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月考的那天,按成绩排座位,一个教室四十个人,周紫晗在四班考试,姜婉在六班。
考前很多人都在临时抱佛脚,看书背公式单词,姜婉是个心大的,她不抓紧时间复习,还跑去楼下四班教室找周紫晗去玩,她们靠在外面栏杆上聊天,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倒是显得格外不同。
离开考还有十分钟,姜婉和周紫晗告别,从一班那里上楼,拐弯前不经意看见陈默坐在走廊里的课桌上看书,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使得他的轮廓罩上了一层金纱,散发着柔光,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见。
姜婉脑子里有个念头:这个陈默长得还挺好看的。等上了楼,这个想法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第一天上考物理、化学和数学,正好是姜婉头疼的科目。她秉承着每个题都要认真做的原则,慢悠悠不紧不慢的倒腾那些题目,草稿纸用了几页,也没写多少个题,真真是愁死她了。
下午数学考试,姜婉头大的看着试卷,选择题就只有前两个会做。她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坐直了在草稿本上拿着笔写公式计算,费大劲算出来一个题,结果和四个选项都不一样。姜婉一脸懵的看着自己的答案,又看了眼手表一个题算了十分钟!她琢磨了一下,决定这个题抓阄好了。她拿草稿纸做了ABCD四个纸团,随便摸一个出来填上。接着往下做,又是算出来不一样,姜婉觉得今天可能气运不太好,只好删删减减选了个和自己答案靠近的选项,一个小时过去了,总算填了选择题。
填空题就好办了,反正算出来个数,你也不知道对还是错,心里无压力无障碍,往下走就是了。
然而等姜婉开始算的时候,心里只喊完了完了,不会算啊。她只想以头抢地,到底是她最近题刷少了,还是试卷太难了……
她琢磨了一下,觉得做大题可能划算点,于是吭哧吭哧的跳过了填空题。
等到收卷之后,姜婉长吐了口气,收拾东西回教室。下楼的路上听见别人对答案,讨论数学考试,都说难,暗戳戳的想,大概是真的难吧。
等她进教室,发现周紫晗已经收拾好了:“等等我,我放了书包就好。”
俩人一起往外走,姜婉问她:“数学难吗?”
“难,好多都不会。”周紫晗发愁的说。
姜婉眨眨眼,长长的“哦”了一声:“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我不会呢。”
回到家,姜婉在门口换鞋,喊了声:“妈妈。”
没人应,做饭阿姨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回来了,你爸妈还没回来,我给她们留饭菜了,你先吃,我就先走了。”
“啊,行,麻烦阿姨了。”
临江一中晚饭时间并不长,四十分钟,姜婉路上来回花十五分钟,再吃个饭,也就只剩下了几分钟休息了。
吃完饭,姜婉把碗放到洗碗池里,从冰箱里拿个火龙果出来切开,坐在沙发上用勺子吃。边吃边看手表,只有一分钟就该出门的时候,她一口把剩下的一大块塞到嘴巴里,跑去厨房洗完勺子,鼓着腮帮子去穿鞋。等她出门,嘴里的火龙果还没嚼完,一路不紧不慢的走,她踩着点,赶在班主任前几秒进教室。
姜婉一进教室,就发现好多人盯着她看,有些纳闷:干嘛呢,怎么都盯着我看。
等到回座位坐下,她凑到同桌郭雨那里,小声问:“怎么了?”
郭雨也把脑袋伸过来,八卦的问:“快说,你和陈默什么关系?他刚刚来找你,你不在,就让我转告你,下课去找他。”
姜婉蹙着眉头,不解的说:“没什么关系啊。找我?没说什么事吗?”
“没说。还狡辩没关系,没关系他能来找你啊?”郭雨不信。
突然她们旁边的窗户被敲响了,两个人一齐看过去,邓霖站在外面,面色不好的看着她俩。
两个人赶紧不说话了,拿出书开始学习。
等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之后,姜婉走到一班后门那里,有些不敢去叫陈默,又跑回了教室,拉上郭雨一起。她敲了敲门,和后门口的男生说:“你好,请问可以叫一下陈默吗?”
