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澈伸手掐住慕白旌的脖子,只要慕白旌的理由充分,不够说动他,他就会活活掐死慕白旌。
对盛嘉澈而言,慕白旌只是一个手下,一颗棋子,一颗帮他实现他计划的棋子。
“尊主,他们与陌柒的关系非同一般,陌柒身边跟了一个人,不好下手,这两人修为不高,更何况其中一人是他的师弟,只要他在手上,陌柒一定会来北域。”
慕白旌被掐住脖子,说话断断续续,好一会儿才说完。
盛嘉澈松开了掐住慕白旌的手,慕白旌得到呼吸,拼命的咳嗽着。
“暂且信你,将人带去地牢。”
盛嘉澈重重甩了一下袖子,重新坐在大殿上,手撑着下颚,闭上了眼。
“是。”慕白旌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吩附几人:“将人带去地牢。”
慕白旌跟着去了地牢。
地牢潮湿,被封住灵力的沈醉岚和祁佩阙觉得有些冷,轻颤了两下。
祁佩阙和沈醉岚早在进入北域的时候就醒了,刚才在大殿上,因为被封住了灵力和感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在何处。
慕白旋解开了他们身上的术法,但他们的灵力依旧被封印着。
“慕白旌,你把我们带在哪了?”沈醉岚抓住牢房两边的柱子,被下了迷药,他们才醒不久,现在力气还没恢复完全。
“这啊,当然是北域。”慕白旌拍着身上的灰,地牢可不好呆,湿气重,灰也不少。
“北域。”沈醉岚念了一遍,“这是魔尊的地盘,你与魔尊勾结,你……”
“这话就不好听了。”慕白旌挫摇头,说:“这怎么能算勾结呢?这是各取所需。”
“你……”
“沈大小姐还是省点口水吧。”
慕白旌领着一干魔族离开了地牢,他摸了摸脖子,盛嘉澈用的劲不小,现在他的脖子还有些疼。
在他们关押的地方,对面同样关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皆穿白衣,广袖长袍,在他们中间,摆放着一个棋盘,男执黑棋,女执白棋。
“暝,你说我们要在这里被关多久?”女子落下一子。
“不会太久,他已经来了。”男子立马落下一子,堵住女子的路。
“你输了。”女子不慌不忙的落下一颗白子,朝对面的人看去。
“未必。”男子悠闲的落下一颗黑子,同样抬头与女子对视。
“平局。”女子低头细看,她与男子下棋,从来都是平局。
女子似乎才看到对面关着的两人,朝余追暝说到:“暝,又有人来了。”
“挽烟,我们被关在这多少年了?我有些记不清了。”暝似是而非的问了一句。
“十三年了吧。”尚挽烟也只能说千个大概,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可分辨不了时间。
“夫人,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被关得太久,我记不太清了。”
余追暝说的是实话,他看起来二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实际上已经话了几百年了,活得久了,有些事,隔的时间太久了,也容易忘却。
“好。”被关在地牢,是真的无聊,余追暝已经不是第一次让她讲以前的事,偶尔,余追暝也会给尚挽烟讲,在没有遇上尚挽烟之前的事。
陌枳桑和叶漾璃是在慕白旌之后,第二天才到北域的。
叶漾璃人打昏了一个魔族,伪装了一番。四处打听,得知前段时间新上任的慕护法抓了两个人,关在地牢里。
叶漾璃拐进一家客栈,朝室中打坐的陌枳桑说道:“少主,祁念他们被关在地牢。”
陌枳桑身上穿着的同样是魔族的衣服,褪去一身蓝衣,换上黑衣的他,看起来像一个魔族的世家公子。
矜贵,不言苟笑,可身上的灵力,又充分说明他不是修魔者,而是修灵者。
本来陌枳桑也想跟去,但叶漾璃说自己没有办法,替他隐藏身上的灵气,让他呆在客栈中等他的消息。
“只不过,”叶漾璃喝了口茶,“这地牢,我并没有打听出在哪里。”
“我和你一起去找。”陌枳桑起身,他担心师弟,魔尊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外面可都是传遍了。
“可少主你出去会被发现的,你……”不能去。
叶漾璃还没说完,陌枳桑身上的气息就变了,现在,叶漾璃只能查觉到陌枳桑身上浓郁的魔气。
陌枳桑伸手摸了摸肩上的赤隐,说:
“你呆在这里,过两日……”
“啾啾啾。”
陌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身上有灵力,去魔城会爆露行踪。”
“啾啾啾。”
好吧,陌哥哥我在这等你,你早点回来。
陌枳桑这才朝叶漾璃说道:
“那天你走得太快,我还没来及向你说明白。”我其实是可以隐藏灵气的。
陌枳桑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算是解释吗?叶漾璃暗搓搓的想着,脸上渐渐泛起笑意。
“少主,你等等我。”
叶漾璃跟看着陌枳桑爬上了魔尊的房顶。
下面是四处巡视的魔族。
“少主,下面全是四处巡查的魔族,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陌枳桑点头。
突然,叶漾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主,好像是慕白旌,我们跟去,他应该知道地牢在哪?”
慕白旌只有一个人,叶漾璃以为他是要去地牢,可他走的地方,人越来越少。
慕白旌去的地方,是他自己的住处,因为一个人住习惯了,他的住处也只有几个魔族在整理杂务。
慕白旌朝一个魔族招了招手。
“护法。”魔族青年走到慕白旌身前。
“可是有事要吩咐?”
“这有酒吗?”
“有的,护法,需要小的替您拿吗?”魔族青年低着头,看不清脸。
“不必了,你带我去。”慕白旌挥手,示意他带路。
“是。”
魔族青年带着慕白旌酒窖,就被慕白旌挥手,让他去忙自己的。
慕白旌四处转了转,酒窖中的洒很多,他拿了几壶年份最久的寒潭香,回了屋。
慕白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倒了两杯酒,将一杯倾散在面前的地上,才拿起另一杯,对着天上的明月,敬了一下,才喝下口。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地上摆了好几壶他喝完的空酒壶,似是有些醉了,慕白旌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们还不出来吗?”
慕白旌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原来是你们啊!”
叶漾璃和陌枳桑都没有说话。
“你们来,是要找地牢,对吗?”慕白旌倒了一杯,酒顺着他的下颚,打湿了他胸前的衣物。
“北域的地牢可不好,找告诉你们也无妨,这地牢啊,就在西边。”
酒的后劲本来就有点大,慕白旌喝了不少,说完,就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少主,他说的是可信吗?”叶漾璃有些不相信,地牢的位置,就这样找到了?
“去看看。”陌枳桑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慕白旌,说:“总比这样,没有头绪的到处找好一些。”
“好。”
两人走后,地上的慕白旌就睁开眼,坐了起来,眼中一片清明,哪有醉酒的样子。
暗处走来一个人,走正是方才的那个魔族青年。
“护法。”
“你收拾一下。”慕白旌丢了手中的酒壶,酒很烈,不假,地牢在西边,也不假,但他喝酒从来没醉过,方才那样,不过是装给两个人看的。
慕白旌去找了盛嘉澈,一起去了西边的地牢。