐阳的乐队,记住了来看齐阳的乐队。”
“齐阳,我记得,我一直记得。”
第二天,一大早夏子苓就把司机叫了过来,还把在昏昏欲睡的顾南彻拖到车上,去酒店把东西整理好又火速敢去机场,踩着点上了飞机。
夏子苓一路上酝酿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昨晚的事。
“顾南彻,你睡着了吗?”夏子苓把声音压低,又拖长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便显得有些娇软。
听得顾南彻一阵电流通过大脑,差点没直接蹦起来,还好有帽子遮挡,看不出来任何异样。
顾南彻故意语气压冷:“睡着了,着的都快起火了。”
该不会真生气了吧,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和他商量下,可当时也确实没想到会是Noble来送衣服,但也是他先不和我商量害的我回不了酒店。哎,算了,不和一个小孩计较。
“昨天,那不是事出突然吗,我便拖朋友送套衣服过来,你放心他绝对会保守秘密,不会把你的住址泄露出去的。”
顾南彻本想质问她那人与她的关系,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整个人像打霜的茄子一样。
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继续说下去只会把自己气死。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不生气了啊。”
搞定,终于可以好好睡一会了。
没想到一回到Z影视公司,厉姐找的不是顾南彻而是夏子苓,去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找自己的人是齐凌。
“说吧,找我什么事?”夏子苓悠闲的往沙发上一坐。
“我还能有什么事。”齐凌冷着一张脸,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我不是让你去找顾婉吗?”夏子苓蹙眉。
“夏子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齐凌咬牙切齿道,“一个说找项目经理,一个说找总裁,你们两个是摆明了耍我吗?”
其实齐凌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和夏子苓坐着讲话已经是给足面子了,上一个敢这样顶撞她的人,哦不对,上一个是季晓语,那上上个这样的人已经随风飘过千万里了。
“不是,我说齐大总裁你到底有多少家底啊,”夏子苓冷冷一笑,“就你这理解能力和智商,你这公司竟然没有倒闭,简直奇迹啊。”
说完只抬起眼皮扫了眼已经黑的像木炭一样脸,和可以喷火的眼睛,紧接着又道:“我说过不管季晓语做出什么样决定,我们都会尊重她的选择,这样你能听明白吗?你以为让你去问顾婉真的就是问顾婉的决定吗,她既然又让你来问我,你就应该明白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情况。齐凌,她调不调回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方案谁都能谈,但你要谈的是方案吗?我希望你可以考虑清楚,季晓语要的长长久久而不是你一时兴趣的‘玩伴’。”
齐凌呆坐了近一刻钟,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通知项目部和TY 的合作继续,还有给我买张去B市的机票,越快越好。”
夏子苓抽空给顾婉打了个电话,让她不要插手齐凌与季晓语的事,一切就随他们去吧,还顺便和她说了下昨夜的情况,让她找时间和Noble解释一下。
本来两天后是给一家著名时尚杂志拍封面。说起来夏子苓还和这家杂志社有过两次合作。
可是却没想到这家杂志社的造型师却因为一些事突然和杂志社闹解约,因为时间太紧张,根本没时间换造型师,而顾南彻后面的档期又几乎都是满的,根本没有办法另外洽谈时间。
本来这件事不干夏子苓什么事,也轮不到她来管,可好巧不巧的这家杂志社的主编知道Noble最近有时间,又知道他与TY的负责人交情不错,便把电话打到了顾婉那里,顾婉一听是和顾南彻有关的事就又把电话打到了夏子苓这里,没想到事情绕了一圈竟然会落到她手里,夏子苓再三叮嘱Noble这只是工作,绝对不能产生任何其他想法后才让他来顶替顾南彻的造型师。
Noble感觉很委屈,别人是求他,请他来,他都不一定给面子。这个呢,明明也是来找他帮忙的,却搞得跟他上赶着一样,要不是看在那些情分上,早就撂挑子走人了,您爱谁谁去,哼,小爷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