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了我...都是他们干的,不关我......”
看着如丧家犬般瘫倒在地的黎二爷不断发出求饶的惨嚎,朱耀华那停留在他面前的染血拳头不停地颤抖着。
他沉思良久,终于,猛地伸出完好的左拳打在黎慎途脸颊上,毫不留情。
只听咚的一声,二爷连滚带爬被打出去好远,一连绊倒三四把座椅......
“哒——”
“哒——”
“哒——”
齐骧缓缓向这边走来,使过形际天流的左手负后,虽然充斥着无力感,但也仅仅是无力罢了。
在黄泉-III境的灵力灌养下,随意地弹出这么一块石头到是消耗不了几丝气血。
齐骧无视台上的黎慎途,因为作恶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一路走来,他左一拳,右一脚的疯狂鞭尸,以保证这些暴徒们丧失战斗力。
最终,他将视线从黎慎途身上掠过,看向最角落那个藏在斗篷里的健硕男子。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有动过手,他就那么一直坐在那里,漠不关心。
齐骧先前假借朱耀华之手出力,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个斗篷男。
可显然,这家伙并不在意“队友”们的死活。
而顺着齐骧的视线,黎慎途也终于想起这个总是脱离他掌控的家伙,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疯癫地嘶吼着:
“郭星渊!给老子杀了他们!只要你杀了他们,我就......”
“呵,就放了星漪是吧?”
那人打断了黎慎途的话语,终是缓缓站起身来,宽大的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满是胡茬的下巴来。
他的声音沧桑而冷漠,那是一种绝望、空洞的声音,宛若北燕寒风吹过枯死的朽木。
“怎么,你想反?郭星渊你可别忘了,你妹妹可是在我天宫手里,还有你的小命,你......”
黎慎途咄咄逼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绣金的纸契,佯装要撕毁。
“不听我命,你待如何?!”
“戚——”
那个叫郭星渊的家伙似乎真的受制于他手中的纸契,暗啐一声后,便一个闪身冲向了齐骧。
“蓬——”
一团烈火出现在他身侧,在风中拉出狭长的火线。
那火焰美得如梦似幻,仿佛万千星河燃烧。
齐骧只感到一股灼气,待那人近些,他听到了“咚咚”的心脏跳动声。
一时间,页糸在掌心发热,似乎想要显示对方【相】的信息,却被齐骧一下子捂住了。
笑话,新手期碰见那么多S阶的天葬级大佬,齐骧看着那人胸口的一道神环甚至有些想笑。
郭星渊胸口那跃动的神环中只有一道缝隙,将愈合的裂隙之下,枷锁隐隐现形。
这意味着他如今已是黄泉-IV阶的觉醒者,甚至比齐骧还要高上一级,只差一道劫就遁入玄冥境了。
但齐骧何等老练?
只见他一个错身,斜步按椅,嗖地一下翻越到郭星渊身侧,在空中猛地转身,紧接着弹出脚尖,向斗篷中的人腹部袭踢。
这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可齐骧毕竟离开战场太久,那人IV阶的实力,必然开启了三道密藏!
果然,就在齐骧迅猛的侧踢快要正中郭星渊的小腹时,一道烈焰屏障突兀地出现在齐骧与他之间。
“炽——”
危急时刻,齐骧一记形际天流,半重【点苍劲】从脚尖释放。
只听轰的一声,齐骧迎风爆腿,在空中一个翻身,平稳落地。
如今的齐骧,如果想要完好无损使出形际天流的‘天’字绝,那么圆满的十六道‘点苍劲’,他最多也就放出一两道。
而这‘点苍劲’,便是齐骧之前在黎衍车上,那轰开断桥残壁的九重爆响......
该死,太久没有和人交手了。
王之蔑视和形际天流的流字诀都需要时间蓄力,战斗时鬼给你时间去调动灵力。
可若是用上天字诀,先不收自己受不受得了。
怕是几重点苍劲都足以将对手轰杀至渣,毕竟郭星渊可不是玄冥境,没有那变态的实质灵力......
杀人么......
齐骧暂时不想去思索这个问题,稳住脚后,他再次窜向郭星渊......
与此同时,在齐骧和郭星渊对峙的时候,黎慎途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算漏了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
朱耀华莽撞地冲过来,一脚踹在黎慎途腰腹间,黎二爷登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水。
尽管大家都是普通人,但朱耀华毕竟是个训练刻苦的警官,自然不是黎二爷这种富贵身可比的。
“黎慎途你还是个人吗?!”
朱耀华一把将黎慎途从地上拉起,拽着他的衣领,狠狠地瞪着他,“星漪?!”
他重复着先前郭星渊口中那个女孩的名字。
“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你TM把她怎么样了!!”
哪怕被背叛,险些被她毁了一生,朱耀华还是忘不掉那个姑娘。
忘不掉那个每次笑起来,那泛着涟漪的眼睛里都划过星辰的姑娘。
每个男孩儿心中都住着一个走不丢的初恋。
可如今看来......
“黎慎途你真的该死啊!——”
他猩红着眼,疯狂地用头撞着这个上天安排来毁灭他所有的混蛋。
咚咚咚的声音不断,朱耀华撞得眉眼昏花间,眼神交错间却看到黎慎途在笑。
这畜生唇角流血,却在笑!
黎二爷哆嗦着,戏谑着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以为,我会喜欢那个....长的就那样的...小女生?”
他直视朱耀华的眼,“你个白痴不去看看,老子几十个前任里,那个不比她好看一百倍,一万倍!?——”
他歇斯底里地笑着,嘲弄着朱耀华的呆愣与茫然。
二爷永远不会在弱势,哪怕敌强我弱!
“若不是为了控制那郭星渊,啧啧,你知道吗,我打昏你的那天,你的女孩儿拼了命的打我,嘴里念着......”
黎慎途吃力地将嘴凑到朱耀华耳边,笑得阴邪,他刻意将话语说的柔弱而尖厉:
“畜生,你不是说我离开他,你就不对他动手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混蛋!疯子!”
“你看...我记得清楚吧?”
黎慎途的声音很低沉,断断续续。
可在朱耀华失色的灰暗眸子里,他恍然间成了漆黑的鬼。
他将手背在朱耀华身后,轻轻摇晃着一沓画着兵主的纸契,接着,纸契“噗”地燃起......
“对啦,二爷我啊,最喜欢调教那些...不喜欢我的人啊......”
黎慎途悠哉说道,接着一个膝踢撞上朱耀华的胸膛,留他在原地,面如死灰。
踉跄落地后,浅笑化作张狂的哈哈大笑,“王羽啊,还有那些二爷我连名字都懒得记的家伙......
将你们的命火给老子燃了!”
“这屋子,除我之外......”
“不需要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