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茶杯最后并没有砸到云松,而是在离他半尺之地被什么东西碰到一样,偏离了轨迹最后掉在了地上。
只是不知为什么,瓷制的易碎品依旧完好无损。
云松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与此同时,李城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一旁的白方宁惊呼道:“宋将军你做什么?!”
宋秋辞转头对他们宽慰的笑了一声,起身绕过桌子直接从高高的看台之上一跃而下。
她身法卓绝非凡,没有任何过多的花哨动作就轻飘飘的落地,在场所有的看客就看着她大步走向云松,路过云松,然后俯下身捡起了那个茶杯。
再站起身后就看到云松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宋小兄弟……不,是宋将军,你这是……”
对面的李城也冷着脸道:“宋将军这是何意?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您就这样跳下来是不是不合礼数?!”
“礼数?”宋秋辞偏了偏头:“你们之间的比试从他的剑尖指着你的喉咙时就结束了。”
李城道:“可是司判官并没有宣布结束,他也并没有离开演武台。”
闻言,宋秋辞不由得张了张嘴,又无奈的扶住额头:“真是糊涂了,我跟你这种人说什么……”
她转向了云松道:“云松,本将军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
说着她将手指伸入那只茶杯的杯口,另一只手松开后那茶杯毫无依仗的凭空挂在他的指尖,云松凑近看了看,只见那是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横在杯口。
他大吃一惊:“这是……”
“暗器,”她冷眼看向了对面面色凝重的李城,似笑非笑道:“你是自己把东西拿出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李城被她的突然间锐利起来的视线逼的后退一步,而后咬紧了牙关猛的向着宋秋辞两人扬起了手臂。
宋秋辞像是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顺手从云松背后拔出了剑在手中一翻一转,期间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剑刃上一样打出了“铿铿”的两声脆响。然后猛的欺身上前反手以剑柄击打李城身上几处大穴,又一腿踹在了他的膝盖上直逼的人闷哼一声跪下。
伸手从对方身上摸出三个小巧精致的暗器机关盒,宋秋辞嗤笑一声道:“难怪你这功夫能混到京城的武试。”
她抬起头看向台上的官员:“查他的武试记录。”
台上的司判官赶紧翻开了名册上李城的记录文,然后高声宣读道:“李城,北地青商武馆,所练内功乃是七重气劲,在缠斗之中不准痕迹的将气劲打入对手体内,气劲所到之处疼痛难忍,重者甚至必死无疑!”
“这就是你的气劲?”宋秋辞手上抛着那三个机关盒子:“真可笑。”
她自然是见过真正的七重气劲的。
宋秋辞前生的宿命之敌宁云生是全民尚武的初云国太子,初云国人数虽远不如大琰,但是武学种类繁多高手如云,甚至有人可以一当百人之数。
宁云生麾下更是有一支二十人组成的杀骑,每一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所擅长武学还不重样,其中有一人精通的便是七重气劲。
宋秋辞同宁云生交锋了四五年之久,对武学的观察练就了非凡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这个叫李城的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把他押下去,直接交由大理寺处理。”
“是!”
待李城被人带下去以后,宋秋辞走过去把剑还给云松,并道:“看来你是落不了榜了,说同我结伴闯江湖也是闯不了了。”
“……”
“下去等候吧。”
“是……”
宋秋辞目送他离开演武台,又扫视了一圈全场而后淡淡的开口道:“武试虽不如文试那样严苛,但也是意义重大的考核,望诸位参赛者能够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她的声音夹杂着内力传遍全场,没人会听不见,说完之后,便走下演武台往看台上走。
途中看了司判官一眼,后者打了个哆嗦急忙翻开花名册宣布:“第二场!青阳县青阳武馆方九对齐州踏云楼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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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皇帝正在同太子与大皇子一起用午膳,听完属下关于武试现场的报告,不由得放下筷子沉思起来。
一旁的君梧和君喻也放下筷子,两人对视一眼后君梧开口问道:“大理寺的审查结果怎样?”
下属道:“这个李城交代说他原是个靠打劫为生的水匪,偶然间听说了朝廷的武试,便隐姓埋名找了家武馆假意习武两年,今年那家武馆的馆主才为他报了名参加武试。”
君喻道:“真是满口胡言,一个普通水匪哪里来那样精巧的机关盒子。”
“那家伙嘴硬的紧,大理寺卿已经上场亲自审问。”
君梧道:“武试原是为了朝廷挑选有将帅之才的人开设,规定是参加武试之人要家世青白,在各地由官府挂名的武馆内学习两年才可以报名,县试州试再到京城,每一层都要经过严密审查,没想到像这样的奸恶之辈竟能混到现在,真是匪夷所思……”
“谁说不是呢,”君喻顺其自然的接话道:“父皇,今年是因为有宋归才发现竟还有这样的情况,前两年的武试估计也不会干净吧。”
皇帝沉吟道:“言之有理。”
君梧道:“那父皇可需要儿臣彻查此事?”
“不必,”皇帝拒绝道:“你已是殿试的主考官,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这件事既然是宋归引出的开头,便交给他来处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