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少卿出征灵霄并没有去送行，而是正常上早朝。
往年将士们去支援北疆她都不曾出现过，少卿要去她便出现了。
对一个人太过特殊何尝不是对别人的不公平。
她如果去了不只起不了振奋士气的作用，反倒可能激出少卿跟那些将士之间的矛盾。
虽然真的很不舍，但她会等他的，等着他回来兑现他的承诺。
灵霄倒也做不到真的放手什么都不管，她让阿风安排了五个暗卫混入其中，保障少卿的安全。
她知道少卿的武功很好，但战场上最怕的就是寡不敌众。
有几个人护着他的安危，她才能放心一些。
而且有那些暗卫在，她也好知道少卿在前线的情况。
当然，这事儿她没有告诉少卿，她不知道少卿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
干脆不告诉他，战场上有几个为自己拼命的将士那也是正常的，没什么好怀疑的。
他们此行得有半个多月在赶路，到了北疆也还有几天可以安顿的时间，所以头一个月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自她当初改良了药方，提高了军队的作战能力，到现在每次和胡人打起来，都是己方占据优势，这次还有功夫很好的少卿加入，就更不可能出问题了。
可少卿走后，灵霄就总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到前线应该要开始打仗了的时候越加加剧。
灵霄想了想，把红博召到了御书房，让他把近两个月所有关于北疆的军务都拿给她过目。
纪怀远见灵霄下朝就招走了红博，在那平静的表象下，他能感受到她的不安。
于是他便也跟去了御书房。
“陛下，纪大人求见。”
灵霄听到夏荷的禀报，轻叹了一声，她有什么事情，果然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
“让他进来吧。”
纪怀远进来后，见红博站在下方没有动作，他便也在一旁等着。
没过多久，就有五个宫人端着放满了折子的托盘进了殿中。
“陛下，近两个月和北疆有关的军务都在此处了。”
纪怀远猜到了灵霄在担心什么：“陛下是觉得北疆这次会出问题吗？”
灵霄点了点头：“只是直觉，所以才想着翻一翻情报看看，本不想劳师动众的。
结果一眼被先生看穿了，那就劳烦先生也帮忙看一看了。”
纪怀远觉得好在他过来看一眼，不然这么多折子，灵霄还有今日的奏折要批，这肯定是要熬通宵的，这对灵霄的身体非常不好。
他正值壮年，身体虽然不像那些练武的特别壮，但一直非常健康，辛苦一些无所谓，重要的是能帮灵霄分担一些。
红博在这方面没有灵霄和纪怀远在行，灵霄便直接让他回去了。
红博高高兴兴地走了，这么多折子要是他也要看，这一天不都得窝在御书房出不来了！
这种事情，能者多劳，他这种资质一般的就不上去凑这个热闹了。
纪怀远和灵霄看完所有的折子已经夜幕降临了。
两人都是工作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的人，看完之后没有任何发现，灵霄有些烦躁的同时觉得胃似乎有点儿疼，才想起午饭没吃。
灵霄赶忙让夏荷去传膳，她答应了少卿不把自己弄病了，她不想他担心。
灵霄留了纪先生一起用膳，纪怀远想着他留下一会儿还能帮着灵霄批奏折，便没有推脱。
有纪先生的帮忙，虽然睡觉的时间比平时晚一些，倒也不是特别晚。
“多谢先生了。”
“陛下言重了，北疆的事情不急于一时，陛下先休息好，明日臣再与陛下探讨一番，臣告退。”
灵霄应是应下了，可躺在床上时脑子里依旧都是今日看的那些军务。
她也不知她是几时睡着的，只觉得起来之后头有点儿疼。
灵霄摸了摸额头，好在不烫，揉了揉眉心用了早膳，似乎好了许多，灵霄便也没多想，上朝去了。
朝后，灵霄和纪先生聊了许久，忽的灵霄抓住了一个点：“白虎！
先生，你说白虎有没有可能为了报复我们，和胡人合作。”
纪怀远皱了皱眉头：“胡人和白虎的人虽然都是大块头儿，骁勇善战，但胡人比白虎有脑子，白虎和胡人合作，谁才是与虎谋皮的那只虎并不好说。
胡人不讲信誉，白虎让胡人帮这一次忙，要付出的代价绝不会仅是一次就能偿还的，白虎应该不至于为了几座城池，再赔上无数资源。”
纪先生说的是正常人的逻辑，可白虎那些都不是正常人啊。
灵霄还是有些忧心：“如果是白虎的话，也许真做得出这种事儿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这就给少卿写信！”
纪怀远见灵霄已经决定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帮着灵霄处理了一些奏折便退下了。
其实，他觉得这封信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军情从来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样的猜测除了让前方将士更加有防备一些，也没有其他的效果。
而且这封信送得再快，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送达，那时仗早就打起来了，信的内容作用有限。
但实际行动现在肯定是不行的，之前几年都不曾增援，少卿带兵就这么干了，朝中大臣会有意见，军中兵将同样会有。
所以除非前线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灵霄也只能干着急。
如果寄这封信能让灵霄安心一些，纪怀远自是没有理由阻止的。
等灵霄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到的时候，前线确实已经打起来了，只是与往年比起来，打得要艰难得多。
胡人都是马上功夫厉害，只要能把这些人挑下马，要战胜就容易很多，可这次不知为何其中掺杂着一些奇怪的人。
他们粗略看去和胡人似乎没什么区别，但细看又觉得不一样。
而这些不一样的人，不管是马上还是马下都不好惹。
一开始己方兵将比较大意松懈，反应力不够的一些将士死伤不少。
好在后面少卿及时调整了作战策略，己方的兵将也慎重了许多，虽然打得艰难，倒也不至于落于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