男生见惯不惯的扫了她一眼,把她们当初陈默的追求者了,点点头,朝里面喊了一声:“陈默,有人找。”
陈默往这边望了一眼,看见姜婉后和旁边人说了什么,就出来了。
他开门见山的说:“上次中秋那件事,警察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抓到了,你的手机也在,找你去一趟。”
姜婉有点疑惑:“还要去吗?可是今天上课啊。”
“对,你去和老师请个假吧。”陈默说完转身就想进教室。
“不是,我去?你不去吗?”姜婉眼疾手快的拉住陈默衣角,问道。
陈默慢条斯理的拉开姜婉的手,拍了拍衣角:“我去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笔录。”
“可是……”姜婉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是还是觉得这样不妥:“但是是你和我一起去的啊,不是你报的警吗?你这次不能和我一起去吗?”她可怜巴巴的看着陈默,眼睛里恨不得挤出几颗眼泪出来。
郭雨看着两人熟稔的样子,总觉得不像是姜婉说的不熟,有疑惑什么事情能和警察局扯上关系。
陈默看着姜婉:“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的事自己做。”
姜婉嘟着嘴,一副站不住的样子扭来扭去:“你陪我一起去嘛,我又不清楚要做什么,而且那么远万一我出什么事儿了,最后一面见到的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及月考顺利,就跟我一起去呗。”
陈默听着她不讲理的话,哼笑一声:“能出什么事,去过警察局了,出事儿还找我?你不是有朋友,叫她陪你去不行吗?”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去一趟呗。”姜婉委屈的看着他,小声说:“我不想把这件事弄得更多人知道,而且她不知道,干嘛把她牵扯进来。”
“合着我知道,我就该牵扯进来是吧?”陈默觉得这个人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你不是已经牵扯进来了吗……”姜婉小声嘟囔着,但是看着他有点生气的苗头,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晚上你一起去,更有安全感一点。”
陈默拧着眉看着她,直把姜婉看得要打退堂鼓了,才开口说:“行吧,你去跟你们班主任请个假。”
姜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笑着说:“谢谢你谢谢你。”她一个激动,就想伸手抱上去,但是在陈默的冷脸威压下,她讪讪的收回手。
姜婉和郭雨往回走,郭雨问她:“你们干什么了,还要去警察局?”
“唔,没什么,就是之前发生了点事,报警了。”姜婉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郭雨点点头,想再问什么,就被姜婉推进教室里去了,姜婉说:“好郭雨,别问啦。快上课了,你赶紧的吧,我去找老班请假。”
姜婉收拾好书包,去办公室找邓霖,但是没看见他,其他老师也不在。她想了想,到隔壁班办公室去找老师问问,最后借了个老师手机打电话才请了假。
等到姜婉背着书包到一班门口的时候,陈默已经站在那了。看见姜婉来了,陈默转身下楼。
出校门的路上,姜婉叽叽喳喳说着,陈默偶尔才应一两个字。把请假条给传达室的保安大叔看过之后,他们站着校门外,看着空空的马路。
姜婉掏出手机去打滴滴:“打车去吧,方便。”
“嗯。”陈默看她已经在弄了,就没说别的。
等车来了,陈默让姜婉先坐进去,自己也坐进了后面。到警察局后,那个招待的警官说那些勒索的男生是住在泰安路附近的,没读书的一些小混混。人已经抓到了,但是钱肯定花完了,看他们怎么处理。
那几个小混混被铐在一起,听见警察这么说,为首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他们。
有人撑腰,姜婉底气就硬起来了,她也瞪过去:“看什么看,眼镜大了不起啊,抢别人东西还有理了是吧!”
“你个臭婊子……”那个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警察踹了一脚。
“你们想怎么处置呢?”先前那个警察问道。
“该怎么关就怎么关,那些钱我能要他们赔吗?”姜婉看着警察问。
“可以,但是他们不一定拿得出来。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他们家长了,赔钱的事等家长来了再商量。”
然而等了一个多小时,已经九点半了,也没见人来。陈默皱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既然没人来,那就多关几天吧。”
姜婉应和道:“那些钱就算了,麻烦警察叔叔把他们多关一段时间吧,好好教育教育。”
出了警察局,姜婉低声咒骂那些小混混的家长,太不是个东西了。
陈默任她说,抬手招了辆出租,把姜婉推进去,报好地址,就闭着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